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從謝家逃離,像是一場漫長的溺水后,終于浮出水面。
但我心中很亂,一時間只想躲起來。
我需要一個不帶任何家族壓力的空間,去舔舐傷口,去思考,去重新呼吸。
所以,我選擇搬入了霍聿風為我準備的市中心頂層公寓。
霍聿風端著粥進來,手忙腳亂地差點打翻。
“試試看,我按照網(wǎng)上的教程做的?!?/p>
我喝了一口,溫熱的粥順著喉嚨滑下,眼淚卻莫名其妙地涌出來。
“怎么了?是不是太難喝?”霍聿風慌張地想要拿走碗。
“沒有,很好喝。”我握住他的手,“謝謝你?!?/p>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和霍聿風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大學畢業(yè)那年,他要去國外深造。
在機場,他做了一件轟動京圈的事。
眾目睽睽之下,他抱著999朵火紅的玫瑰,單膝跪在我面前。
“沈竹清,只要你點個頭,我不去國外了,我現(xiàn)在就留下來娶你!”
但我沒答應他。
那時,我被謝懷瑾的沉穩(wěn)守矩所吸引,他像是一本教科書,讓我覺得可靠、未來可期。
而霍聿風,他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張揚又肆意。
那不是我眼中合格的伴侶,更無法承載我身上為沈家聯(lián)姻的責任。
于是,我拒絕了他,選擇了謝懷瑾。
可如今,我和謝懷瑾的婚姻一地雞毛。
霍聿風卻用最直接、最不計后果的方式守護著我。
他所做的,不是權(quán)衡利弊的體面,而是純粹到近乎野蠻的愛意。
我的手機響個不停,全是謝懷瑾的電話和短信。
霍聿風直接替我關了機。
“別擔心,我在你身邊。”
第二天,我離開謝家的事兒在京圈炸開了鍋。
媒體瘋狂猜測我們的婚姻狀況,甚至影響了謝沈兩家企業(yè)的股價。
謝家指責我意氣用事,不顧家族顏面;沈家則擔憂我日后的處境,紛紛聯(lián)系我。
我本以為風波會慢慢平息,并不在意。
只等著謝懷瑾趕緊簽下離婚協(xié)議,我就能自由了。
但很快,風向變了。
網(wǎng)上開始傳言,說我和霍聿風早有私情,是被謝懷瑾發(fā)現(xiàn)后趕出家門的。
各種版本的故事滿天飛,什么婚內(nèi)出軌,什么水性楊花,全都往我頭上扣。
我氣得手都在抖。
霍聿風臉色鐵青,“我去查是誰在背后搞鬼?!?/p>
“不用查了?!蔽依湫Γ耙欢ㄊ橇謺詴?。”
她急了,想用謠言逼謝懷瑾同意離婚,好讓自己上位。
畢竟謝懷瑾最重臉面,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太太和別人有染,只要這謠言傳的人盡皆知,他一定會同意離婚。
我確實想離婚,但絕不允許自己的名聲被那個賤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