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戰(zhàn)爭是在冬天結(jié)束的。小鎮(zhèn)在廢墟中頑強(qiáng)地呼吸,斷壁殘垣間,已然冒出幾抹新綠。
街道上,孩子們久違的笑聲像破碎的陽光,一點點拼湊著希望。
我?guī)е蝗簢\嘰喳喳的小家伙,做著南瓜燈和鬼臉面具。萬圣節(jié),
是戰(zhàn)后第一個值得期待的節(jié)日?!袄蠋?!老師!我的南瓜燈做好了!”一個小腦袋湊過來,
滿臉驕傲。我笑著揉揉他的頭,將最后一個孩子連同他的南瓜燈一起送走。終于松了口氣,
我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肩膀,準(zhǔn)備收拾一下散落的道具。咚咚咚,突兀的敲門聲響起。
“不給糖,就——”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戛然而止。門外,
一道熟悉得讓我血液幾乎凝固的身影,逆著門廊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立著。他瘦了些,
輪廓更顯凌厲,眉宇間染著洗不盡的風(fēng)霜與疲憊,卻依舊是路澤。
只是那身考究的西裝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沾著塵土和不明污漬的作戰(zhàn)服,
更添了幾分鐵血的煞氣。我手里的糖果“啪嗒”一聲,散落一地,像我此刻驟然失序的心跳。
他彎腰,撿起一顆糖,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放進(jìn)嘴里。那雙深邃的眼眸,
一瞬不瞬地鎖著我,仿佛要將我吞噬?!昂镁貌灰?,宋小姐。”他頓了頓,
目光重重落在我臉上?!拔易畛跏菍δ愫芎闷?,想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久遠(yuǎn)的回憶,眼神迷離了一瞬,“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很好看。
”他停頓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想著,這么漂亮的人兒,養(yǎng)在家里,看著也開心。
”“后來......”他微微偏頭,眼神變得幽深,“接觸之后,才發(fā)現(xiàn),
我好像......喜歡上你這個人了。”“你就像一朵玫瑰?!彼曋?,一字一句,
緩慢而清晰,“一朵帶刺的,火紅色的玫瑰。扎手,卻讓人移不開眼。”我猛地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