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拒絕第99次后,反派靳予沉逃婚了,宿醉街頭。
醒來后,懷里多了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娃。
奶娃娃眼前飄過一行彈幕。
“抱住他大腿!喊爸爸!這潑天的富貴就到手了!”
“嗚嗚為什么我不能穿進小說里,我也想成為全書最富有的男人的寶貝女兒,好想喊爸爸!”
我頓時眼冒金光,作為上輩子窮死的牛馬,我死死扒住他昂貴的西褲。
口水滴答,含糊不清:“叭……叭叭!”
他拎開我,嫌棄,“這是誰家的倒霉孩子?”
下一秒,我抱著他的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叭叭!”
被成功收養(yǎng)后,我又看到彈幕彈出。
“唉,愛而不得的反派終究逃不過自殺的命運,沒了他的掌控,靳家很快會四分五裂,到時候財產都被人瓜分完了?!?/p>
我驚得在床上猛然翻身。
他怎么能自殺呢,他的財產,可是留給我的巨額遺產!
我撒潑打滾,要喝奶要聽故事睡覺覺,
他為我心軟一次又一次,熬過了一天又一天絕望時刻。
后來,我抱著一疊戀童癖帶著腳銬的大叔照片問他:
“叭叭,你看哪個適合當我新叭叭呀?”
他撕碎照片,咬牙切齒:
“靳家金山銀山不夠你繼承?休想換爹!”
1.
看見彈幕說大帥哥是金大腿,我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用盡全力擠出清晰的音節(jié)喊他。
“叭……叭叭!”
靳予沉那張輪廓深邃、因宿醉和震驚而略顯蒼白的俊臉,徹底僵住了。
“誰家的臭小孩?我可不是你爸!”
那語氣,嫌棄得毫不掩飾。
我卻更加用力的扒拉他。
小胳膊小腿太新不好操控而微微顫抖,喉嚨里發(fā)出急切的“嗬嗬”聲,表達著“金大腿別想跑”的堅定決心。
彈幕此時已經徹底瘋了:
“哈哈哈他罵她臭小孩!笑死我了!靳大佬的表情絕了!”
“反派大佬懵逼的樣子我能看一百遍!宿醉+撿娃,雙重暴擊!”
“快看寶寶的眼神!那是對財富的渴望在燃燒!她聽懂了我們的話!她真的在努力抱大腿!”
靳予沉額角的青筋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
他嘗試著動了動腿。
紋絲不動。
那小東西抱得死緊,像長在了他腿上。
一股邪火“噌”地竄了上來,混雜著宿醉的頭痛欲裂和無處發(fā)泄的郁卒。
他不再猶豫,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直接揪住了我后頸那塊軟軟的布料,毫不費力地把我從他腿上“撕”了下來。
強烈的失重感讓我本能地恐慌起來,小手小腳在空中無助地亂蹬。
“嗚哇!”
驚天動地的哭嚎終于沖破了喉嚨,響徹整個寂靜的陋巷。
靳予沉被我尖銳的哭聲刺得耳膜生疼,眉頭鎖得更緊,低喝一聲。
“閉嘴,不準哭!”
他拎著我,轉身往巷子口走,大概是想把我丟給最近的垃圾桶或者……警察局?
我恐慌不已,小腦袋猛的向前一探,嗷嗚一口,
精準咬住了他那只拎著我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
上輩子卷王的本能告訴我:機會稍縱即逝!咬?。∷酪膊荒芩煽?!
“小東西,你屬狗的嗎?牙都沒有你居然咬我?”他猛地頓住腳步,難以置信的低下頭,
卻對上了我害怕又濕漉漉的眼睛,他瞬間愣住了。
彈幕在狂歡,
“我的天哇,寶寶也太可愛了,這小臉蛋奶呼呼的萌化老夫的心,不過感覺反派大佬要暴走了,小崽子居然敢咬他哈哈哈!”
“咬得好!咬住別放!這是你通往千億帝國的唯一船票!”
我已然顧不上彈幕在說什么了。
過于饑餓和用力過度,我直接脫力,松開了他,
凄慘虛弱的嗚咽,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混著口水,糊了他一手背。
“該死!”
靳予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認命般的晦暗。
那只拎著我的手,極其不情愿地收了回來。
我被重新帶回了他的胸前。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我,大步流星的朝巷子口停著的那輛邁巴赫走去。
司機震驚的下巴快掉下來了,“靳,靳總?這是誰家的孩子?!”
“開車?!?/p>
靳予沉看都沒看他一眼,冷硬地吐出兩個字。
靠自己的本事蹭上了邁巴赫,我吸了吸鼻子,乖乖躺在他的懷里。
這時,不爭氣的小肚子,卻發(fā)出了一聲悠長而響亮的聲音,“咕嚕嚕?!?/p>
靳予沉沉默了一秒,無奈又煩躁的開口。
“去最近的商場,買奶粉?!?/p>
最后,我咬著奶瓶吃飽喝足,被帶回了靳家老宅。
靳予沉抱著我,剛踏進那過分空曠,沒有一絲煙火氣的客廳,
“咣當!”
