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媽對他說的話也沒懷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他,讓他有心理準備。
她說:“瑞寧不是這家的親生女兒,能去看她才怪,估計是巴不得她早點離開呢?!?/p>
“呵呵,這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只負責把話帶到就行?!?/p>
許家開門的是許樂佳,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秦川壓住內(nèi)心深處的怒火,“這里是許副廠長家嗎?”
“是的!”
屋里,許建國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秦川,他印象中是不認識這個人的,也不知道來人的目的是什么。
“這位同志怎么稱呼?找我有什么事?”許建國把他大廠副廠長的威嚴擺了出來,沉聲問道。
秦川心里鄙夷,面上卻是一副隨心所欲的姿態(tài):“哦,我姓秦,受許同志之托,給許副廠長帶句話?!?/p>
“許同志?”家里除了他們父女,還有哪個姓許的找他?
真是不要臉的一家人啊,這么快就忘記了和自己生活十幾年的養(yǎng)女了。
“是許瑞寧同志……”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某個人打斷了:“許瑞寧叫你帶什么話,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秦川側(cè)目而視,盡量把自己的怒火壓下,表現(xiàn)得自然一些:“你怎么這么問?是知道許同志的事嗎?那你怎么沒去找她啊?她一個人在醫(yī)院好可憐???”
“什么意思?”難道跟許瑞寧有關(guān)?
他們夫妻倆根本不知道昨晚許瑞寧有沒有回來,這段時間她都是待在雜物房里,很少出來,所以他們并不清楚。
”許同志和我親戚住在一間病房,聽說昨天是公安送她來醫(yī)院的,一直昏迷到今天早上才醒,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是她去報名的途中遇到了搶劫犯,把她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搶走了,還把她打傷了,還說…”
秦川欲言又止的,許樂佳可急壞了,這個賤人怎么就受個傷這么簡單,明明…難道……
“她還說什么?”她語氣急切,有一絲的慌張。
“許同志說,她傷得很重,暫時不能去報名下鄉(xiāng)了。”他就是故意吊她的。
“沒其他的了?”到底有沒有懷疑自己,許樂佳想知道。
秦川聳聳肩:“沒啦,她讓我說的就這么多。”
“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反正話已經(jīng)帶到了。”
秦川轉(zhuǎn)過身,嘴角滑過一抹冷笑,在即將跨出門口時,轉(zhuǎn)身,笑著,但是笑容有些惡劣:“公安同志已經(jīng)有線索了,不日就會把兇手捉拿歸案,你們家屬就放心吧,走了,再見!”
秦川的話讓她瞳孔驟縮,她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查到自己的身上。
而她的反應(yīng)也被在場的兩人收入眼中。
等秦川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后,許建國才開口道:“說吧,怎么回事?”
剛剛秦川說話時,她就頻繁的打斷她,心里沒鬼那就是他見鬼了。
許樂佳雖然心陰狠毒辣,但是也是害怕公安的,所以剛剛聽許瑞寧僅僅只是受傷住院了,她心就沒來由的慌,就讓許建國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不過她不想承認,“沒,沒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瑞寧的情況而已。”
“說!”
雖然很平常的一個字,但是語氣和情感讓她忍不住一抖,才慢吞吞的一字一句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
“砰”的一聲,許建國把手邊的水杯砸向地面,瞬間四分五裂。
許樂佳更抖了,這么久以來,她從沒見過許建國發(fā)脾氣,就算她,媽媽和許瑞寧之間的事情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剛剛從自己耳邊飛過去的杯子,讓她心臟都暫停了幾秒。
“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李華玲從廚房走出來。
來到客廳就看到一臉怒容的丈夫和不停發(fā)抖的女兒,她心疼壞了。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嚇唬人,真是的,都給我寶貝嚇壞了。”李華玲不高興道,還安撫著受驚的女兒。
許建國不想和無知婦人做無謂的爭辯,閉了閉眼,“讓你的寶貝女兒和你說吧!”
等李華玲從許樂佳的嘴里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就許瑞寧能翻出什么浪花來,還說許建國大驚小怪。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腦子何時被狗吃了,只說了句:“公安已經(jīng)介入了,快抓到人了,你說到時候有什么流言傳遍了整個東區(qū),我們出了名,是不是得慶祝慶祝?還有,正好退位讓賢,是不是很好?”
一開始李華玲確實沒想那么多,越聽到后面越覺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不過,她嘴硬,不想承認,他知道老許一定會讓佳佳去道歉,求得諒解。
可當她剛抬頭就觸及許建國陰沉的目光,也害怕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下午下班了,你去買些營養(yǎng)品,我們?nèi)メt(yī)院一趟?!闭f完,早餐也沒心情吃了,直接走出了家門。
這時屋里的母女倆才輕輕松了一口氣,特別是許樂佳,剛剛的氣氛,她真是不敢說一句話,就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啊你”李華玲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了,成功也就罷了,偏偏失敗了,公安也進來了,想想晚上去醫(yī)院,她就覺得煩躁。
醫(yī)院
“你覺得他們會來嗎?”秦川一來到醫(yī)院就把在許家的一切詳細告知她,包括每個人表情的變化等。
“會!”她很肯定。
許建國那么個人精,從許樂佳的當時的出人意料的反應(yīng)來看,并不難猜測。
“他們會同意你的要求嗎”他擔心,能當上副廠長,心計和手腕都是不容小覷的。
“會答應(yīng)的,他很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他一絲一毫?!本涂唇裢淼恼勁辛?。
那就好,秦川把買來的早餐放在桌上,然后給她遞過去一個包子:“吃吧,吃飽才有力氣和他們斗!”
“謝謝!”許瑞寧接過來直接大口吃下去了。
吃完早餐以后,醫(yī)生也來查房了,許瑞寧傷確實不是說假的,十指和手掌,以及手臂都不同程度的損傷,特別是指尖的位置,右小腿骨折,背部也一片淤青,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醫(yī)生檢查完囑咐按時吃藥,特別要注意腿上的傷,還得再住幾天院才行。
謹遵醫(yī)囑,反正她現(xiàn)在就算能出院了,也不知道住哪里。
她還有大事還沒干呢?怎么著都得再住個個把禮拜吧?
傍晚,許瑞寧吃完晚飯,許家三口就如約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