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友重病纏身,腎臟移植手術(shù)迫在眉睫。
可尋遍親友都無人愿捐獻器官。
我配型成功后,鐵了心要將自己的腎捐給她。
只因我們曾許下諾言,要相伴走完這一生。
無論遇到什么都不分開。
手術(shù)開始前。
我手里拿戒指走向她的病房,打算求婚。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愣住了。
夏泠然正接受著白月光的求婚。
“敘言,謝謝你原意捐腎救我?!?/p>
“我就知道,最愛我的,永遠只有你一個!”
我默默地把戒指收起來,轉(zhuǎn)過身離開病房。
徑直朝著醫(yī)院的辦公室走去。
“醫(yī)生,把捐贈申請取消吧?!?/p>
1、
我推開醫(yī)院厚重的玻璃門。
就看見媽媽的身影在人群里來回踱步。
她的眉頭擰成一個結(jié),眼神里滿是焦慮和不安。
媽媽和我對視的瞬間。
她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哽咽得厲害:
“兒子,器官捐贈可不是兒戲!”
“你要把半個腎捐給那個女人,我絕對不答應(yīng)!”
看著媽媽顫抖的肩膀和泛紅的眼眶。
我心疼極了,連忙開口安撫:
“媽,您先別著急,我來醫(yī)院是有別的事。”
“您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家里人強烈抗議我給夏泠然捐獻器官。
為此,我和家人大吵了一架。
媽媽以為我還在堅持,居然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褲腿:
“孩子,別犯傻了!夏泠然為了她的初戀,一次次傷你的心,你難道都忘了嗎?”
“就算你以后恨我,我今天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往火坑里跳!”
我慌忙蹲下身,用力把媽媽扶起來:
“媽,我真的想通了,這就去取消捐贈協(xié)議?!?/p>
“要是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p>
媽媽半信半疑地跟在我身后滿是擔(dān)憂。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早就看清了。
為夏泠然犧牲一切,真的不值得。
我陪了她那么多年,甚至原意獻出自己一半的腎。
可她在醫(yī)院填緊急聯(lián)系人時,寫的是沈敘言的名字。
我剛簽完捐贈協(xié)議,醫(yī)生通知了沈敘言。
他不過拿出一張找到腎源的單子。
夏泠然就認定他才是救命恩人。
在她心里,我所有的付出都一文不值。
當我親手簽下撤銷捐贈的文件。
媽媽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走出醫(yī)院時,壓在我心頭的大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這段時間,手術(shù)的恐懼和家人的反對,讓我身心俱疲。
我把媽媽送回家后,獨自打車回到住處。
剛打開門,就看見夏泠然站在客廳里。
她正對著燈光反復(fù)端詳著一枚戒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是沈敘言給她的求婚戒指。
她愛不釋手的模樣,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將新買的保健品取出,想著調(diào)養(yǎng)下身體。
夏泠然見我動作,瞬間疾步上前,一把奪過保健品。
“杜明川,你怎么能這么冷漠無情?”
“我身患重病,敘言甘愿為我捐獻一半的器官。”
“我和他,哪一個不比你更急需這些補品?”
我擰起眉頭,
“你們?yōu)槭裁床蛔约喝ベI?”
“這是我買來給自己用的?!?/p>
話音未落,夏泠然狠狠甩來一記耳光。
“這么快就急著撇清關(guān)系?”
“可惜,我還不會這么容易死。”
“敘言才不像你這般自私!”
“他才是那個愿意與我共患難的人,比你這個男朋友強上百倍!”
我語氣冷淡地回應(yīng):
“那是自然,他是你未來的丈夫,比我強不是理所應(yīng)當?”
夏泠然神色驟變,滿臉緊張,
“你都看到了?既然看見了為什么不直說,非要冷嘲熱諷?”
“敘言為我付出這么多,他和你不一樣,從不會只說不做?!?/p>
“他救了我的命,對你來說也是恩人?!?/p>
“況且我又不是真要嫁給他,和我結(jié)婚一直是他的心愿?!?/p>
“我不過是想滿足他一個愿望而已!”
我還來不及反駁。
2、
她就抱著我所有的保健品,轉(zhuǎn)身沖出門去。
不用猜也知道。
她肯定是拿著這些補品去給沈敘言了。
這都無關(guān)緊要,既然不用為她捐器官。
我身體硬朗得很,保健品也沒了用處。
就當喂狗了。
我倒要看看,夏泠然送去的這些保健品。
究竟能不能換來沈敘言的半個腎。
自從夏泠然應(yīng)允了沈敘言的求婚,我們的關(guān)系變的更冷淡了。
她搬走那日,只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沈敘言身子虛,我得去照料他。"
記憶倒退回數(shù)月前,當?shù)弥毙枘I臟移植時。
我?guī)缀跷醇铀妓鞅阋獙⒆约旱钠鞴倬杞o她。
那時我篤信,我們的愛足以抵御生死考驗。
可她望向我的目光里,卻盛滿了猜忌與輕蔑:
"你從前生活那樣不規(guī)律,你的腎該不會也有問題吧?"
