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籠夜色如墨,潑灑在A市最頂級的別墅區(qū)——云頂莊園。主臥室里,
水晶吊燈的光芒冰冷刺眼,映照著奢華卻空曠的房間。蘇晚璃蜷縮在巨大的床上,
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睡裙,肌膚在空氣中泛起細密的戰(zhàn)栗。門,“咔噠”一聲被推開。
傅斯年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和若有似無的香水味走進來。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陰影里,
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淬了冰的寒潭,落在蘇晚璃身上時,沒有半分溫度。
“醒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酒后的沙啞,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晚璃瑟縮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知道,無論她醒沒醒,他需要的都不是回答。
傅斯年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今天張媽的湯,你沒喝?”蘇晚璃的手指緊緊攥著床單,指尖泛白。
她低聲道:“我……沒胃口?!薄皼]胃口?”傅斯年冷笑一聲,俯下身,
大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他的指腹用力,疼得蘇晚璃蹙起眉頭。“蘇晚璃,
別忘了你的身份。傅太太的位置,不是讓你在這里鬧脾氣的。
”“我沒有鬧脾氣……”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皼]有?
”傅斯年的眼神更冷,“那就是嫌傅家的東西不合你胃口?也是,
你這種靠著算計爬上枝頭的女人,心里想的大概永遠是外面的山珍海味吧?!泵恳粋€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蘇晚璃的心臟。她閉上眼,
不想看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輕蔑。這樣的話,她聽了三年。三年前,
她的父親生意失敗,瀕臨破產(chǎn)。是傅斯年,以一紙婚約為條件,幫蘇家度過了難關(guān)。她以為,
這是救贖,或許,也是靠近他的機會。她從小就認識傅斯年,那個站在云端的天之驕子。
她曾以為,嫁給他,是夢想成真??涩F(xiàn)實給了她狠狠一擊?;楹蟮纳?,不是天堂,
而是華麗的囚籠。傅斯年從未給過她好臉色,他認為她嫁給他,就是為了傅家的錢,
為了蘇家的利益。他甚至在她面前,
從不掩飾對另一個女人的思念——那個據(jù)說因為她而“意外”去世的白月光,林薇薇。
“傅斯年,”蘇晚璃睜開眼,眼底是化不開的疲憊和哀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
我從來沒有算計過什么?”傅斯年看著她蒼白的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
他討厭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極了當年林薇薇出事前,她站在雨里,
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模樣?!跋嘈牛俊彼托?,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蘇晚璃,你覺得你值得嗎?薇薇的死,你脫不了干系。你能安穩(wěn)地坐在傅太太的位置上,
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仁慈。”又是這句話。蘇晚璃的心,像是被扔進了冰窖,冷得發(fā)疼。
她想解釋,當年的事真的是意外,她沒有推林薇薇,可傅斯年從來不信。他認定了她是兇手,
用這莫須有的罪名,將她困在身邊,日復(fù)一日地折磨。“我累了,傅斯年?!彼p輕地說,
聲音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真的很累?!备邓鼓晏裘迹?/p>
似乎有些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俯下身,逼近她,溫熱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
帶著危險的氣息:“累了?想走?蘇晚璃,你記住,從你嫁給我的那天起,
你就別想逃離傅家,逃離我?!彼难凵裼陌?,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他低下頭,
滾燙的唇粗暴地覆上她的,帶著懲罰和掠奪的意味。蘇晚璃閉上眼,身體僵硬,
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她感受不到絲毫愛意,只有無盡的屈辱和冰冷。眼淚,
終于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巾。黑暗中,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一聲,又一聲,
清晰而絕望。也許,她真的該離開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樣瘋狂地滋長,
纏繞住她瀕臨崩潰的心臟。傅斯年,你的囚籠,我不想再待了。第二章 微光接下來的幾天,
傅斯年依舊早出晚歸,對蘇晚璃視若無睹,仿佛她只是這棟別墅里的一個裝飾品。
蘇晚璃卻開始悄悄準備起來。她取出藏在衣柜最深處的一個舊盒子,
里面是她攢下的一些私房錢,還有幾張她大學(xué)時期的設(shè)計稿。
她曾是美術(shù)學(xué)院最有前途的設(shè)計系學(xué)生,為了傅斯年,為了蘇家,她放棄了夢想,
成了一個困在深宅大院里的傅太太。她聯(lián)系了以前的導(dǎo)師,導(dǎo)師對她的才華一直很欣賞,
得知她想重新出來工作,十分支持,還幫她推薦了一個在B市的設(shè)計工作室面試機會。B市,
離A市很遠,足夠她開始新的生活。面試定在三天后。蘇晚璃計算著時間,
心中既忐忑又帶著一絲隱秘的期待。這天下午,她借口去附近的花店買花,想出門透透氣,
也順便去銀行取些現(xiàn)金。剛走出云頂莊園的大門,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從旁邊的岔路開出來,
在她面前緩緩?fù)O?。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溫和俊朗的臉?!疤K小姐?
