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那天,謝邊果第一次穿了亮色的衣服。
她甚至有精心打扮過。
在我面前,謝邊果從前只會是穿著一身黑衣,就連白色她也覺得我不配看到。
謝邊果的頭發(fā)柔順地披在肩頭,我無法想象摸她的頭是什么感覺。
她的妝容很精致,眼神里透著我從未見過的光亮。
我就不一樣了,從衣柜里隨便抓了一件衣服,管它那么多干什么?能穿就行。
我胡亂套上一件寬松的T恤,下身隨便穿了條牛仔褲,頭發(fā)也沒來得及好好梳理。
在離婚這一場漫長的夢中,我終于要醒過來了。
可醒來后,我的整顆心只剩下疲憊和失落。
謝邊果看我不修邊幅的模樣,瞇起眼睛緩步走向我。
我抬起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站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你怎么弄成這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嘲諷。
或許,她正在心里暗暗地把我和她的暗戀對比。
謝邊果很少走向我。
但這一次,我真的累了。
累得我心里沒有一絲絲的喜悅,只有數(shù)不盡的酸澀環(huán)繞著。
我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我想著,就算離婚了,大家也體面一點,別鬧到一想起對方就狠得牙癢癢的地步。
慢慢的遺忘一個不重要的人,總比永遠忘不了一個過客要強得多。
我沒有對她冷嘲熱諷,而是真心祝福。
“恭喜你,謝邊果,你可以去追求你喜歡的人了?!?/p>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我的心卻是認真的。
“謝邊果,我是真心祝福你,希望你以后能夠幸福?!?/p>
“……也,祝我去找自己。”
聽了我的話,謝邊果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yīng)。
“幸福?呵!”
我低下頭偷笑。
對,就是你的幸福。
按照你的手段,你當(dāng)然馬上就能得到他了,不是嗎?
接下來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我都沒有說話,只是偷偷觀察她的狀態(tài)。
在謝邊果身邊這么多年,我的性格也變得比以前敏感戲多。
我十分敏銳地注意到,在辦理離婚證的時候,她總是神情恍惚。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謝朝陽正在努力地和Evangeline要聯(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