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響聲,林清瑜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
“清瑜,我臉好疼!”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忽地痛叫一聲。
她當即不再猶豫走向他,按下病房呼叫器后,她轉(zhuǎn)頭看向江硯川。
“硯川,你不該用這樣的手段去欺負一個病人?!?/p>
江硯川心口猛地一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清瑜的背影,他臉色越發(fā)蒼白。
原來,在面對秦炎時,她可以做到不聽辯解。
僅憑秦炎的一句話,她就判了他死罪。
江硯川拖著疲憊的身子獨自回了家。
莊園的大門剛一打開,他救助的那些小動物便歡快地朝他跑了過來。
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人,等到時機成熟,就送它們一起離開。
江硯川將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收納進箱子里。
在書柜的縫隙處,他意外翻找到了一個粉色盒子。
盒子破舊不堪,卻又被人小心用貼紙貼好。
面前的盒子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驅(qū)使他的雙手去觸碰打開。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無數(shù)封秦炎寫給林清瑜的情書。
邊角被人摩挲得泛黃發(fā)舊。
一封封情書,尾頁落筆著一句句:“林清瑜,我愛你?!?/p>
而在這句話下面,是熟悉的字跡:“秦炎,我恨你!”
江硯川瞬間大笑出聲。
笑著笑著,眼淚滑至嘴角。
這個莊園里的一切,都是林清瑜功成名就后送給他的。
唯獨院子外的那一棵檸檬樹,是他親手栽種給她的生日禮物。
江硯川還記得,林清瑜當時用哭笑不得的眼神看他。
“哪兒有人送禮物,送一棵樹的?”
江硯川笑著回她:“檸檬是酸果,可檸檬花卻是最香甜的,清瑜,你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只希望你的未來盡是坦途?!?/p>
林清瑜是真的很愛惜他送給她的這棵檸檬樹。
可是……
可惜了。
他找來趁手的工具,揚手——
一遍遍砍在了那棵樹上面,留下一道道傷痕。
江硯川仿佛不知疲倦,直到那棵樹驟然倒下,發(fā)出劇烈聲響。
他麻木丟下手上的工具,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
江硯川將所有東西郵寄走后,才倒在沙發(fā)上昏睡。
等他再次醒來時,卻被一旁緊緊注視著他的一雙眼給嚇了一跳。
房間的燈沒有開,林清瑜的眼底晦暗不明。
她只是坐在他沙發(fā)對面靜靜地看著他。
許久,林清瑜緩緩開口。
“硯川,我錯怪他了?!?/p>
“……”
接下來的五分鐘,林清瑜將自己聽到的“真相”悉數(shù)告知給了江硯川。
秦炎用謊言騙過了林清瑜。
可江硯川卻是將他的算計瞧得一清二楚。
他諷刺地朝著林清瑜笑了笑。
“所以呢?你是要和我離婚,和他在一起嗎?”
他剛想說可以,林清瑜就緊皺起眉打斷他。
“怎么可能?”
“江硯川,你是我的老公,又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不可能拋下你,也不可能和你離婚!”
“只是…當年的事是我錯怪了他,我和他已然不可能了,而他回到國內(nèi)后,曾經(jīng)的朋友又因為怕得罪我而針對他,我想為秦炎辦一場生日宴和他冰釋前嫌,老公,你一貫體貼大度,你會理解我的對嗎?”林清瑜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漆黑的夜,窗外的月光照亮了他的瞳孔,卻照不進他的心里。
江硯川很想問問她。
究竟要把自己當傻子騙多久?
手機聊天框里,秦炎發(fā)來的79張激烈床照正靜悄悄地躺在那里。
可她卻和自己說。
她和秦炎已然不可能。
眼眶酸澀脹痛,卻流不下一滴眼淚,心苦得像是吞了黃連。
他不說話,林清瑜就當他是答應(yīng)了。
她一把抱住江硯川,輕吻在他耳垂邊上。
身體的異常燥熱,讓她順著江硯川的身體摸了下去。
江硯川疲憊地推開了眼前的女人。
“我累了?!?/p>
話音落下,他不顧她錯愕目光,起身離開。
林清瑜,愛你,我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