”男人的聲音如同春日暖陽,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和溫和。蘇晚璃愣了一下,
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我是陸之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
我們見過一面?!蹦腥宋⑿χ嵝阉澳惝敃r不小心崴了腳,我扶了你一把。”經(jīng)他提醒,
蘇晚璃才想起來。那是幾個月前,傅斯年帶她出席一個晚宴,她穿著不習(xí)慣的高跟鞋,
不小心摔倒,是眼前這個男人扶了她。當時傅斯年正忙著和別人應(yīng)酬,看都沒看她一眼,
是這個陌生的男人幫她叫了醫(yī)生,還細心地給她拿了冰塊?!霸瓉硎顷懴壬?,謝謝你。
”蘇晚璃禮貌地頷首,心中掠過一絲暖意。在傅斯年身邊,她早已習(xí)慣了被忽視和冷漠,
這樣的善意顯得格外珍貴?!安豢蜌??!标懼畧虻哪抗饴湓谒燥@蒼白的臉上,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看你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沒有,
可能是沒休息好?!碧K晚璃不想多說,只想快點離開。“我正好要去市中心,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程?”陸之堯溫和地提議,“看你好像是要去公交站,
今天天氣不太好,可能會下雨?!碧K晚璃抬頭看了看天,確實陰沉沉的。她有些猶豫,
但想到傅斯年的司機今天請假了,而她確實需要盡快去銀行,
便點了點頭:“那……麻煩陸先生了?!薄芭e手之勞?!标懼畧驇退蜷_副駕駛的車門。
車內(nèi)很干凈,散發(fā)著淡淡的雪松香味,讓人感到舒適。路上,
陸之堯沒有過多地追問她的情況,只是隨意地聊著一些輕松的話題,比如B市的風景,
最近的畫展。他的聲音很好聽,語速適中,讓人如沐春風。蘇晚璃緊繃的神經(jīng),
不知不覺放松了許多。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人這樣平靜地聊天了。“蘇小姐是做設(shè)計的?
”陸之堯看到她放在腿上的手提包,上面有一個她自己設(shè)計的簡約圖案?!耙郧笆牵?/p>
現(xiàn)在……”蘇晚璃頓了頓,苦笑道,“現(xiàn)在待在家里?!薄疤上Я??!标懼畧蛘嬲\地說,
“我看過一些你的大學(xué)作品,很有靈氣。放棄自己的夢想,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蘇晚璃驚訝地看向他:“陸先生……知道我?”“我和你的導(dǎo)師是舊識,他經(jīng)常提起你。
”陸之堯笑了笑,“他說你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币还膳饔可闲念^,
蘇晚璃的眼睛有些濕潤。原來,還有人記得她的夢想,記得她曾經(jīng)的才華?!爸x謝陸先生。
”她低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陸之堯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將車內(nèi)的音樂調(diào)得更柔和了些。到了銀行門口,蘇晚璃下車,對他再次道謝:“陸先生,
今天真的謝謝你?!薄皠e客氣,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聊?!标懼畧?qū)λ郎睾偷匦α诵Γ?/p>
驅(qū)車離開。蘇晚璃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街角,心中某個冰封已久的角落,
似乎被這短暫的相遇,融化了一絲縫隙,透進了一縷微弱的光。陸之堯,這個名字,
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心中漾起了一圈圈漣漪。她深吸一口氣,走進銀行。
不管未來如何,她都要為自己爭取一次。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進銀行后,
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賓利里,傅斯年正陰沉著臉,看著她的方向。
他的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傅總,剛才送太太來的是……陸氏集團的陸之堯。
”傅斯年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低氣壓。陸之堯?
