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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什么呀!”他干咳兩聲,手指慌亂地摸向褲兜,
“不就是看看房嘛!明天…明天再看!現(xiàn)在太晚了,銀行也快下班了......再說…開箱......開箱得去消防隊預約,哪是說開就開的......”
可現(xiàn)在明明才下午四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摸出了那個總是隨身帶著的舊曲別針。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
心底最后那一絲僥幸,噗的一聲,徹底熄滅了。
但緊接著,一股被愚弄的滾燙怒火猛地頂了上來!
我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已經(jīng)和他拖不起了。
夠了!
我猛地站起身。
“預約?”
我的聲音冷得自己都覺得陌生,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那幾乎變了形的曲別針,再抬眼看向那個紅得刺目的鐵箱,
“行,不勞煩你張先生操心預約的事。我們現(xiàn)在就抱著它,去消防隊門口等著!今天!必須!打開!”
在我的強硬態(tài)度下,我們找到消防隊的師傅和我們一起去了銀行。
在工商銀行那個小貴賓室里,空調(diào)吹得我有點冷。
穿著制服的小王笑著對我們點點頭,叫旁邊那位穿著更厚的防護服的師傅:“趙師傅,麻煩您了?!?/p>
趙師傅點點頭,拿出一把沉甸甸的工具對著鐵箱子。
機器啟動,發(fā)出刺耳的蜂鳴。
張修竹坐在我旁邊,他的手一直插在褲兜里。
我瞥了他一眼,他緊抿著嘴,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箱子,額角好像有汗。
“哐當!”
一聲脆響,蓋兒被切開了,箱子被整齊地切成兩半。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趙師傅和王經(jīng)理都微微瞪大了眼睛,湊過去看。
我也看過去??盏?。
只有罐子底躺著一顆生銹的螺母,滾了兩圈。
“空的......”
王經(jīng)理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我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錢呢?!”
張修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一步?jīng)_到我面前,手指頭幾乎戳到我鼻子上,臉憋得通紅,眼睛瞪得要吃人,
“葉半夏!錢呢?!我的幾十萬呢!!”
我被他吼得渾身一抖,整個人都傻在那里,
“什…什么你的幾十萬?錢是我們一起存的啊!怎么會沒有......”
“放屁!”
他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狗屁一起存的!哪次不是你摳摳索索往里塞個三百五百?老子辛苦賺的血汗錢都存進去了!”
“大幾十萬!現(xiàn)在呢?!你告訴我錢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他像瘋了一樣搖晃著我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咆哮,
“你這個賊!把我一輩子的積蓄都偷光了!你還想買房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賊!還我錢!”
王經(jīng)理和趙師傅趕緊上來拉他,場面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