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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像千斤重,走到跟前我輕輕撩起木偶垂在臉前的散發(fā)。
一張慘白凹陷的臉呈現(xiàn)在我面前,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全身被綁滿了鋼絲,衣服已經(jīng)被鋼絲磨爛,染滿了深深淺淺的血痕。
原先圓潤的身形瘦得干枯,嘴唇粘著死皮,永遠亮晶晶的眼睛變得呆滯,茂密的頭發(fā)變得斑駁。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心痛的呼吸不上來,觸碰她微微顫抖不敢靠近。
我一邊呼喊她一邊解開她渾身的鐐銬:“寶貝,是我,我是媽媽,我來了?!?/p>
見她沒有反應(yīng),我捧著她的臉對著我:“對不起,是媽媽來晚了,你看看我,我是媽媽呀。”
過了半晌,她才機械的轉(zhuǎn)動眼珠看向我,楞了幾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眼淚似洪水一樣涌了出來,嘴巴一張一合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
我死死的攥緊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血液一滴滴的流到女兒的血跡上混成一片。
“你在干什么,她是我們的道具你怎么把她放了?!敝安倏v鋼絲的男孩立刻沖上來推我。
以那個男孩為首的小孩紛紛跟著他來指責(zé)我,甚至和他一起對我拳打腳踢:“就是還不快把她綁回去,不要妨礙我們練習(xí)。”
校長站在角落冷眼旁觀嘴角上揚,得意地看著。
為首的男孩見我不可能撒手,拿起身邊的花瓶猛的砸向我的頭。
一陣花瓶破碎的聲音,我頭上的血順著額頭流進眼睛,男孩被嚇的后退了兩步。
女兒心疼的抱緊我給我擦拭頭上的血跡,張嘴嗚咽。
我心疼的看著女兒安慰道:“寶寶,媽媽不疼,你怎么了,你叫句媽媽啊?!?/p>
女兒嘴巴一張一合,試圖努力發(fā)聲,卻只能發(fā)出簡單的“啊”。
我瞪著血紅的眼看向校長:“我女兒為什么會這樣。”
她手上隨意玩弄著頭發(fā)埋怨道:“誰讓何梔鬼哭狼嚎的吵死了,我就給她喂了點東西,讓她安靜點?!?/p>
我不可置信的問女兒:“寶貝,爸爸呢,爸爸來看過你嗎?”
女兒委屈的搖搖頭哭的更慘了。
“你一來就被他們關(guān)在這里了嗎?”我小心翼翼的詢問,看到女兒點頭的那一刻,我如雷劈般崩潰到說不出話。
整整一個月,我女兒被關(guān)在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我都不敢想,這無數(shù)個黑夜她是怎么度過的。
她是怎樣從一開始的開心,到反抗、驚恐再到無助麻木。
而罪魁禍首卻是我和她爸爸,一想到這些我就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