他想起了那個在晚宴上,對蘇晚璃伸出援手的男人。他的女人,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關(guān)心了?
一股莫名的怒火和占有欲涌上心頭,傅斯年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蘇晚璃,你想走?
你想去哪里?第三章 逃離蘇晚璃將最后一件貼身衣物塞進背包時,
窗外的天色正從墨藍轉(zhuǎn)為淺灰。凌晨四點,是云頂莊園最寂靜的時刻,
連巡邏的保安都呵著白氣,腳步放緩。她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那張與傅斯年的結(jié)婚照。
照片上的她穿著潔白婚紗,臉上帶著僵硬的笑,而身邊的傅斯年,西裝革履,
眼神卻飄向鏡頭外,仿佛這場婚姻只是一場不得不完成的儀式?!案邓鼓辏?/p>
”她對著照片輕聲說,指尖劃過他冰冷的臉,“這三年,就當是我還了蘇家的債。
”她將照片倒扣在桌上,不再回頭。背包很輕,卻裝著她全部的勇氣和對未來的憧憬。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臥室門,走廊里聲控燈應(yīng)聲亮起,慘白的光線讓她心頭一緊。
好在傅斯年昨夜又宿在公司,這給了她絕佳的機會。她赤腳踩在地毯上,像一只受驚的貓,
迅速穿過客廳,來到玄關(guān)。手剛觸到冰冷的門把,身后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想去哪里?
”蘇晚璃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到傅斯年倚在樓梯口,
穿著真絲睡袍,頭發(fā)微亂,眼神銳利如鷹。他不知何時回來的,像一尊蟄伏的猛獸,
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拔摇胰コ颗堋!彼瓜卵鄄€,試圖掩飾語氣中的慌亂。
傅斯年冷笑一聲,一步步走近。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不再是往日的酒氣,
卻更讓她感到窒息?!俺颗苄枰獛П嘲??還是說,蘇晚璃,你想趁我不在,偷偷溜走?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洞悉一切的壓迫感。蘇晚璃的心跳如鼓,
知道自己的計劃可能已經(jīng)敗露。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是昨晚聯(lián)系導(dǎo)師的電話被監(jiān)聽了?
還是今天凌晨的動靜太大?“我沒有……”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皼]有?”傅斯年伸手,
猛地奪過她的背包,拉開拉鏈。里面的設(shè)計稿、身份證、銀行卡和少量現(xiàn)金散落出來。
他拿起一張她和導(dǎo)師的合影,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去B市面試?誰給你的膽子,
敢背著我找工作?”蘇晚璃咬著唇,不再辯解。反正都被發(fā)現(xiàn)了,再說什么都是徒勞。
傅斯年將照片扔在地上,抬腳碾碎,像在踐踏她的夢想。“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傅太太的位置,不是你想丟就能丟的?”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還是說,
你急著離開,是因為外面有了人?比如……那個陸之堯?”提到陸之堯,
蘇晚璃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眼,第一次鼓起勇氣直視傅斯年:“傅斯年,我的事,
與你無關(guān)?!薄芭c我無關(guān)?”傅斯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腹用力掐進她的臉頰,
“你是我傅斯年的妻子,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guān)!想走?可以,除非我死!
