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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當天，顧沉舟哄我綁定了“婚姻公平量化清算系統”。
“這代表我們對彼此完全的信任和承諾?！彼钋榭羁睢?/p>
系統激活的第一秒，冰冷的提示彈出。
【彩禮20萬債務清算，請?zhí)K婷72小時內返還】
我如遭雷擊，他卻假惺惺，“系統規(guī)則，我也沒辦法?！?/p>
此后七年，連九塊八的衛(wèi)生棉他都實時追債。
直到我懷孕，系統開始用他制定的規(guī)則瘋狂制裁他。
【卵子使用授權費：五十萬，支付方：顧沉舟】
【生育器官租賃及高危維護費：周付一萬，支付方：顧沉舟】
【檢測到顧沉舟因焦慮產生負面情緒污染，需向蘇婷支付情緒污染處理費】
他崩潰地撕扯頭發(fā)，“這他媽公平嗎？！”
系統冰冷回復，【邏輯自洽，絕對公平】
曾經他得意地用系統將我釘在恥辱柱上。
如今這柱子上，釘滿了他自己，而這場公平游戲，只不過才剛剛開始......
......
孕13周，孕吐的折磨日夜不休。
“叮咚！”
手機短信如約而至，像催命符。
屏幕上是系統發(fā)來的量化清單。
【清算通知：檢測到蘇婷于昨日18:15、22:30及今日凌晨04:10發(fā)生劇烈孕吐行為，此行為消耗紙巾3張，產生中強度負面情緒溢出，對共同居住環(huán)境及配偶顧沉舟造成可量化的情緒價值損耗】
【因此蘇婷需承擔：紙巾費用0.3元 + 情緒損耗補償費75元 = 75.3元。請立即支付】
我看著屏幕上那精確到“凌晨04:10”，“單次損耗0.3元”的字眼，吐得更厲害了。
而始作俑者顧沉舟，此時正坐在餐桌對面，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見我難受，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關心。
竟然是用他那個狗屁系統，來量化我孕吐給他帶來的情緒損耗？
還要我為此付錢？！
他瞥了我一眼，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
“轉一下吧！”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甚至沒有抬眼看我。
“系統算的，我也沒辦法?！?/p>
我沉默地拿起手機，輸入金額：75.30。
“叮。”
顧沉舟似乎很滿意這效率，終于給了我一句施舍的安慰。
“孕吐是暫時的，忍忍就過去了?！?/p>
我冷笑了一聲。
他用75.30元，買斷了我作為一個孕婦的權利和尊嚴。
他說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轉身就要走。
“對了，今天下午的第一次正式產檢，預約好了吧？別遲到，系統會計算時間成本的。”
門“咔噠”一聲關上，房間里死寂一片。
下午，市中心婦產醫(yī)院。
我剛走進候診大廳，顧沉舟發(fā)來一條微信。
“會議延遲，產檢你自己去。費用系統會自動清算?！?/p>
我盯著那條信息，心下一沉，只覺得悲涼。
“蘇婷！”護士叫到我的名字。
躺在冰冷的B超床上，醫(yī)生移動著探頭。
“看，這就是孕囊，發(fā)育得不錯?！?/p>
醫(yī)生指著屏幕，語氣溫和，“胎心也聽到了，很強勁。”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掏出來，屏幕自動亮起。
不是顧沉舟的微信，而是清算系統的提示。
【清算系統重要清算指令生成】
【卵子使用授權費：五十萬，支付方：顧沉舟】
【生育器官租賃及高危維護費：周付一萬，支付方：顧沉舟】
我猛地抬起頭，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地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躍著“顧沉舟”三個大字。
“蘇婷！”
剛接通，顧沉舟的咆哮聲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你他媽搞什么鬼？！那條清算指令是怎么回事？！什么卵子五十萬？！什么一周一萬二？！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還是你那個破手機中病毒了？！”
我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去，打斷他，“顧沉舟！”
“指令，是清算系統發(fā)的。規(guī)則，是你定的。公平，是你要的?！?/p>
我頓了頓，“這筆賬，你賴不掉?！?/p>
“準備好錢吧，顧沉舟，這不是你要的‘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