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你放開
他不再多問沈長河的事情,只是激動又緊張地問:“如果你和他離婚了,愿意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嗎?”
池洲墨的語氣帶著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小心翼翼和期待。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五十年來你都沒有結(jié)婚?你一直在等我?”
池洲墨沉默了一下,嗓音帶笑:“我確實沒有結(jié)婚,你不用因此感到愧疚?!?/p>
“我并不想要你因為感動和愧疚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想要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p>
我的眼睛酸澀,答應(yīng)了他的話,并且邀請他作為我的臨時新郎。
池洲墨又高興又驚喜地答應(yīng)了。
但是婚禮開始的當(dāng)天,沈長河找過來了。
他闖入了教堂,看見穿著婚紗的我和穿著新郎裝的池洲墨站在一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沈長河沖到了我面前,向來自詡沉穩(wěn)的他卻失控地抓著我的手腕,眼里充滿怒火。
“我們還沒離婚,你當(dāng)我死了嗎?”
我吃痛地想要掙脫他的手:“放開我!”
他的力氣極大,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她讓你放開,你沒聽見嗎?”
池洲墨一把推開了沈長河,幫我掙脫掉了他的手,擋在了我面前。
“池洲墨?”
被推開后,沈長河盯著他那張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蒼老的臉,認(rèn)出了池洲墨。
“是我?!?/p>
見沈長河認(rèn)出了他,池洲墨也沒有否認(rèn)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
沈長河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冷聲道:“池洲墨,愛荷愛的人一直是我,你以為她真的愛你嗎?”
看沈長河依舊充滿自信的樣子,池洲墨笑了一聲:“是嗎?蓮,要不你告訴他,你還愛他嗎?”
我從池洲墨身后站出來,在沈長河希冀的目光下,冷淡地說:
“沈長河,我不愛你了,我要和你離婚,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沈長河臉色一白,難以置信地說:“可是我們在一起五十年了......”
我直接打斷了他:“就是因為我忍了你五十年,所以我不想忍了?!?/p>
沈長河再次看向池洲墨,咬牙切齒地說:
“池洲墨,愛荷當(dāng)年選擇的是我,我們甚至結(jié)婚五十年了,現(xiàn)在我們只不過是鬧了點小矛盾,你就要來橫插一腳嗎?”
“小矛盾?”
池洲墨用近乎嘲弄的語氣反問:“你確定這是小矛盾?如果是小矛盾的話,為什么會鬧到她要和你離婚的地步?”
沈長河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一樣,語氣激烈地說:
“我們不會離婚的!”
說著,沈長河看向我,眼睛通紅地說:“愛荷,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來好不好?”
“我保證,以后我和蘇巧云不會再見面了。”
“你看,沒有你之后,我現(xiàn)在過得很不好......”
沈長河看起來十分憔悴,身上穿著的西裝不再整潔,而是充滿褶皺。
甚至他因為這一周多沒刮胡子,看起來比我老的還快。
他以為他這么說我就會心疼他,對他心軟。
“所以你想繼續(xù)讓我回去給你洗衣做飯,繼續(xù)照顧你嗎?”
“沈長河,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就是讓我不停地幫你干活?”
我露出譏諷嘲弄的表情,“你還記得我在家穿婚紗那天嗎?”
“蘇巧云把我的玉佩摔碎了,你們不在意我難不難過,只在意蘇巧云會不會愧疚難過,忽略我的感受,逼我和她說不介意。”
“明明是我們的五十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給我準(zhǔn)備的禮物就是打了我一巴掌,我摔在了廚房沒人在意。”
沈長河臉上出現(xiàn)片刻茫然和空白。
他完全不記得當(dāng)時我究竟怎么樣了,滿心都是我把蘇巧云推倒在地。
看著沈長河的反應(yīng),我的心依然隱隱作痛,那是傷口被撕開的后遺癥。
“沈長河,結(jié)婚五十年來,你一直都是一個瞎子,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吧,家里當(dāng)初裝了監(jiān)控,你但凡打開監(jiān)控看看,就不會沖進(jìn)來就認(rèn)為我把蘇巧云推倒在地!”
我一字一句地說著,不再看他。
“請你馬上離開,我要繼續(xù)舉辦我的婚禮了?!?/p>
沈長河呆呆地看著我,失魂落魄。
站在一邊的池洲墨早就喊來了保安。
我一說讓沈長河滾蛋,保安就直接架著沈長河,把他扔了出去。
看著池洲墨,我想起剛剛他為我出頭,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我鄭重地說:“池洲墨,謝謝你。”
池洲墨莞爾一笑:“傻瓜,和我客氣什么?”
婚禮順利舉行,我也終于擁有了屬于的婚禮。
哪怕我不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