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間休息室,翻著傅斯年才發(fā)來的文件。
傅斯年很有商業(yè)頭腦,這段時間,他幫我談了不少合作。
最近他在跟進和卓能的合作,不過意外的是,程怔也想要這個客戶。
我看得入神,連跟前何時站了個人都沒發(fā)覺。
程怔西裝革履,頭發(fā)一絲不茍,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茗姝,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么累呢?拿分紅不好嗎?這樣,你就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了?!?/p>
我抬頭,看著那張?zhí)搨蔚哪槨?/p>
以前的程怔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連最后一點記憶都沒有留下。
看見我眼底的失望,程怔眼底劃過一抹受傷,他伸出手,想像從前那樣揉我的頭。
我卻先一步躲開。
他愣了愣,苦笑道:“茗姝,我們怎么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呢?以前,我們明明很好的?!?/p>
是啊,以前我們很好。
在我媽死后,我?guī)缀跻挂棺鲐瑝?,夢里,猩紅的血像巖漿般要把我吞噬。
是程怔徹夜不眠的守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
在唐微第一次罰我跪祠堂,我餓得快要暈厥時,也是他偷偷塞吃的給我。
以前的程怔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都差點迷失方向了。
可也是這樣好的他,在我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程怔,是你先忘掉我們的曾經(jīng)的,是你背叛了我,所以,你也怪不得我?!?/p>
“深鹿我要定了,你沒有勝算?!?/p>
程怔冷笑一聲,“是嗎?那就試試,卓能我也在跟進,茗姝,贏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我?!?/p>
程怔向來自信。
突然,休息室的門砰的打開,沈清然的視線在我和程怔身上來回打量,最后,她一臉怨恨的看著我。
“沈茗姝,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離怔哥哥遠(yuǎn)點,別勾引他?!?/p>
我睨了她一眼,沈清然抿著唇,胸膛劇烈起伏著。
程怔深情款款的安撫著她,沈清然像是來了底氣,指著我吼道:“我告訴你,要是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做小三兒,我不會...”放過你。
啪。
我甩了甩發(fā)麻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捂臉震驚。
“你敢打我?沈茗姝你瘋了?!?/p>
她還想動手,程怔忙攔下了她。
“沈清然,你再敢胡言亂語一句,信不信我打得你媽都不認(rèn)識。”
沈清然咬著唇,憤憤不平,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怕我。
卓能的合作,還是被程怔拿下了。
我爸滿面春風(fēng)。
為慶祝程怔拿下這次大合作,他還專門組了一次家庭聚餐。
餐桌上,他們滿眼得意,把我和傅斯年貶得一文不值。
我爸可惜嘆道:“茗姝啊,看我當(dāng)初說什么,嫁老公還是要嫁一個知根知底的,程怔從小就優(yōu)秀,你看你,失去了一個好男人啊?!?/p>
沈清然一臉不滿,“爸,怔哥哥喜歡的是我,他就算娶了姐姐也不會開心的,日子怎么可能和誰過都一樣?”
唐微嗲怪的捏了捏沈清然的臉。
小時候,我也有過這么溫情的時刻,那時候我爸對我媽還有感情,他也很寵我。
可在我媽發(fā)現(xiàn)我爸出軌后,一切就不復(fù)從前了。
快了,馬上,我就能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再讓他們得意最后一段時間。
桌下,一只大手覆在了我的手上。
我扭頭看去,正對上傅斯年安慰的眼神,里面似乎還有一絲心疼。
我呼吸一滯,別開了頭。
卻忽視了一道濃烈的視線。
程怔咬牙切齒,一臉陰沉的盯著傅斯年,他不知道怎么了,只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侵占了,沈茗姝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
沈清然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她一臉怨恨。
餐桌上,每個人都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