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媽氣得發(fā)抖,指著他罵:「陸淮舟!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陸淮舟冷笑一聲,
毫不在意。護士抱著孩子過來,是個女孩,小小的,皺巴巴的,像只小貓。
陸淮舟只看了一眼,眉頭就擰成了一個川字。他語氣里的嫌惡,不加掩飾,雖然沒說什么,
但那失望至極的眼神比任何惡毒的話語都傷人。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連孩子都沒再看第二眼。我知道,他去看林晚晚了。我媽抱著懷里弱小的外孫女,淚如雨下。
她哽咽著對我說:「念念,算了吧,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別再受這份罪了…」
我看著襁褓中熟睡的女兒,她那么小,那么無辜。這是我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
卻換不來她父親的一絲一毫的憐愛。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我在娘家坐完了月子。這期間,
陸淮舟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仿佛我和女兒,是兩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滿月那天,林晚晚卻不請自來,以"探望干女兒"的名義,登堂入室。
她穿著香乃兒最新款的連衣裙,手上那枚碩大的鉆戒,在燈光下閃得我眼睛疼。
她在我面前晃了晃手,笑得一臉得意?!干┳樱憧?,這是淮舟哥給我買的,
他說要補償我這么多年受的委屈。」「他還說,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承諾,一生只能給一個人。
」鉆石的光,冷冽又刺眼。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枚戴了三年的素圈銀戒,
突然覺得無比可笑。林晚晚優(yōu)雅地坐下,輕撫著自己已經很明顯的孕肚,
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囂張。「你知道嗎?蘇念。」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
「你真以為你這場婚姻是靠愛情得來的?淮舟哥當初有多不情愿,你比誰都清楚。
若不是我勸他,讓他看清現實,先利用聯姻東山再起,你以為你能當上陸太太?」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她的話里滿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與嘲諷,像一把鑰匙,
瞬間打開了我三年來所有想不通的死結。原來…原來是這樣。我強忍著心里的驚濤駭浪,
手悄悄伸向一旁的手機,按下了錄音鍵?!改阏f完了嗎?」「說完了就請你出去,
我的孩子要休息了。」林晚晚見我沒什么反應,似乎有些不甘心。她站起身,
走到我女兒的搖籃邊,目光淬著毒一般?!纲r錢貨?!顾弥挥形夷苈牭降囊袅?,
惡毒地說道?!父銒屢粯酉沦v,以為生個孩子就能綁住男人?做夢!」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胸中那團壓抑了三年的怒火,轟然炸開。「啪!」我用盡全身力氣,
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她臉上。「滾出去!」我指著她的鼻子,手都在發(fā)顫。林晚晚捂著臉,
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眼眶倏地紅了,肩膀微微發(fā)顫,聲音帶上了委屈的哭腔。
「嫂子…你…你為什么要打我…」幾乎是同時,書房的門「砰」地被撞開。
陸淮舟寒著臉大步跨進來,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他今天是回來拿一份文件的。
「晚晚!怎么了?怎么哭了?」5林晚晚撲進他懷里,眼淚簌簌地掉落。
「淮舟…我就是想來看看寶寶…可嫂子她不分青紅皂白,
就打了我一耳光...還罵我...罵我是不要臉的狐貍精...」
陸淮舟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我,低沉的嗓音裹挾著滔天的怒意。「蘇念!你發(fā)什么瘋!
晚晚好心來看你和孩子,你還敢動手打她?!」「是她罵我的女兒!」我下意識地解釋。
「你還敢狡辯!」陸淮舟暴怒地打斷我,「晚晚一個孕婦,她會去罵一個剛滿月的嬰兒?
