我突然眼前一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整個人往后倒去。
然而,我并沒有直接摔下樓,而是被一個溫暖的臂彎緊緊接住了。
妄顫抖著睜開雙眼,迎面撞上紀修溫柔又隱忍的雙眼。
“在樓下等你很久了,打你電話也不接?!?/p>
“怕你出事了,所以進來看看。還好我進來了…”
我想掙扎著站起來,但全身發(fā)軟,再一次踉踉蹌蹌地倒在了他懷里。
房間里的何延川和林茵茵聽到外面有動靜,走了出來。
看見我正到在紀修懷里,何延川一下子暴怒,沖上來想將我從紀修懷里搶走。
“你他媽干嘛!放開我老婆!”
紀修抱著我側(cè)身躲過了何延川的手,將我死死護在懷里。
用一種極度冷漠的語氣說,
“你老婆?為什么你老婆在我懷里。”
“而你和另一個女人在房里?”
何延川被問得一下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漲得滿臉通紅,只能轉(zhuǎn)移話題。
“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他媽誰??!”
紀修一把將我公主抱起來,冷冷丟下一句。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月認為我是誰?!?/p>
“何先生,你也并非一無是處。最起碼你讓姜月認清了,誰才是真正在意她的人。”
沒等何延川回應(yīng),紀修就抱著我下了樓,輕輕放進了跑車的副駕駛里。
何延川跟著沖了出來,扒著副駕駛的車窗問我。
“月月,他是誰?你背著我出軌了?”
“老婆,你說話??!你怎么可以背著我找男人!”
紀修故意一下子踩盡油門,車子彈射起步,何延川瞬間摔了個狗吃屎。
何延川還在后面罵罵咧咧。
車子開遠后,紀修遞給我一個保溫瓶。
“喝掉?!?/p>
我打開一飲而盡,里面是暖暖的紅糖水。
他無意碰到我的手,愣了一下。
然后一把抓過去放進了西裝內(nèi)襯里,護在胸前試圖用體溫暖我。
“你的手怎么這么冰?”
我看著他苦笑了一下,
“沒什么,謝謝你?!?/p>
他金絲眼鏡下的眼神里滿是心疼,
“你哭過?”
我搖了搖頭,并沒有接話。
紀修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看得出他在努力隱忍情緒。
“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月月。”
“當初我就不該把你讓給那個混蛋。”
我和紀修是同一個專業(yè)的,他是我學長。
那個時候我常常有學術(shù)上的問題需要和他討論研究,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親密起來。
紀修長相家境都非常出眾,在學校里人氣非常高。
但他的個性過于內(nèi)斂隱忍,我對他的好感也只能發(fā)乎情止乎禮,一切都被我制止在了萌芽階段。
恰巧何延川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約會告白一氣呵成。
我便與何延川在一起了。
自那以后紀修和我就漸行漸遠,我因為避嫌也不敢和他過于親密,畢業(yè)后再也沒有交集。
上一次看到他是在醫(yī)院里,
醫(yī)院是紀氏集團旗下的投資建筑之一,他過去視察。
而我一個人在排隊產(chǎn)檢。
“姜月?”
我獨自坐在醫(yī)院的走了上,緩緩抬頭,對上了紀修金絲眼鏡下精致帥氣的臉。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絲不茍,但是眼神里多了一絲歲月帶來的柔和。
“紀修,好久不見。”
他立刻召回休假的醫(yī)生,單獨幫我檢查。
“姜小姐你的胎兒目前一切正常,但是你的狀態(tài)不太行啊?!?/p>
“你的血紅蛋白低得嚇人,而且你已經(jīng)孕中后期,體重還在往下掉。”
“就當是為了小孩,對自己好點吧?!?/p>
我對醫(yī)生說了謝謝后,離開了診房。
沒想到紀修還站在走廊里等著我,見我出來了趕緊上前詢問。
“一切還好嗎?”
我努力扯開嘴角笑了笑,“一切還好?!?/p>
他卻一眼看穿了我的偽裝,深深嘆了一口氣。
“是真的好嗎?!?/p>
“你是知道的,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告訴我?!?/p>
以前大學的時候,無論我在實驗中、報告中犯了多大的錯誤,哪怕第二天一早就要交了。
凌晨三點急匆匆打給紀修,他就會立刻出現(xiàn)幫我修改。
但是時過境遷,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再向其他的男人求助,總是說不過去的。
我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進電梯。
“我是真的還好,勞你費心了。謝謝?!?/p>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滿是心疼,卻又沒有辦法做些什么。
只是塞了一張他的卡片到我手里。
“任何時候需要我了,告訴我。”
而今天晚上,
是我第一次聯(lián)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