一個水晶酒杯擦著他的額角飛過,狠狠砸碎在他身后的大理石地板上。
碎片四濺。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沙發(fā)上,頭發(fā)花白的靳宏遠,指著靳予沉厲聲咆哮。
“訂婚宴!全城的權貴都看著,你竟然敢跑?”
“跑去求那個下三濫的奶茶妹的喜歡?你是不是瘋了!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養(yǎng)你,給你最好的資源,最優(yōu)渥的物質,把你培養(yǎng)成靳家最拿得出手的門面,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置家族聯姻于不顧!你知不知道這場聯姻對我們有多重要!”
巨大的聲響和撲面而來的戾氣像冰冷的針扎進我的感官。
恐懼瞬間攫住了我小小的身體,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靳宏遠聽到了我的哭聲,那噴薄欲出的怒火猛地一頓,渾濁的目光猛地看向我。
“你懷里抱著的,是哪來的小孩?”
他猛地舉起手中的黃花梨拐杖,帶著風聲,“嘭”地一聲重重砸在靳予沉的背上!
“說話!”
靳予沉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
抱著我的手臂卻下意識收得更緊,穩(wěn)穩(wěn)地護住了我。
靳宏遠氣得渾身發(fā)抖,拐杖尖幾乎戳到我的襁褓。
“好??!好啊!靳予沉!你真是出息了!”
“在外面亂搞,連這種下賤的野種都搞出來了?!難怪你敢逃婚!你是翅膀硬了,想帶著你的小野種自立門戶了?!”
靳予沉的背脊挺得筆直,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從小到大,他不過是他父親眾多兒子中的一個,是長得最像故去原配、血統“最純正”、最適合用來聯姻穩(wěn)固家族利益的工具。
一絲冰冷的、帶著無盡嘲諷的笑意,緩緩爬上了靳予沉蒼白的嘴角。
“是,她就是我的女兒,你的乖孫女。”
“以后你不要妄想我會聯姻,換個兒子折磨吧,我要帶著女兒,自立門戶?!?/p>
我的哭聲驟停,忍不住看向靳予沉,烏黑發(fā)亮的眼睛塞滿了復雜的情緒。
靳宏遠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最后這場父子交鋒,以靳予沉挨了三十棍杖結束。
我被抱進了冷冰冰的嬰兒房。
靳予沉看了女傭一眼,丟下一句“照顧好她”,便沒再出現了。
深夜降臨,女傭卻沒有給我喂過一口吃的。
饑餓和陌生的環(huán)境讓我不安地扭動哭泣。
“哭哭哭!煩死了!小野種!”
女傭不耐煩地咒罵著,粗暴地翻過身。
抄起旁邊厚厚的羽絨被,惡狠狠地朝我整個腦袋捂了下來!
2
“唔!”
巨大的黑暗和窒息感瞬間吞噬了我!
我拼命蹬著小短腿,小手無意識地亂抓,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微弱可憐的嗚咽。
空氣越來越稀薄,就在意識即將模糊的那一刻,頭上的重壓驟然消失!
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腑,我嗆咳著,淚眼朦朧中,看到了一張寫滿震怒和恐慌的俊臉。
是靳予沉!
他甩開了行兇的女傭。
“滾!”
“連嬰兒都不放過,靳家容不下你這種畜生,你等著靳家千萬倍的報復!”
女傭嚇得面無人色,連求饒都不敢,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靳予沉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我從嬰兒床上抱起。
他笨拙地、卻無比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低聲哄著。
“別怕,沒事了。”
我抽噎著,小臉埋在他襯衫里,感受到他胸膛下并不平穩(wěn)的心跳。
那一刻,我懵懂的小腦袋里模糊地想:
我跟他好像……不只是飯票關系那么簡單了。
日子像被撥亂的琴弦,在雞飛狗跳中重新譜曲。
靳予沉給我取名:靳惜。
曾經只會簽億萬合同的手,開始笨拙地學習照顧一個奶娃娃。
他會皺著眉,對照著《嬰兒護理百科全書》,學習如何幫我調試水溫,如何用正確的姿勢幫我洗澡,動作親昵又溫柔。
他會嚴格按照“45度角”,“手腕試溫”等步驟,幫我小心翼翼的泡好奶粉,喂到我的嘴邊。
在他堆滿金融報告的書房里,甚至開始堆起《幼兒認知發(fā)展指南》和《0-3歲寶寶語言啟蒙》。
深夜,他會把我抱到腿上,指著繪本上色彩鮮艷的圖案,念出“蘋果”、“太陽”、“花花”這些對他來說無比幼稚的詞匯。
這些瑣碎又吵鬧的日常,無聲地沖刷著他心底凍結的堅冰。
他在學習做一個“爸爸”,而我,這個意外闖入他冰冷世界的“小麻煩”,似乎正在一點點撬動他堅硬的心防。
直到那天,他帶我去高端母嬰店挑選尿布。
剛走進明亮的店鋪,一個纖細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她穿著簡單的白裙,側顏溫婉,正低頭挑選著嬰兒用品。
彈幕瞬間炸裂:
“警報!警報!女主出現!前方高能!”
