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白令儀正為老夫人梳理銀絲。
檀木梳齒間纏繞的白發(fā),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暈。
"娘,京都景致聞名已久,兒媳想去逛逛。"
她將最后一支嵌玉步搖別好,銅鏡里映出老夫人的面容。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繭蹭過她細(xì)膩的肌膚:"恩,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是該四周走走,那就早去早回。"
白令儀俯身行禮,鬢邊珍珠輕晃,正落在老夫人布滿皺紋的手背上。
雕花軟轎行在青石長街,白令儀掀起轎簾一角。
琉璃瓦與飛檐交錯的京城,恰似一幅徐徐展開的繁華畫卷。
但她的思緒卻飄向千里之外的揚(yáng)州,那里的青石板巷、雕花樓船,還有父親商行門前那棵老槐樹。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的玉佩,將來和離后,若能回去接手白家生意,倒比在京城好上千倍。
"小姐,您說老爺安排的人,真的有那么厲害嗎?..."巧云掀開轎簾探進(jìn)頭,發(fā)間茉莉香混著市井煙火氣撲面而來。
白令儀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將碎發(fā)別到耳后:"等見了便知。在這京城,多個能力好的人總不會錯。"
臨湖茶樓的雕花包間里,白令儀執(zhí)起象牙茶勺,將碧螺春緩緩注入青瓷盞。
茶湯在盞中打著旋兒,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窗外柳影。
杜若握著腰間軟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門縫,連廊下燕子銜泥的響動都能讓她瞳孔微縮。
"哐當(dāng)!"
木門被撞開的瞬間,白令儀的茶盞在盞托上發(fā)出清脆的輕響。
兩名甲胄锃亮的官兵舉著畫像沖進(jìn)來,刀鋒劃破空氣的銳響驚得杜若立刻擋在主子身前。
"見過此人嗎?"官兵將畫像重重拍在桌上,畫中是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眉眼間透著兇相。
官兵說此人是殺人犯,目前正在追擊,有線索要告知。
說完,就退下了,接著一間房間一間房間搜索。
杜若趕緊關(guān)上門,詢問白令儀“小姐,那個人還沒有來,是不是遲到了還是約錯時間?”
白令儀“沒錯,就是這個時間,再等等吧,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誤了呢。”
過來一刻鐘,房間門被人打開。
來人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孩子,看起來只有15歲左右。
白令儀有些懷疑:“你?”
女孩行了一個禮,然后文質(zhì)彬彬的介紹說:“我是沈文書,受你父親委托為你辦事?!?/p>
女孩子似乎考慮白令儀的擔(dān)憂,于是說“家父是大名鼎鼎的沈神通,夫人別看我年紀(jì)小,但是我從小跟著父親,耳濡目染也得到父親的真?zhèn)鳎┏菦]有我無所不知的事情?!?/p>
白令儀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對方倒了一杯茶,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需求:“那可太好了,我目前需要甘露寺的鎮(zhèn)寺之寶~觀音菩薩,你可以拿到嗎?
無論花多少錢,我都可以給。只要你辦成。”說著,她給巧云使眼色,掏出一張5萬兩銀票。
沈文書倒是也不推脫,直接拿了,畢竟拿錢好辦事,以后需要的機(jī)會還多著呢。“夫人,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沈文書走后,白令儀讓巧云去打包茶樓的一些糕點(diǎn)回去,等下分給棠梨閣的小廝丫鬟。
于是,白令儀則帶著杜若沿著街道逛了一下,她看到一家店鋪,賣兔子。
兔子很可愛,紅彤彤的眼睛,白絨絨的毛,她想著或許顧廷煜這個小孩子會喜歡。
于是讓杜若去買2只。
杜若直接開口“老板,這個白兔多少錢一只?”
老板剛想說20文,可看到杜若身邊的白令儀穿的衣服這么貴的料子,一眼就瞧出是大戶人家,“不貴,五兩即可?!?/p>
(五兩銀子,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3千多塊錢,20文相當(dāng)于10塊錢左右,白令儀是個大富豪的女兒,買的起。)
杜若,聽了直皺眉“五兩還不貴。當(dāng)我們是傻大缺啊,想騙錢?”
老板苦苦相逼道:“哎呀,夫人啊,我這是小本生意,你要買就買,不買我收攤了”
白令儀聽了,阻止杜若。
算了,窮人想賺錢就讓他一點(diǎn)利吧,誰讓她有錢呢!有錢就是任性。
“老板,拿兩只兔子。”
突然,人群中喧鬧,一瞬間不知道怎么的,剛剛朝廷官兵追殺的殺人犯此時已經(jīng)劫持了白令儀,那刀就架在脖子上,她脖子有點(diǎn)滲血。
杜若趕忙過去,可是,來不及了,白令儀已經(jīng)被殺人犯緊緊牢固著。
“小姐,你放開我們小姐。我警告你最好別傷害我們小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倍湃舸蠛暗馈?/p>
殺人犯大喊“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p>
官兵們各個面面相覷,拿著刀不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