蘇念,你編謊話能不能動動腦子!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你這么惡毒!」
女兒似乎被這爭吵聲嚇到,在搖籃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陸淮舟厭惡地皺了皺眉。
「閉嘴!跟你媽一個德行,只會哭!」林晚晚癱軟在他懷中,哭得梨花帶雨,下一秒,
她卻猛地將陸淮舟推開?!富粗鄹?,你別再因為我跟嫂子吵架了!我知道我是個多余的人,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還沒等陸淮舟反應過來,她捂著臉,轉身撞開房門,
迅速跑了出去。「晚晚!」陸淮舟愣怔半秒,喉間溢出慌亂的低吼,發(fā)了瘋似的追了出去。
「晚晚!你別跑!你還懷著孩子!」房間里,只剩下女兒還在抽泣。我抱起女兒,
緊緊地摟在懷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都化成了決絕。我打電話給我爸:「爸,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離開這里?!拐f完,我開始收拾我和女兒的行李。這個家,
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半夜,陸淮舟回來了。他渾身酒氣,滿臉頹敗和憤怒,
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他看到客廳里堆滿的行李箱,眼神瞬間變得陰鷙。
他失魂落魄地來回踱步,喃喃自語。「我找遍了所有地方,
找不到她...她手機關機了...如果她和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該怎么辦...」
忽然,他猛地轉過頭,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里面全是刻骨的仇恨。「蘇念!
都是你!」「你為什么要逼她!她只是想彌補過去的遺憾,你為什么就容不下她!」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他第一時間接起。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嘴唇劇烈地顫抖著,血色從臉上迅速褪去,整張臉白得像一張紙。
手機從他手上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他喉結上下滾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眼神空洞又絕望。忽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踉蹌著沖到我面前。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狠狠一耳光甩在我的臉上。我剛出月子不久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
整個人被扇得撞在墻角,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陣陣發(fā)黑。他卻滿眼恨意,
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醫(yī)生打電話來說,林晚晚在路上受了刺激,
大出血...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柑K念,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個殺人兇手!」
窒息感傳來,我拼命地掙扎。他眼里的恨意幾乎要將我活活吞噬?!改悴皇且x婚嗎?!好!
我成全你!」他猛地松開手,我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螻蟻。「帶著你的孽種!給我滾!永遠別回來!」6陸淮舟走后,
我爸的人才姍姍來遲。我沒有時間去悲傷春秋,抱女兒在他們的護送下,
連夜離開了那座讓我窒息的城市。我走之前,律師已經將一份起訴書遞交到了法院。
我要的不僅僅是離婚,我還要陸淮舟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停車場刁難臨盆妻子的錄音。醫(yī)院里他拒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記錄。
他對我父母說的那些冷酷無情的話,我媽都錄了下來。還有最重要的,
林晚晚那段暗示她操控我婚姻的錄音。我32歲了,做不到那個把女兒丟給他,
然后去過自己人生的通透女人。但我可以做,帶著女兒離婚,并讓他身敗名裂的瀟灑媽媽。
安頓好一切后,我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筋疲力竭。陸淮舟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我沒有接。不久后,他發(fā)來一條信息,語氣帶著一絲施舍般的緩和?!柑K念,
我剛從醫(yī)院出來。晚晚只是受了驚嚇,情緒激動導致了些先兆流產的跡象,現在已經沒事了。
既然沒什么大事,你回來好好給她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我看著這條信息,
只覺得無比諷刺。我回了他一句:「陸淮舟,我們法庭上見?!沟诙欤W都爆了。
#淮舟科技總裁冷血無情,
為15元停車費刁難臨盆妻子##豪門秘聞:丈夫拒簽手術同意書,
妻子產房外生死一線#我提供的錄音和證據,被我爸動用關系,推送到了所有平臺的頭條。
淮舟科技的股價,一夜之間,應聲跌停。無數合作商打來電話要求解約,
公司的聲譽一落千丈。陸淮舟焦頭爛額,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那個對他言聽計從了三年的我,會給他這么致命的一擊。開庭那天,法官聽完所有錄音,
看完所有證據,幾乎是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陸淮舟。最終,女兒的撫養(yǎng)權,
毫無懸念地判給了我。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陽光正好。我抱著女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自由了。7三個月后,林晚晚生了。她聯系了各大媒體,
高調宣布自己為陸淮舟生下繼承人,還專門在產房外拉了橫幅,聲稱要讓陸家有后,
讓輿論逼迫陸淮舟娶她。陸淮舟急匆匆地趕到醫(yī)院。護士抱著孩子從產房出來。
那是一個皮膚黝黑,頭發(fā)天然卷曲,五官深邃的混血嬰兒,明顯帶有非洲血統。
現場的記者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嘩然。陸淮舟臉色慘白,死死地盯著那個孩子。
「這是我的兒子?」林晚晚剛從產房推出來,看到孩子的瞬間,整個人都懵了。
她瘋狂地搖頭:「不!不可能!一定是抱錯了!我的孩子不可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