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每次吳千金折磨完我,不管多嚴重,我都會堅持去學校學習。
我一個字也沒對爸爸提過。
爸爸有他的戰(zhàn)場,我也有我的復仇計劃,不需要誰來插手。
爸爸在家的時間被壓縮得可憐。每次見到他,都是在電視上,網(wǎng)絡(luò)上。
我看著時間流淌,他身邊接觸的人分量也越來越沉:起初是些需要堆起笑臉逢迎的,后來換成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再后來,是那些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空氣凝滯、旁人噤若寒蟬的存在。
爸爸身上手工定制的西裝越發(fā)挺括昂貴,襯得他肩線愈發(fā)冷硬,像陡峭的崖壁。
他言談舉止滴水不漏,像一件精心打磨的武器,在名利場的暗流里游刃有余。
只是那雙眼,沉淀得如同結(jié)了冰的深潭,人也愈發(fā)清瘦,顴骨在燈光下投下深刻的陰影。
我記憶里那個會因媽媽一個笑容就手足無措、耳根泛紅的爸爸,早已被時光和某種刻骨的寒意重塑。
他瘦了好多,甚至長出了幾根白發(fā)。
我想起媽媽是最心疼爸爸的,如今她一定在天上急得團團轉(zhuǎ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