今日刷到她的朋友圈更新。
照片里,一只小奶貓正蜷在她臂彎里。
配文寫著:"我和敘言的第一個小寶寶,溫馨的小窩初具雛形。"
字里行間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我曾無數(shù)次提議養(yǎng)貓,卻總被她以對貓毛過敏為由拒絕。
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那樣的場景。
在某個陽光和煦的午后。
我們并肩坐在窗邊,看貓咪在腳邊慵懶打盹。
我終于忍不住問起:
"你不是總說對貓毛過敏嗎?怎么突然養(yǎng)起貓來了?"
她的回應(yīng)依舊冷淡:
"敘言喜歡啊,為了他,我沒什么不能克服的。"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讓我徹底明白,我在她心中的位置,早已被取代。
更讓我心痛的是,每當我去探望夏泠然。
那只小貓總是對我充滿敵意。
或許是因為它感受到了夏泠然對我的區(qū)別對待。
沈敘言開始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炫耀他們的幸福。
每一次都帶著幾分冷嘲熱諷。
“別以為你曾經(jīng)對然然有點好,她就能回心轉(zhuǎn)意。”
“現(xiàn)在她是我的人了,還有這只小貓,也是我們家的寶貝?!?/p>
他一邊撫摸著小貓,一邊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要將我的自尊徹底踐踏。
我微笑著,沒有回應(yīng)。
內(nèi)心卻是一片平靜。
曾經(jīng),這些話語或許能讓我心痛不已。
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
夏泠然的選擇,已經(jīng)讓我明白。
她不值得我再為她付出任何情感。
至于沈敘言,他的得意與炫耀。
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場小丑的表演,毫無意義。
我看著他們,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快感。
我在期待,期待夏泠然在沒有我的腎臟捐獻后,還能支撐多久。
我開始享受這種看笑話的感覺。
3、
手術(shù)前夜,夏泠然憤怒地打來電話:
“杜明川,你到底對敘言做了什么?”
“馬上到醫(yī)院來給我講清楚!”
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她便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亮著,只跳出一個地址。
正是夏泠然即將手術(shù)的醫(yī)院。
推開病房門的瞬間,夏家老少的目光齊刷刷扎向我,氣氛冷的嚇人。
病房被打扮的很喜慶。
本該是慶祝沈敘言捐腎救人的慶功宴。
夏老爺子甚至許諾要把夏氏集團半數(shù)股權(quán)送給女兒的救命恩人。
“出什么事了?”
我上前詢問。
“你還有臉問?是不是你搞的鬼,想害死敘言?”
夏泠然話音未落,一記耳光就甩在我臉上。
她緊緊抱著沈敘言,眼神里全是對我的嫌惡。
她指尖輕撫著沈敘言的臉時。
他立刻露出虛弱模樣,氣若游絲地開口:
“然然,我身體沒事,就是怕......怕我這腎被杜明川這混蛋弄壞了?!?/p>
“我可能救不了你了,我真沒用......”
夏泠然趴在他懷里哭起來:
“敘言,你別這么說,我們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沈敘言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你這個廢物!自己不敢捐腎救然然,為什么還要害我?”
“我知道你嫉妒然然喜歡我,那你就要奪走她唯一的活路嗎?”
夏家人的指責(zé)也像潮水般涌來。
我冷笑一聲:
“你到底是真病了,還是根本沒膽子躺在手術(shù)臺上?”
“敘言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你還敢污蔑他?”
夏泠然瞪著我,“是我從你那里拿的補品害了敘言!”
我梗著脖子反駁,
“那些補品是我媽給我補身體的,怎么會有毒?”
“然然你想想,杜明川他媽當初就攔著他救你?!?/p>
“那個老太婆根本不想你活!指不定就是她在補品里下了毒!”
沈敘言捂著胸口咳嗽,
“我替你擋了這劫,就算死也值了......”
“沈敘言!你再敢污蔑我媽,我跟你沒完!”
我厲聲回敬過去。
但夏老爺子心系夏泠然安危,早已失了耐心,厲聲道:
"你害我女兒等不到腎源,那就必須把你的腎拿出來救她!"
隨著夏老爺子一聲令下,保鏢們向我,強行要將我拖往手術(shù)室。
我奮力反抗,卻遭他們?nèi)蚰_踢。
頃刻間渾身是傷,臉上青腫交錯,血跡斑斑。
"醫(yī)生在哪?趕緊看看這小子的腎和我女兒配型是否合適!"
"不必驗了。"
醫(yī)生回應(yīng)道:"杜先生在得知夏小姐患病后,第一時間就來醫(yī)院做了配型?!?/p>
“而且他早在多年前就簽署了捐獻協(xié)議。"
"醫(yī)生,你肯定弄錯了!"
病床上的夏泠然氣息微弱卻語氣篤定,
"敘言才是我的未婚夫,他才是救我的人。"
"夏小姐,您或許有所誤解。"
醫(yī)生面露困惑,"最早簽下捐獻協(xié)議、拼盡全力想救您的人,是杜明川先生。"
"他?怎么可能!"
夏泠然的聲音里滿是震驚,"那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怎么會做這種事?"
我掙扎著起身,“我確實不會。”
說完,便將捐獻協(xié)議撕個粉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