”他的眼神瘋狂而偏執(zhí),讓蘇晚璃感到徹骨的寒冷。她知道,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
絕望之際,她瞥見玄關(guān)處擺放的花瓶,里面插著幾支鋒利的玫瑰枝。來不及思考,
她猛地咬向傅斯年的手腕。傅斯年吃痛,下意識松手。蘇晚璃趁機推開他,抓起地上的背包,
用盡全身力氣沖向門口?!疤K晚璃!”傅斯年怒吼著追上來,大手抓住了她的頭發(fā)。
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fā)黑,但她沒有停下,反手抓起花瓶,狠狠向后砸去?!芭椤钡囊宦暎?/p>
花瓶在傅斯年腳邊碎裂,玫瑰枝散落一地,尖銳的刺劃傷了他的腳踝,滲出幾滴血珠。
趁著傅斯年愣神的瞬間,蘇晚璃拉開門,沖進了清晨的冷風中。
身后傳來傅斯年暴怒的咆哮和急促的腳步聲,但她不敢回頭,像一個逃亡的囚徒,
拼盡全力向前奔跑。莊園的鐵門在她身后緩緩打開,
她看到了外面等待的出租車——那是她提前約好的。她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對司機喊道:“快走!去機場!”出租車呼嘯著駛離云頂莊園,
將傅斯年氣急敗壞的身影遠遠甩在身后。蘇晚璃靠在座椅上,渾身顫抖,眼淚終于決堤。
自由的空氣帶著清晨的涼意,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傅斯年站在莊園門口,
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路口,胸口劇烈起伏。
腳踝的刺痛遠不及心口的怒火和……一絲莫名的恐慌。她真的走了。這個認知像一根針,
刺破了他堅硬的外殼。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無論受多少委屈都會默默忍受,
像一只溫順的寵物,永遠等著他回家??伤谷桓曳纯?,敢逃跑,甚至敢用花瓶砸他。
“傅總,要不要追?”助理開車趕來,小心翼翼地問。傅斯年擦掉腳踝的血跡,
眼神冰冷如霜:“追?不用?!彼贸鍪謾C,撥通一個號碼,“給我查,
蘇晚璃所有的通訊記錄、銀行卡流水,還有她跟那個陸之堯的所有交集。我要知道,
她去哪里,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掛斷電話,望著出租車消失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蘇晚璃,你以為逃得掉嗎?這個世界上,
還沒有我傅斯年得不到的東西,包括你。第四章 新生飛機降落在B市機場時,已是正午。
蘇晚璃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航站樓,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驅(qū)散了些許逃亡的寒意。她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下,
關(guān)掉了手機——她知道傅斯年很快就會查到她的號碼。接下來的幾天,她深居簡出,
靠著帶來的現(xiàn)金度日,一邊等待面試通知,一邊努力平復(fù)心情。面試很成功。
導(dǎo)師的推薦加上她出色的設(shè)計稿,讓工作室的負責人當場決定錄用她。
拿到錄用通知的那一刻,蘇晚璃躲在酒店的衛(wèi)生間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那不是悲傷的淚,而是喜悅和釋然的淚。她終于靠自己,邁出了新生的第一步。
搬進工作室提供的員工宿舍那天,她在樓下遇到了陸之堯。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風衣,
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看到她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蘇小姐,真的是你?”他走上前,
“我聽你導(dǎo)師說你要來B市工作,沒想到這么快就遇上了?!碧K晚璃有些意外,
也有些尷尬:“陸先生,好巧?!薄拔揖妥≡谶@附近?!标懼畧蛐α诵Γ?/p>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剛搬來?我?guī)湍惆??!辈坏忍K晚璃拒絕,
他已經(jīng)接過了她的行李箱,動作自然而紳士。蘇晚璃看著他溫和的側(cè)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能遇到一個熟悉的人,無疑是一種慰藉?!爸x謝你,陸先生。
”“叫我之堯吧,”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叫陸先生太見外了?!碧K晚璃點點頭,
輕聲道:“之堯?!标懼畧驇退研欣畎岬綐巧?,宿舍不大,但干凈整潔。
他看到她桌上放著的設(shè)計稿,贊嘆道:“你的設(shè)計很有靈氣,難怪張教授一直對你贊不絕口。
”被人認可的感覺很好,蘇晚璃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謝謝你?!薄皩α?,
”陸之堯提起手中的保溫桶,“我媽今天燉了湯,我多帶了一份,不介意的話,
一起吃個午飯?”保溫桶里是香濃的排骨湯,帶著家的味道。
