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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采訪剛剛結(jié)束,觀眾席上的人群正陸續(xù)離場。
而傅宴蕭站在舞臺中央,正低頭和蔣安然說著什么,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抬頭看到她的瞬間,那雙深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明月!”他快步走來,唇角微微上揚(yáng),“你怎么來了?”
“路過,順手帶了湯。”陸明月語氣平靜,將保溫桶遞給他。
“兩個月沒喝到你的煲的湯了。”他伸手打開保溫桶,蓮藕排骨湯的想起飄散出來。
他低頭喝了一口,眉眼舒展,仿佛這碗湯能驅(qū)散他所有的疲憊。
“我還以為......”他頓了頓,眼眶微微發(fā)紅,“你再也不會給我送湯了?!?/p>
陸明月看著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悶悶的疼。
“宴蕭,我肚子突然好疼......”蔣安然虛弱地聲音插近來。她捂著腹部,臉色蒼白地靠在沙發(fā)扶手上,“可能是寶寶鬧騰了......”
傅宴蕭立刻放下湯碗,關(guān)切地扶住她:“要不要去醫(yī)院?”
蔣安然搖搖頭,目光落在保溫桶上:“不用了,或許喝點熱的會感覺好點?!?/p>
傅宴蕭毫不猶豫舀了一勺湯遞到蔣安然嘴邊,蔣安然唇角微微勾起,挑釁的看向陸明月。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明月姐專門做給你喝的。而且還跟你用一個勺子......”
“明月姐,你不會介意吧?”她故意問。
陸明月的手指微微收緊,面上卻平靜無波:“不介意?!?/p>
她拿起保溫桶,倒了一小碗,遞給蔣安然。
就在她接過的瞬間,蔣安然的手指突然一松。滾燙的湯汁潑灑出來,全部澆在她籮露的小腿上,瓷碗砸在地上碎成幾片。
“??!”蔣安然尖叫一聲,眼淚瞬間涌出,“好燙!”
傅宴蕭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陸明月,將踉蹌的蔣安然牢牢護(hù)在懷里。
“你干什么!”
陸明月措不及防,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坐在哪些碎瓷片上。尖銳的瓷片刺入她的掌心和大腿,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倒吸一口冷氣,卻沒人上前扶她。
“天啊!傅太太這是嫉妒了吧?”
“太可怕了!竟然連孕婦都害!”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愛玩這種雌競手段......”
竊竊私語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陸明月的耳朵。
她艱難地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右腿被劃開了一道長長口子,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
傅宴蕭正忙著用濕巾擦拭蔣安然身上的湯汁,聽到議論聲才回頭。
看到陸明月狼狽的樣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明月......”
“宴蕭,我的肚子好疼......”蔣安然突然抓住傅宴蕭的手臂,痛苦地蜷縮起來,“寶寶......我們的寶寶......”
傅宴蕭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起蔣安然大步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還是頓了頓腳步。
“我送安然去醫(yī)院,晚上十二點之前我會趕回來。”他沒有回頭,“我記得明天就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所以......別再做這樣的事了,我記得你以前很善良。”
說完,他抱著不斷呻贏的蔣安然大步離開,留下陸明月獨自坐在一地狼藉中。
陸明月坐在原地,看著灑了一地的湯,忽然笑了。
她踉蹌著站起來,撿起保溫桶,輕輕擦了擦。
這樣也好。
反正......她本來就是要做惡人的。
她想起傅老爺子的計劃——
裴南煜是裴家的獨子,和傅宴蕭從小就是死對頭。只要是裴南煜碰過的,傅宴蕭就就絕不會再碰。
而在他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第二天,傅老爺子會給傅宴蕭發(fā)一組她和裴南煜的“出軌照”。
照片當(dāng)然是合成的,但足夠以假亂真。而她要做的,就是在那天支開傅宴蕭。并在“出軌照”被發(fā)出來之前,把兒子星星送到安全的地方。
想到星星,陸明月的眼眶不禁紅了。
自從她提出離婚后,傅宴蕭就強(qiáng)行帶走了星星,她已經(jīng)兩個月沒見過他了。
“傅太太,我們下班了,你也快走吧。”工作人員催促道。
經(jīng)過剛才一事,他們對她并不同情。
“知道了。”陸明月一瘸一拐的著往外走去,自己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yī)院,病房的燈光慘白刺眼。
醫(yī)生拿著檢查單,微微皺眉:“陸女士,您除了手掌和腿部的外傷,還有一些出血是因為......”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她:“您懷孕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但目前情況不穩(wěn)定,有先兆流產(chǎn)的跡象,請您務(wù)必保持情緒平穩(wěn),否則可能會導(dǎo)致流產(chǎn)。”
陸明月如遭雷擊。
這怎么可能!她每次和傅宴蕭在一起時都做了措施。
除了......除了那一次!
兩個月前,她第一次提出離婚,傅宴蕭喝得酩酊大醉,闖進(jìn)她的房間,強(qiáng)行要了她。
她哭得幾乎窒息,卻掙脫不開。
事后,她太過絕望,甚至忘了吃避孕藥。
而現(xiàn)在......她竟然懷孕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眼淚終于無聲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