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刑期結(jié)束,沈清歡才剛走出監(jiān)獄大門,就被時晏急切的擁抱著倒進(jìn)車?yán)铩?/p>
雨點般的親吻,讓沈清歡不自在地想要抗拒。
過慣平靜而又煎熬的監(jiān)獄生活,她一時間難以接受時晏的似火情愫。
“清歡,別怕,讓我好好看看你?!?/p>
他親昵的在她耳邊,呢喃著不在意她坐過牢,他依然愛她,沈清歡感動著,遮擋的手也緩緩松開。
時晏低笑著吻上她的耳垂,“你還是和六年前一樣...”
沈清歡嗓音沙啞地開口:“時晏...司機(jī)...”
時晏輕哼道:“有人在,才更刺激?。 ?/p>
眼看著沈清歡紅了眼圈,時晏才哄她說:“逗你的,這么美的你,我才舍不得和別的男人分享你。車窗玻璃是防窺的,他在外面,看不到我們。”
沈清歡這才伸出手臂,羞澀地?fù)蠒r晏的脖頸。
可惜還未水到渠成,司機(jī)突然在門外敲響了玻璃窗,“時總,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再不出發(fā)就晚了?!?/p>
任誰在關(guān)鍵時刻被打斷,都不會有好脾氣,時晏臉色陰沉地松開沈清歡。
“家里人組織了一場宴會,恰巧今天也是你的好日子,就跟我一起去吧?”
沈清歡聞言,因激動紅潤的臉?biāo)查g發(fā)白,她至今忘不了,六年前她被警方帶走時,時家人看她的嫌惡眼神。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時晏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乖,就當(dāng)為你接風(fēng)洗塵,也給我個面子,好嗎?”
沈清歡到了嘴邊的拒絕,只能又咽了回去。
世貿(mào)酒店的大廳里,時晏邀請來的賓客全都衣冠楚楚。
就連他們曾經(jīng)資助的貧困女生——蘇瑤,也穿著精致的晚禮服,小仙女般站在人群中,被眾星捧月。
時晏先進(jìn)了大廳,沈清歡換好衣服,正要去,臉色慌張的時母早她一步,拽住了時晏的袖子。
“兒子,他們說你去接沈清歡了?你該不會還打算跟她糾纏吧?”
時晏語氣煩躁,“媽,這是我的事,你別管?!?/p>
“什么別管,你既然打算和半個月后和蘇瑤那個窮丫頭結(jié)婚,就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p>
“萬一沈清歡一氣之下,揭穿當(dāng)年的真相,那可就全完了。”
走廊的另一頭,沈清歡渾身顫抖地如墜冰窟。
時晏背對著沈清歡,“她不會的,當(dāng)年你害死爸爸,設(shè)計她為你背鍋坐牢,她都沒有揭穿你,如今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爭風(fēng)吃醋?!?/p>
沈清歡渾身癱軟地靠著酒店冰冷的墻壁。
六年前,她與時晏的婚禮上,時父與時母不知為什么,突然起了爭執(zhí)扭打在一起。
她上前勸架,卻在時母推搡時父時,一并被推向22樓的邊緣。
時父墜樓而死,時母淚眼婆娑地哀求她,“清歡,阿姨求你了,別說出去,不要告訴時晏,他已經(jīng)沒有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了?!?/p>
可畢竟一條人命,她做不到完全無視,偷偷調(diào)查后才知道,時爸多次出軌,而時晏的媽媽因為吃醋,這才誤殺了時父...
沈清歡沒敢告訴時晏和時母,時父出軌的對象,是他們資助的女學(xué)生,足足比時父小四十多歲的蘇瑤。
一連串的丑聞傳出,一定會被天之驕子和即將上市的時家集團(tuán),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那么驕傲,那么矜貴,肯定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與背后的閑言碎語。
沈清歡答應(yīng)替時母隱瞞真相,在警察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時父最后見得人是她時,背下過失殺人的罪名,被判六年監(jiān)禁,也沒有一句辯駁。
六年時間里,時晏時常來看她,給她送錢送東西。
她感激時晏對她的‘寬恕’,以為他是深愛她入骨,才會連‘殺父之仇’都能忍著不計較。
直到這一刻,沈清歡才明白,原來他早已知道了真相,他不是深愛,只是愧疚。
她在獄中被欺辱,寒冬臘月用冷水洗澡,落了一身的病痛與凍瘡,都咬牙忍了下來。
心心念念的都是時晏,只要他還在等她,她吃多少苦頭都能忍。
苦盡甘來,明明已經(jīng)看到了曙光,沈清歡卻不想再忍了。
她轉(zhuǎn)身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記在心里多年的號碼。
“爸,我錯了,我答應(yīng)你為我安排的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