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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踉蹌后退半步,臉色鐵青。
林晚的表情瞬間僵住,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包帶,聲音發(fā)顫:
“不、不可能吧,嫂子不是一直在家?guī)Ш⒆訂???/p>
周沉猛地轉(zhuǎn)頭瞪向我,眼里混雜著震驚、羞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你是故意瞞著我的?!”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輕笑:
“瞞你?周沉,我書房里的案卷堆了半面墻,你進(jìn)過一次嗎?”
“熬夜寫訴狀的時(shí)候,你問過一句嗎?”
他啞口無言,額角青筋暴起。
林晚突然尖聲插話:“那又怎樣!沉哥,大不了我們換個(gè)律所?!?/p>
“換一百家律所也沒用?!?/p>
我打斷她,從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語氣平靜:
“如果你堅(jiān)持要幫她離婚,建議找個(gè)比我厲害的律師?!?/p>
周沉盯著眼前的名片,突然暴怒,一把拍開:
“你少得意!不就是個(gè)破律師嗎?真以為我離了你找不到人了?!”
我沒再看他們,轉(zhuǎn)身對陳律說:“走吧,別讓客戶等太久?!?/p>
陳律點(diǎn)頭,和我一起往會議室走去。
身后,周沉終于回過神來,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寧語!你站?。 ?/p>
我沒回頭,只是抬手揮了揮,丟下一句:
“咨詢費(fèi)每小時(shí)兩千,要談的話,記得預(yù)約。”
回家后。
我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翻看著手中的案卷,耳邊是周沉摔門而入的巨響。
他臉色鐵青,顯然是一路怒氣沖沖地趕回來的。
“寧語!”他幾步?jīng)_到我面前,一把拍掉我手中的文件。
紙張散落一地,“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
我抬眸,掃了他一眼:“注意你的言辭,這里不是你的公司,沒人慣著你?!?/p>
他呼吸一滯,隨即冷笑:“是不是你故意讓全城的律所都拒絕我,就是為了逼我回來求你?”
我合上文件夾,看著他:“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說這個(gè)案子不接,至于為什么,大概是太難了?”
“放屁!”
他猛地踹翻茶幾,玻璃杯碎了一地。
“一個(gè)離婚的案子有什么難的?你就是存心報(bào)復(fù)!”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林晚的離婚案根本不存在,她和她丈夫的婚姻狀態(tài)至今仍是‘已婚’?!?/p>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嘴唇顫抖:“你胡說!”
我冷笑一聲,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丟給他。
“這是民政局的婚姻登記記錄,需要我?guī)湍闳Τ鰜韱???/p>
周沉抓起文件,手指發(fā)抖地翻了幾頁,最后猛地將文件撕碎,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又怎樣?晚晚是被逼的!她根本不愛那個(gè)男人!”
“所以呢?”我挑眉。
“你打算繼續(xù)養(yǎng)著她和她的‘丈夫’?”
他臉色漲紅,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嘶啞。
“寧語,我們可以不離婚,我可以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我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晚了,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