“完了完了,是林晚晚!靳予沉的白月光兼拒絕他99次的狠人!”
“快看靳予沉的表情!他馬上要因為女主的第100次拒絕而黑化了,最后因求而不得自殺,救命啊他怎么還是走上了這條死路!”
果然,靳予沉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周身的氣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下降,剛才那點難得的柔和瞬間消失殆盡,眼神變得幽深而銳利,死死鎖在那個身影上。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不能讓他黑化!
我一定要救他,不讓他跟女主說話,就不會被拒絕了!
“嗚哇?。?!”
下一秒,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小胳膊小腿拼命地在嬰兒車里撲騰,小臉憋得通紅。
哭聲之嘹亮,瞬間打破了店內的寧靜。
林晚晚被驚動,詫異地轉過頭來。
靳予沉身體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猛地將注意力從林晚晚身上撕扯回來,全部投注到哭得撕心裂肺的我身上。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這么兇?”
他皺著眉,俯身笨拙地想哄我,語氣帶著點無奈。
林晚晚似乎想走過來打招呼:
“靳先生?好巧,這是……”
“抱歉,孩子鬧了?!?/p>
靳予沉頭也沒抬,冷硬地打斷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他手忙腳亂地解開嬰兒車的安全帶,把我抱出來,動作因為急躁顯得有些粗魯,但托著我后頸的手卻下意識地放得很輕。
我感覺到他的情緒,因為我的哭鬧而強行壓抑著。
我哭得更賣力了,小手胡亂地抓撓著他的襯衫領口,小腳丫用力蹬踹。
林晚晚看著他完全無視自己,只專注地試圖安撫一個哭鬧不休的嬰兒,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尷尬,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是不是尿了?”靳予沉完全無視了林晚晚的存在,皺著眉低聲自語。
林晚晚站在母嬰室門口,語氣帶著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酸澀。
“靳先生,這孩子是……你的嗎?”
靳予沉的手猛地一頓,薄唇緊抿,似乎要跟她說話。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不行,不能讓他們說上話!
“哇啊!??!”
我爆發(fā)出比之前更尖銳、更委屈的哭嚎,
小身體在冰冷的尿布臺上,扭動得像只離水的魚,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下去。
“好了好了,別哭了,馬上就好?!?/p>
他低聲說著,快速而專注地給我換著尿布,額角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彈幕開始滾動,“誒,反派居然忙著照顧小寶寶,沒空跟女主說話,完全沒有黑化?”
“那是不是說明,反派也許不會死?啊啊啊小寶寶真是反派的福星,一定一定要救他啊!”
林晚晚看著靳予沉小心翼翼處理嬰兒排泄物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尷尬,最終化為一片難以言喻的復雜。
她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
危機暫時解除。
我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看著靳予沉緊繃的下頜線慢慢放松。
他低頭看我,眼神復雜,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用指腹抹去我臉上的淚痕。
“小麻煩精,你知道我錯過了什么嗎?”
他低聲嘟囔,“她可是我很喜歡的人,我從未因為別人,而忽視過她……”
我看著他深情的模樣,咂巴著嘴,忍不住嘆息。
家庭不幸,又愛的太滿得不到回饋,最終才逼得他走上了死路。
可是,我不想看到他英年早逝。
我以為我成功阻止了他和女主的接觸,就可以避開了那個可怕的結局。
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年,
在深夜里,無數彈幕忽然像失控的瀑布般瘋狂刷過。
“完了!得知林晚晚要和男主結婚了,靳予沉還是為情所困,要自殺了!”
“嗚嗚嗚怎么會這樣!明明寶寶那么可愛了,為什么他還是要走?女主很好,可是,寶寶也很好?。 ?/p>
“快醒醒啊寶寶!你爹要沒了!你的千億家產要被那群私生子瓜分了!一個子兒都不會留給你!快阻止他!”
那么多信息里,我只精準的抓住了那五個大字:
我爹要沒了!
這話像驚雷在我小小的腦袋里炸開!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支配了我!
我的小手死死抓住嬰兒床的圍欄,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嬰兒床的圍欄不算矮,對于我這個剛會勉強站立的小豆丁來說,下面堅硬的地板如同深淵。
但我顧不上了,我不能讓靳予沉這個大笨蛋爸爸死掉!
“嗚……”
我發(fā)出充滿決心的嗚咽,小腳丫奮力一蹬,身體向前傾倒,像一顆笨拙的、義無反顧的小炮彈,朝著地板直直地翻了下去!
與此同時,書房內。
靳予沉面如死灰,緩緩抬起左手,冰冷的刀鋒貼上手腕內側跳動的脈搏。
就在他準備用力劃下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砰!”書房門被猛地撞開!
保姆張姨臉色煞白的闖了進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小小姐她……她跳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