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臨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怎么知道？”
我沒回答，而是翻出手機相冊。照片里，年輕的周臨站在一個苗族老人身邊，手里捧著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玉石。
“三年前你去云南采風(fēng)時得到的?！蔽覄澋较乱粡堈掌?，是周臨的日記截圖，“‘老人說這塊玉能儲存記憶，但用不好會反噬’...”
周臨踉蹌著后退：“你黑了我的手機？”
“需要嗎？”我冷笑，“你當(dāng)年可是把這些都發(fā)在社交賬號上，只不過后來刪了?！?/p>
病房里突然傳來裴萱撕心裂肺的慘叫：“拿走！把它們拿走！”
我們同時轉(zhuǎn)頭。裴萱正瘋狂抓撓著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醫(yī)生們按著她，又補了一針鎮(zhèn)靜劑。
“報應(yīng)。”我輕聲說。
周臨突然跪了下來：“林緋，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你懂這些！”
我低頭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憑什么？”
“我...我可以給你錢！或者...或者我們復(fù)合！”他抓住我的衣角，“你不是一直想結(jié)婚嗎？我答應(yīng)你！”
我差點把昨天的飯吐出來。
“周臨，”我蹲下身，與他平視，“你知道裴萱為什么突然發(fā)瘋嗎？”
他搖頭，眼里滿是恐懼。
“因為這塊玉，”我晃了晃手中的碎片，“它確實能儲存記憶，包括那些被偷走的夢境?！?/p>
病房里，裴萱的尖叫聲陡然拔高：“不要！別讓我看那些！救命啊——”
周臨徹底癱軟在地。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病房。裴萱的頭發(fā)被抓得亂七八糟，眼睛布滿血絲，正對著空氣胡亂揮舞手臂。
“好好享受吧?！蔽肄D(zhuǎn)身離開，“那些被你們偷走的人生?！?/p>
走出醫(yī)院時，手機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照片里是一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玉墜，背景是滇西的崇山峻嶺。
附言只有三個字：
“你贏了?！?/p>
我刪掉短信，攔了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問。
我摩挲著口袋里的玉墜碎片，感受它冰涼的觸感。
“機場。”我說，“去云南。”
8
飛機降落在云南機場時，我的手機已經(jīng)被周臨打爆了。
最后一條短信寫著：【求你救救萱萱！她快不行了！】
我冷笑關(guān)機，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苗寨。
山路顛簸，司機從后視鏡瞄我：“姑娘去苗寨做啥？旅游？”
“討債?！蔽夷﹃诖锏乃橛?。
車停在寨口，我順著記憶找到那間竹樓。三年前周臨就是在這里，得到了那塊害人的玉。
竹簾掀開，走出一位銀發(fā)老人。她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為碎玉而來？”
我心頭一震，取出碎玉：“您認(rèn)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