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我低聲回答,“我不想欠你的。”
一周賣了三次血,加上打工賺的錢還有小費,我已經(jīng)湊到了八萬。
雖然這點數(shù)目遠遠比不上欠沈時舟的,但只要慢慢來,總能還清欠款。
沈時舟聞言一愣,氣笑了,“行啊,夏晚,你有骨氣?!?/p>
他在我的病床前煩躁的來回踱步,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能安靜的看著他。
忽然他頓住腳步,死死地盯著我。
“我就問你一句,你后悔嗎?”
我有片刻的茫然,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他是問我有沒有后悔當(dāng)年把他甩了。
我扯了扯嘴角,“從未后悔。”
沈時舟氣得臉色發(fā)青。
“是啊,你來找我,是為了你女兒。”
“現(xiàn)在你女兒沒事了,你就過河拆橋……”
“這的確是你夏晚的作風(fēng)!”
他似是無處發(fā)泄,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
“夏晚,玩玩而已,你真以為我沈時舟非你不可?”
雖然沈時舟付過住院費,但我還是在當(dāng)天就出院了。
那天以后,我有半個月沒見到沈時舟。
本擔(dān)心撕破臉以后,沈時舟會為了報復(fù)我而撤掉對樂樂的所有資助。
但卻是我想多了。
有專業(yè)團隊的治療和照料,樂樂恢復(fù)得很好,再過不久就能出院了。
這天晚上在酒吧,我碰到了幾個難纏的客人。
就在我?guī)缀醣粺o措和無助淹沒時,包廂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竟是沈時舟和他的未婚妻。
沈時舟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
有一瞬我仿佛看到希望的光。
可下一秒,他移開視線,徑自從我身邊走過。
倒是唐婉開了口,“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肥頭大耳的男人答道,“這妞不懂規(guī)矩,壞了兄弟們的興致!”
唐婉看了我一眼,“時舟,這不是你的那個校友嗎?”
男人驚慌失措,“沈少,您,您認(rèn)識這個服務(wù)生?”
沈時舟抿了口杯中紅酒,聲音平淡如水,“不認(rèn)識。”
在場眾人松了口氣,男人嘲笑道,“我就說嘛,沈少怎么會認(rèn)識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婊子?!?/p>
他們再無顧忌,一人死死按住我肩膀,一人揪著我的頭發(fā),用瓶口撬開我的嘴,將酒灌入我喉嚨。
我本來就不會喝酒,辛辣的酒液刺激讓我止不住咳嗽。
他們動作粗暴,我反抗無果。
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嘴角溢出,蜿蜒而下,滑過下巴,趟過頸脖……
留下一道道濕潤的痕跡。
很快,我的衣衫全被浸濕,冰冷的觸感讓我在羞辱中搖搖欲墜。
他們猖狂的笑聲掩蓋了我因為痛苦而發(fā)出的呻吟和呼救。
模糊的視線里,沈時舟正側(cè)頭和唐婉有說有笑,對這邊發(fā)生的一切不屑一顧。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個深夜,我在便利店上夜班,碰到了一個醉漢。
對方看我一個人守店,借著酒意來占我便宜。
是沈時舟及時出現(xiàn)救了我。
那天夜里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我驚魂未定,泣不成聲。
沈時舟小心翼翼的將我摟進懷里。
他說,“夏晚,以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