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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紹被我懟的啞口無言,他心急如焚,但又無計可施,只能悻悻地詢問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自然是給皇后娘娘一個交代啊?!?/p>
“你想怎么交代?”
“就說是紀(jì)雪兒身邊的侍女辦事不力,不小心拿了皇后娘娘賞下來的東西去給惠嬪做了賀禮。必須有一個她身邊親近之人把這事兒給扛下來?!?/p>
譚紹蹙著眉,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我。
“這事兒,你看著辦吧?!?/p>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驀然想起過去也是這樣,他把麻煩事都丟給我,自己美美隱身。
從前我只當(dāng)是信任,為了譚府,也為他的前程,這些擔(dān)子我都挑上了肩。
可是現(xiàn)在,我不會再這么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會為我自己。
我把紀(jì)雪兒身邊最得力的侍女送進(jìn)了宮頂罪。
紀(jì)雪兒雖然心痛,卻也是無可奈何。
紀(jì)雪兒不敢再往我眼前湊,折斷她“臂膀”的愉悅感讓我十分滿足。
一切好像又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模樣。
我生辰之日。
皇后命人送來了一顆夜明珠。
朝中貴婦們也緊隨其后,紛紛送來賀禮。
這一日,我是京城里最耀眼最尊貴的女人。
高興之余,譚紹說:“夫人,雪兒也想為你慶生,她不聽我的,反而聽你的,一直在禁足抄經(jīng),不如趁著夫人大喜的日子,不如解了雪兒的禁足,讓她出來透透氣。”
見我沒有立馬拒絕,譚紹又繼續(xù)說道:“不管怎么說,雪兒也是惠嬪的表妹,她如今在宮中的地位可容不得你我怠慢。今日賓客滿座,雪兒禁足之事要是傳到惠嬪耳朵里,怕是......”
譚紹像一只蒼蠅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我本來就想讓紀(jì)雪兒出來,正好賣譚紹一個人情。
我做出不解的模樣:“寧妹妹怎么自己給自己禁足了呀?犯錯的又不是寧妹妹,她這又是何苦呢?”
“王嬤嬤,快去請寧妹妹過來?!?/p>
紀(jì)雪兒穿著一身素色長裙,搭配天青色上衣,看上去極為清爽,一點沒有昔日那喧賓奪主的鋒芒。她確實生的楚楚可憐,我見猶憐。雖比不上宮里那位傾國傾城,卻也是位一等一的美人兒。
“寧妹妹,今日府中賓客多,你也幫忙招呼著點,別怠慢了?!?/p>
紀(jì)雪兒先是一愣,隨后便又很自然的應(yīng)了下來:“是,大夫人!”
在場眾人無不贊我賢良大度。
看著譚紹和紀(jì)雪兒眉目傳情的樣子,我突然就覺得賢良大度這個詞是如此諷刺。
不過,這正是我需要的。
送走賓客,譚紹很自然的拉起紀(jì)雪兒,想和她一起回側(cè)院歇息。
紀(jì)雪兒看了一眼我,思索片刻后對著譚紹細(xì)語道:“今日是大夫人生辰,夫君理當(dāng)多陪陪大夫人。”
譚紹猶豫了,看得出來他一點也不想與我獨處。
“不必了,夫君自便。只不過明日,別忘了同我一道進(jìn)宮謝恩。”
紀(jì)雪兒向我行了一禮。
“寧妹妹也同去,惠嬪是你表姐且現(xiàn)在有孕在身,正好你們倆姐妹可以見上一面,”
紀(jì)雪兒有些不敢相信我會這么好心,帶著戒備的眼神望向了譚紹。
譚紹也有些驚訝,我突然變得這般善解人意。
他的眼底帶著些許警惕,斟酌片刻后道:“婦人有孕多辛苦,雪兒是該多去惠嬪娘娘身邊走動走動,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兒?!?/p>
看著他倆遠(yuǎn)去的背影,我收起了得逞的假笑。
進(jìn)宮后,我們先去了皇后的鳳儀宮請安。
后宮一眾妃嬪們也都在這里。
靜妃打量著紀(jì)雪兒,“蕭將軍身后這位,可是你家譚大人新得的美妾?這樣貌與咱們惠嬪妹妹倒是有幾分相似,都是后來居上的大美人兒?!?/p>
惠嬪解釋道:“這是我姨娘家的表妹,不怕皇后與各位姐姐們笑話,我這表妹原是跟譚大人定過娃娃親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幸得蕭將軍賢良大度,才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p>
靜妃聽到這話差點兒笑出聲來:“蕭將軍出身世家,自然是賢良大度,人品貴重,否則皇后娘娘怎會對她青睞有加?”
我對著靜妃行了一禮:“娘娘謬贊!”
靜妃沖我翻了個白眼,我知道這不是討厭,而是在為我打抱不平,話里話外都是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宮中好久沒這么熱鬧了,蕭將軍,你今晚就留在本宮這鳳儀宮給本宮講講這女子是如何行軍打仗的,可好?”
“臣遵旨!”
沒想到,一切竟是如此順利。惠嬪照葫蘆畫瓢請旨讓紀(jì)雪兒在她宮中也留宿一宿。
皇后爽快應(yīng)下,“惠嬪孕育皇嗣辛苦,思念親人,是人之常情,就依你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