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了三天多的‘暗黑’時光,現(xiàn)在重見光明讓我無比的興奮,
第一次感到眼睛是如此的重要。于是走到近前,抬手捏了捏冷琦的臉蛋,
一把抱住她興奮的笑道:“我好了!我能看見了!哈哈哈,我能看見了?。?!
”心情平復(fù)了一些,我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
略顯尷尬連忙松開冷琦:“昂……對不起,
我……我太高興了……”冷琦的臉頰也微微泛起了一些紅暈,
拎著菜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沒事,給骨頭和光頭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吃飯吧。
”打完了電話,我又把客廳里的所有東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毛茸茸的物件?;貞浧饋?,
仿佛在我意識到那個東西并非朗姆的時候視力就突然間恢復(fù)了,只是當時因為太過緊張,
所以沒有馬上發(fā)現(xiàn)。半個小時之后,骨頭帶著朗姆率先回來,看著我嘿嘿一笑:“老張,
你的眼睛真的沒事了?”我點點頭:“完全恢復(fù)了,放心吧。你帶著朗姆又去哪了,
一上午都不見人影?”“他還能去哪,蹲在小區(qū)門口給曉新妹子打了一上午的電話,
倆人一聊就是三五個小時。這大內(nèi)蒙和西安挨的可不近,長途加漫游,真當電話費不要錢呢!
”說著話,光頭也淋著一只燒雞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手一揮往茶幾上拍了四張票子:“埃及的直達機票,四天以后早晨六點的飛機,
禿爺?shù)霓k事效率就是這么高,這兩天都準備準備吧?!蔽夷迷谑种锌戳丝?,
說是‘直達’機票,其實根本沒有直達的那么一班飛機。目的地開羅,
要想順利找到水晶碎片的蹤跡,還需要進行多方面了解?,F(xiàn)在裝備和護照都已經(jīng)拿在手中,
剩下唯一要準備的就是找準路線安排行程了。骨頭扯下一只雞腿自己咬了一口,
將剩下的都塞進朗姆嘴里:“埃及是啥地方,說的都是人話不?
”光頭聳了聳肩:“無論講的什么反正咱爺們都一概不懂,到了地方先找個翻譯吧。
對了,冷女俠你知不知道埃及那邊人都說什么鳥語,你會不會說?”說著光頭走進廚房,
聞著菜香看著一桌飯菜和冷琦忙碌的身影面露驚訝:“我滴個祖師爺,老張你可以啊,
把咱們堂堂冷大女俠都調(diào)教的親自下廚了!”冷琦往菜板上放了一根黃瓜,
摸出一把菜刀在手心轉(zhuǎn)了兩圈,瞪了光頭一眼:“沒事就出去,別在這礙事!
”望著那把被冷琦舞的呼呼生風的菜刀,光頭也不再多嘴,灰溜溜的回到了客廳。
自從我們四人從水晶之城回來一起生活在這里,冷琦幾乎沒有親自下廚做過飯,
今天不知道是為了慶祝我的眼睛重見光明,還是要在出發(fā)前鼓舞士氣,
竟然準備了整整一桌菜肴。她的手藝比想象中要好了太多,
原本我們以為以她國際特種兵的出身,雖然身手厲害能文能武,
但是對于廚藝方面肯定不是怎么精通。開飯之前,我還悄悄的囑咐光頭和骨頭二人,
無論一會飯菜什么味道,都要多吃。但是當我將第一口菜放進嘴里的時候,
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并不是好吃到那個程度,而是這種味道極其熟悉!
光頭和骨頭也狼吞虎咽,把嘴巴塞的滿滿的連夸贊的話都顧不上說。
一頓風卷殘云之后,
光頭一抹嘴巴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一臉滿足:“老錢今天提前回去了真是一大損失,冷女俠,
我又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惫穷^也連連點頭:“好吃好吃,
味道跟小葉姑娘做的菜一模一樣!”這句話說完,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光頭撇了我一眼,
隨后在桌子地下用力踩了骨頭一腳:“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臉上那個大坑!趕緊吃!
”骨頭看到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憨的拿著空碗鉆進了廚房:“俺再去……盛碗飯……”盡管小葉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
但是在我心中卻還是無法釋然。冷琦所做的飯菜味道非常熟悉,的確和小葉的手藝非常相似。
在吃第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只是不愿讓心中壓抑的悲傷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現(xiàn)在被骨頭一語道破,雖然我也想開心起來,讓歡樂的氣氛重新恢復(fù),
但卻發(fā)現(xiàn)是那么的艱難。那種痛苦的悲傷,壓抑的我甚至連強顏歡笑都無法做到。
尷尬了幾秒鐘,光頭哈哈一笑打破沉寂:“那個……冷女俠,
剛剛我問你的事你還沒回答呢,埃及那邊的人到底都說的什么語言?”冷琦放下碗筷,
雖然露了個微笑,但能看得出很不自然:“不知道,你們先吃,我去查查,一會回來收拾。
”說完起身走進了書房。我也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躺在床上發(fā)呆,
耳邊還能聽到光頭在埋怨骨頭:“特么你個二貨,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好一頓飯給弄成這個樣子!
