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對于左青染，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
本來想以后告訴她自己的心意明確沒成想在江離歌的意外提前了。
但是最沒有讓他想到的，自己愛了這么久的人居然只是裝出來的善良。
這讓他的心一陣劇痛。
“把她帶走吧。”
席晏南對保鏢說完站起身準備走，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晏南！我……我只是太愛你了！”她抓住席晏南的手腕，聲音帶著哭腔，“是占有欲作祟！我不能忍受江離歌總是出現(xiàn)在你身邊……”
“那管家隱瞞她的去向，也是你的占有欲嗎？”
席晏南突然逼近，呼吸掃過她耳畔卻冷得像冰。
左清染感覺后背貼上冰冷的墻壁，記憶中他溫熱的掌心仿佛還停留在自己肩頭，此刻卻化作刺骨寒意。
“是……是我讓他別告訴你的，因為我巴不得她早些離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席晏南眼中翻涌的失望索性也沒再掩飾。
“她只不過是你受人之托養(yǎng)著的，憑什么一直住在你家？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左青染雙眼通紅，眼里的恨意怎么也藏不住。
席晏南突然輕笑一聲，笑聲里滿是自嘲。
他想起那次明明知道江離歌對魚肉過敏，他卻為了顧左青染的面子強硬讓按她喝。
以及后來小貓被摔下樓，都是他在縱容。
而自己竟將江離歌對自己的好，都錯認成了刻意討好。
“晏南，你聽我解釋……”左清染的聲音帶著顫抖，卻在觸及男人眼底的冰寒時戛然而止。席晏南直接將手機屏幕懟到她面前，那些惡毒的聊天記錄與血腥的照片刺得她眼前發(fā)黑。
“沒什么好解釋的?！?/p>
席晏南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是我看錯你了?！?/p>
看著眼前男人堅定的摸樣，左清染臉色慘白如紙：“誰讓江離歌總是在你面前裝可憐！”
席晏南眼底的失望徹底化作憤怒，他冷聲道：“分手吧?！?/p>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是在談?wù)撁魈斓奶鞖狻?/p>
左清染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死死拽住席晏南的袖口，眼淚不受控制地砸下來：“晏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大不了，我重新買一只貓給她好不好？我像她道歉！”
“求求你，別跟我分手！”
“別碰我?！?/p>
席晏南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后退半步時撞翻了墻角的花瓶。
瓷片碎裂的聲響響徹在整個別墅里，傭人們誰也不敢上來查看。
左清染跌坐在滿地狼藉里，頭發(fā)散落在兩肩，和昔日的她對比實在有些狼狽不堪。
他冷聲道：“把她帶走。”
“等等！”左清染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江離歌離開難道只是我的錯？要不是你一次次縱容她，她哪來的膽子！我早就看到了，你的電腦里全是她的照片！你敢說對她沒有私心？”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激怒了席晏南。
他揮手示意保鏢退下，大步上前，鐵鉗般的手掌直接掐住左清染的后頸，將她整個人凌空拎起：“你說什么？”
左清染被掐得面色漲紅，卻仍瘋狂大笑：“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以為你有多清白？江離歌不過是個養(yǎng)女，憑什么……”
“砰！”的一聲悶響，左清染被重重摔在地上。
席晏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周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左清染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坐起身，眼神中滿是癲狂：“是我！都是我！看著她跪在血泊里撿貓毛的樣子，我簡直要笑死了！她越痛苦，我就越開心！”
“瘋子！”
席晏南的巴掌重重落在左清染臉上，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都側(cè)倒在地。
然而這一巴掌不僅沒有讓她收斂，反而激起了她更瘋狂的笑意。
“對！我就是瘋子！”左清染披頭散發(fā)地大笑，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光芒。
“我就是不甘心，你明明喜歡的是我……”
席晏南再也聽不下去，厲聲下令，“把她關(guān)到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左清染被拖走時仍在歇斯底里地咒罵，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活像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席晏南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微微發(fā)抖的雙手，腦海中不斷閃過江離歌抱著死去小貓痛哭的畫面。
原來他一直都在誤會她。
他一拳砸在墻上，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恨自己竟然從未看透左清染的真面目，也恨自己不夠相信江離歌。
席晏南摸出手機，再次撥打江離歌的號碼，卻只得到冰冷的關(guān)機提示。
他靠著墻壁緩緩滑坐在地，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與悔恨。
如果早一點發(fā)現(xiàn)真相，如果當初能多相信她一點……
可惜世間從沒有如果。
走廊盡頭，左清染的咒罵聲漸漸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