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官相護，求告無門！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門口的兩個哨兵被這駭人的一幕和滿地的功勛章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反應過來，立刻按下了最高級別的警報。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軍區(qū)大院。
大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士兵迅速沖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緊接著，一位頭發(fā)花白，肩扛將星的老將軍，在大批警衛(wèi)的簇擁下快步走出。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我，和他腳下那一片耀眼的功勛。
老將軍的身體猛然一震，腳步停頓，瞬間紅了眼眶。
他揮手示意警衛(wèi)不要動我，自己快步走到那堆勛章前，顫抖著拾起其中一枚。
那是我爺爺的特等功獎章。
老將軍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悲痛。
“這是......這是老楊的勛章！楊老虎的勛章！”
他又看到了那兩張被翻得有些褶皺的烈士證，上面的紅印依舊鮮艷。
他拿起證書，老淚縱橫，痛心疾首。
“楊振華......宋雅......你們這兩個傻孩子......”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落在了我空蕩蕩的右褲管上，落在了那枚屬于我的一等功勛章上。
“你是......振華的兒子，建軍？”
我抬起頭，淚流滿面，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師長！”
這是我父親當年的師長，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
李師長聽完我?guī)е獪I的控訴，氣得渾身發(fā)抖。
在場的所有軍人，聽完我的遭遇，無不怒目而視，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這是對軍人榮譽最無情的踐踏！
李師長猛地轉身，一拳砸在身后的石獅子上，指骨瞬間破裂，鮮血淋漓。
他指著我，對著身后所有的兵，發(fā)出了震天的怒吼。
“欺我袍澤之后，當我們DT是死人嗎！”
“把電話給我接通總司令部！馬上！”
李師長的話音剛落，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紅旗轎車疾馳而來，在門口穩(wěn)穩(wěn)停下。
車門打開，一位身穿中山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不怒自威的老人，在秘書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全場所有軍人，包括李師長在內，瞬間立正，齊刷刷地敬禮。
“總司令！”
聲音整齊劃一，響徹云霄。
來人是DT的最高首長，也是我爺爺當年的生死戰(zhàn)友，秦衛(wèi)國總司令。
秦爺爺沒有理會眾人，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我身前那個鐵皮箱子里。
他走上前，從箱子最底下，拿出了一張已經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士兵，背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兩人都笑得沒心沒肺。
秦爺爺看著照片，渾濁的眼睛里瞬間涌出熱淚。
“虎子......這是虎子的孫子！”
他親自彎下腰，用那雙曾指揮千軍萬馬的手，顫抖著將我扶了起來。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孩子，起來。”
秦爺爺的目光掃過我身上的傷，掃過我的斷腿，眼中充滿了愧疚和痛心。
“我們對不起你們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