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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栗頭餅 10022 字 2025-07-04 12: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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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帶著顧心苒回到鄉(xiāng)下時,并沒有看見我。

但他沒多想,急哄哄地抱起顧心苒。

在他眼里,我對他以依賴性極強,從不擔心我會離開。

“秦慎,這么多年你是不是憋壞了?看到那張臉,我都能想象出她的老人味?!?/p>

“你看我的腰,是不是還和當年那樣滑嫩?!?/p>

自從過了四十歲,我和秦慎再也沒有做過那事。

起初他說工作太忙,后來我漸漸明白,老夫老妻不需要。

他們奮戰(zhàn)到深夜,顧心苒去洗澡。

秦慎躺在床上給我發(fā)信息。

“老婆,我媽突然讓我住幾天,等你生日我再回去。”

“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我,我給你下廚?!?/p>

我看到信息那會兒,剛下火車。

本來高興的心情,一下子被他打破。

我沒回,直接拉黑。

我足足游玩了五個城市,才趕在離婚冷靜期的最后一天回家。

一開門,撞見顧心苒正坐在秦慎大腿上。

情到深處時,顧心苒猝不及防地看見我舉著手機錄像,嚇得驚聲大叫。

秦慎這才舍得抬頭。

與我視線對上那一刻,秦慎猛地推開顧心苒。

“老婆,都是她勾引我的?!?/p>

我沒心思看活春宮,淡淡道:“先穿上衣服吧,然后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秦慎很是不安,“什么離婚證?我不同意離婚!”

“你已經(jīng)簽過協(xié)議了?!?/p>

“不可能,我愛你啊,絕不會簽離婚協(xié)議的!”

真是可笑,這位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人,分身上一刻還埋在顧心苒身下。

我冰冷地看著秦慎,“你覺得我是瞎子嗎?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鐘,不去領離婚證我們就打官司。”

秦慎這才意識不妥,慌亂地撿起灑落一地的衣服穿上。

顧心苒比秦慎先出來。

她換了套旗袍,手里還捏著一份文件。

“猜猜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好東西?!?/p>

“你啊你,書也讀不了,名聲也沒了,甚至最后的比賽作品都是給我錦上添花。”

“像你這樣的蠢人確實不應該上大學,也就秦慎有點良心,當初沒有叫混混上了你,而是自己親自出馬?!?/p>

“你知道嗎?看到你和秦慎一起出現(xiàn),我就想笑,毀了你生活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卻還對他感恩戴德的?!?/p>

“每天伺候他,給他生小孩,幫他打理家庭,看到的人都得說你是賢妻良母。”

“哦對了,你那些畫都申報過獎了,國際金獎誒。你猜猜,獲獎者是誰?是我。”

顧心苒炫耀的把那些畫的復印件甩我身上。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我剛走出陰影時作的畫。

我當初把畫交給秦慎幫忙投比賽。

可秦慎說他寄錯地址了,畫也拿不回來。

我只能強忍著遺憾,勸說他沒事。

比這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當初侮辱我的人就是秦慎本人。

我成為這段婚姻再假,我們相處幾十年也該有那么一點輕易吧?

什么愛我,什么不介意我的過去。

原來都是兇手良心未泯演的一場戲。

此刻,毀掉我前途的始作俑者之一就在眼前。

我咬緊牙關,沖上去。

不等我撲向她,顧心苒就朝后倒下去大聲呼叫。

“秦慎,救我!”

一道黑色身影瞬間接住了她。

而我,被一股巨力踹到墻上。

秦慎抱著顧心苒對我怒吼。

“為什么要出手傷人?難道就因為曾經(jīng)的事情嗎?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未來都賠給你了,你現(xiàn)在婚姻美滿,還有什么不滿足?”

我咽下涌上喉間的腥味,咧嘴笑了笑。

“滿足?怎么可能滿足!我能擁有的,應該更多才對!”

秦慎撕掉溫文爾雅的面具,宛如野獸一般拖著我的頭發(fā)迫使我跪倒在地。

“道歉!”

“我沒錯!”

秦慎一巴掌打到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

“既然不長嘴,那該打?!?/p>

顧心苒在秦慎看不見的地方回頭一笑,隨后虛弱開口:

“我只是想告訴芷寧姐,我不是故意插足你們婚姻的,沒想到她對我不滿,直接推倒我,還搶走我的比賽獎狀?!?/p>

“秦慎,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早知如此,我就不找你幫忙上藥了。”

秦慎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

“你要那張破紙有什么用?是你名字嗎你就搶?”

他的話氣得我心口疼痛,我從未強求他與我結婚,是他許諾娶我,我望向他大聲反駁:

“秦慎,我問你,她這枚獎章怎么來的?我之前的畫又在哪?”

秦慎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心虛,他硬著口氣回我:

“小苒是大學教授,有些作品很正常,至于你的畫,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見了。”

“別以為問了問題就不用道歉了,你最好快點說對不起,別逼我打你。”

我捂著臉狂笑不止,站起身,一點點逼近相擁的兩人。

秦慎看我步履蹣跚有些不忍。

“芷寧,道個歉,然后我們就回家吃飯好嗎?!?/p>

我擦掉眼角的淚花,“我村婦不識大體,給大教授賠罪了?!?/p>

“這樣夠了嗎?不夠的話我給你磕三個響頭怎么樣?”

說著我捂住疼痛的心臟,跪在地上敲響地面,地上的鮮血染紅我白色外衣。

“秦慎,夠了沒?夠了我們就去領離婚證。”

秦慎本來想拉起我,但一聽到我執(zhí)意離婚,他冷哼一聲。

“我說了不可能離婚,你先自己在家反省幾天?!?/p>

說罷,他帶著顧心苒離開。

當夜,我就因為心肌梗死發(fā)作住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都是這些年操勞過度,導致現(xiàn)在身體很差。

我在醫(yī)院冰冷的病床上輾轉,好不容易有睡意,又被夢境困擾。

我夢到自己上了大學,成為全國最出名的畫家,在全世界開畫展。

可下一秒,我回到了那個昏暗的巷子。

惡魔匍匐在我身上,奪走我的清白。

我哭著驚醒。

深呼吸很久才緩過來。

第二日,護士喊我測血壓。

顧心苒跟在她身后走進病房,手里還提了一袋禮品。

這袋子里裝的竟然是這些年她獲得的所有證書。

我捂著胸口壓著激動才沒倒下。

這些都是她利用我的畫作得到的榮譽,那么多本,數(shù)都數(shù)不盡。

這滿滿一袋都是我的血汗。


更新時間:2025-07-04 12:1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