蘇晚璃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這么溫暖的食物了。傅斯年的餐桌上永遠是山珍海味,
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席間,陸之堯沒有過多追問她的過去,只是跟她聊B市的風土人情,
聊設(shè)計圈的趣事,偶爾分享一些他作為醫(yī)生遇到的溫暖故事。他的話語像和煦的春風,
一點點吹散蘇晚璃心中的陰霾?!爸畧颍銥槭裁磳ξ疫@么好?”飯后,蘇晚璃忍不住問道。
他們并不熟,他卻給了她太多的善意。陸之堯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她:“因為我覺得,
你是個很好的人,不應(yīng)該被辜負?!彼D了頓,補充道,“而且,看到你,
讓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她以前也很喜歡畫畫?!碧K晚璃心中一動,沒有再追問。她知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接下來的日子,蘇晚璃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她的才華得到了充分的發(fā)揮,幾個設(shè)計方案都得到了客戶的認可,讓她在工作室站穩(wěn)了腳跟。
陸之堯會經(jīng)常來看她,有時是帶一份親手做的點心,有時是約她去看畫展,
或者只是在她加班晚了,開車送她回宿舍。他的關(guān)心恰到好處,從不越界,
讓她感到舒適和安心。她開始在B市結(jié)交新的朋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鏡子里的她,
眼神不再是過去的黯淡無光,而是重新煥發(fā)出了神采。她以為,生活終于要走上正軌了。
然而,她不知道,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在向她悄然靠近。傅斯年坐在A市的辦公室里,
看著助理送來的調(diào)查報告,臉色陰沉得可怕。
報告里詳細記錄了蘇晚璃在B市的行蹤:她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和誰交往,
甚至連她每天吃了什么,都被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當看到“陸之堯”的名字頻繁出現(xiàn)在報告中,
甚至有一張兩人在畫展門口并肩而行的照片時,傅斯年猛地將報告摔在桌上,
巨大的聲響讓辦公室里的空氣都凝固了。照片上的蘇晚璃,笑靨如花,
那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輕松和燦爛。而她身邊的陸之堯,正溫柔地看著她,
眼神里的愛慕幾乎要溢出來。一股強烈的嫉妒和憤怒席卷了傅斯年。
他以為她離開他會活不下去,會哭著求他原諒,卻沒想到,她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過得如此快活!“備車,”傅斯年站起身,眼神冰冷,“我要去B市。
”助理愣了一下:“傅總,您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取消!”傅斯年打斷他,
“我的妻子,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得去提醒她一下?!彼挂纯?,那個陸之堯,
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蘇晚璃笑得那么開心。第五章 重逢B市的秋天,陽光明媚,
梧桐葉鋪滿了街道。蘇晚璃抱著一摞設(shè)計稿,從工作室出來,準備去見一個客戶。
就在她走到路口等紅綠燈時,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她身邊。車窗緩緩降下,
露出傅斯年那張冰冷的臉。蘇晚璃的心臟驟然收緊,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想走,
卻聽到傅斯年低沉而冰冷的聲音:“上車?!彼O履_步,沒有回頭。紅綠燈變了,
行人開始過馬路,她混在人群中,加快了腳步?!疤K晚璃!”傅斯年的聲音帶著怒火,
透過車窗傳來。她沒有理會,幾乎是小跑著穿過馬路。身后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賓利轎車繞過花壇,再次停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傅斯年推開車門,大步走到她面前,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疼得蘇晚璃蹙起了眉頭?!澳惴砰_我!”她掙扎著,
引來路人好奇的目光。“放開?”傅斯年冷笑,眼神像要把她吞下去,“我找了你半個月,
你就想這么跑了?”“傅斯年,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蘇晚璃用力想甩開他的手,
“你到底想怎么樣?”“結(jié)束?”傅斯年逼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帶著危險的氣息,“我還沒說結(jié)束,就不算結(jié)束!跟我回去!”“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