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收回來,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改阋惠呑樱歼€不完這件瓷枕的債?!?/p>
她癱坐在地,雙手抱頭,哭出聲來:「我不想這樣……我不要這樣……」
她哭著抓住我的褲腳,不斷磕頭?!盖拜?,你放過我一次,求你放過我一次,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別讓我進(jìn)監(jiān)獄……」我笑了?!肝曳胚^你?夏小葵,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抽回腿,邁步離開。
夏小葵在我身后哭得撕心裂肺,甚至開始用頭撞墻。我當(dāng)然沒有對她開天眼。她還不配。
我剛才說的話,不過是一場信口胡謅。但她看起來是完全相信了。人啊,
最怕的是自己腦補的報應(yīng)。而關(guān)于這碎裂的瓷枕,館長和副館長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了夏小葵。那位收藏大佬臉色鐵青地放話,要夏小葵賠償所有損失。
「沒錢?簡單,那就拿命來抵?!故煜さ氖侄?,我再清楚不過了。不出一個小時,
就有幾個人去了夏小葵的公寓,把門砸爛了,結(jié)果她人早跑了。但沒走多遠(yuǎn)。她惶惶張望,
從車站一路跑到郊外時,一輛黑色越野車沖了出來。她的命,沒撐到讓她去坐牢。那一刻,
她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我最后跟她說的那些「預(yù)言」,其實都是編的。但一切都遲了。
她已經(jīng)信了,也已經(jīng)瘋了。夏小葵的鬧劇塵埃落定后,文物圈一夜清明。
各大鑒定機構(gòu)連夜發(fā)布聲明,與夏小葵割席斷交,紛紛轉(zhuǎn)頭向我拋出橄欖枝。
館長更是換了張嘴臉?biāo)踔劣H自拎著兩袋禮盒,挽著我胳膊往館里請:「顧老師,
中心不能沒有您?。 埂肝覀兛梢灾匦抡労贤霰仍瓉矸?,辦公室給您換最大的,
想做什么,您說了算!」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這種人,我早就看透。當(dāng)初我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