俺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了還不行么……”………………下午我到銀行取了十萬塊現(xiàn)金,
去探望小葉的父母。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年,但兩位老人依然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
家中擺滿了小葉從小到大的各種照片。葉媽媽整日以淚洗面,
至今都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突然之間就這么沒了。葉爸爸是個比較沉悶的人,
有事情幾乎不怎么表現(xiàn)出來,全都憋在心里,幾個月時間頭發(fā)白了不少。
不過見到我還是笑著聊天,詢問一些我最近的情況。
我把十萬塊現(xiàn)金放在桌子上:“我說過,小葉不在了,我就是你們的兒子,
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比~爸爸見狀連忙擺手:“孩子你賺點錢也不容易,
這怎么行,我們還有退休金,什么都不缺,快拿回去快拿回去?!闭f著把錢又塞了回來。
我抓著他的手嘆了口氣:“您不用客氣,過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少則一個月,
多則幾個月都回不來。這些錢您先拿著,盡量帶葉媽媽出去走走散散心,小葉未盡的孝道,
由我來承擔!”見到我態(tài)度堅決,葉爸爸也嘆了口氣,眼眶有些濕潤:“小瑞,
你是個好孩子,小葉沒有看錯。只是她命不好,你們此生無緣。不用太牽掛我們,
安心去做你的事情就好?!迸闳~爸爸聊了整整一下午,臨近傍晚我起身告辭,
一直漫步回到了小區(qū)。走到樓下,我突然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每到晚上這個時間,小區(qū)里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應(yīng)該早就出來了,最炫民族風也響徹四周。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小區(qū)里出奇的安靜,
只有我家樓下站了幾個陌生的面孔在相互商量著什么。因為不認識,
所以我也沒有過多詢問,繞過他們往樓上走去。在走到一樓和二樓拐歪的時候,
我只覺得眼前似乎有個黑影飛速閃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去,
只見拐角處的窗子外面蹲著個什么東西。那東西漆黑一團,像是一只黑色的大貍貓,
又像是一個被風吹上來的黑色垃圾袋。正當我準備走到近前仔細看看,
一個人影從樓上緩步而下,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住在二樓的劉大爺,
于是開口打了個招呼:“劉大爺,這么晚了還出去遛彎???
”劉大爺看著我面帶笑容的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我也回了個笑容:“不過您那輛面包車可真該修理修理了,發(fā)動機的聲音都不正常。
干脆,明天您把鑰匙給我,我?guī)湍鷱氐兹バ扌?,全當感謝您前兩天半夜借車了。
”劉大爺臉上笑容沒變,繼續(xù)點了點頭,看上去有些僵硬,接著跟我擦肩而過走了下去。
我搖著頭嘆了口氣:“難道這老爺子頸椎也出問題了?
真是人一老了什么病都找上門來了。”直到此時我才想來窗戶外那團黑黑的東西,
抬頭再去查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窗子里外干干凈凈?;氐綐欠?,
冷琦還在房間里沒有出來,骨頭正在給朗姆修剪毛發(fā),光頭則橫躺在我的床上睡的正香。
我輕笑一聲:“死禿子這是知道過兩天又要長途跋涉了,現(xiàn)在正在養(yǎng)精蓄銳呢。
說完我關(guān)上房門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躺下用手機上網(wǎng)查詢?nèi)ネ<暗穆肪€和有關(guān)水晶碎片的消息。
目前來說,我們只在光頭帶回來的新聞報道之中看到了一塊類似水晶碎片的晶體,
具體是不是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因為是國外新聞,
所以在國內(nèi)進行報道的時候就只是說了埃及地區(qū),
然而具體是在埃及哪個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也全然不知。我總有一種感覺,這趟行程,
尋找正確的道路比尋找水晶碎片還要困難許多……下午六點,天色開始逐漸變暗,
正當我拿著手機在查看埃及都有哪些城市的時候,一陣極為喧鬧的聲音從樓下響起,
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說話,其中竟然還夾雜著陣陣哭聲。我皺了皺眉頭,
放下手機趴在陽臺上伸著脖子查看,只見二三十個人在樓下圍著個什么東西正在不停的議論,
其中有男有女年齡都在三四十歲,均是陌生面孔。
我瞇著眼睛想要看清楚那群人圍著的是什么東西,
無奈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再加上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卻發(fā)現(xiàn)出去遛彎的李大爺站在距離人群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
而在另一端的草地上,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再次出現(xiàn),我盯著看了半晌,
最后發(fā)現(xiàn)那可能真的就是一只黑色大貍貓,它一動不動的蜷縮在一起,
毛發(fā)烏黑發(fā)亮就像是抹了石油一樣。在報社當了好幾年記者,
給我培養(yǎng)出了一顆濃重的好奇心,越是聽不清楚那群人在說些什么就越是想知道,
于是我趴在陽臺上沖著劉大爺高聲喊道:“劉大爺,發(fā)生什么事了?”聽到我這句喊叫,
樓下那群人竟然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抬頭查看,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看著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一旁的劉大爺相反的似乎并未聽到我的叫喊,
依然在靜靜的站著盯著那群人看。被這么二三十個陌生人直勾勾的盯著看,
我心里有些發(fā)毛,頓了一頓離開了陽臺,一轉(zhuǎn)身卻看到骨頭也在瞪圓了眼珠盯著我看,
表情竟然和樓下那群人一模一樣!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開口問道:“老骨你看什么呢,我臉上有臟東西么?”骨頭用力咽了口唾沫,
顯得十分緊張:“老張,你……你的眼睛……怎么變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