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離婚,一個電話陸銘拋下我回到了她的身邊。
我撕去了手中的驗孕單,頭也沒回。
五年后,機場偶遇。
她挽著他的手臂,笑靨明媚,美得不似人間。
一家三口,陸銘看他們的眼神里,滿是從未曾給過我的寵溺。
我牽著兒子想要離去,卻被攔住。
他看著我手邊的孩子,錯愕的眼神晦暗了幾次。
「你哪來的孩子?」
1
擁擠的候機廳,姜元小手揪了揪我的衣襟,湊在我耳邊,悄悄低語。
「媽媽,我什么時候能有爸爸?我好羨慕那個妹妹。」
他悄悄說著,朝不遠處的大廳示意。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懷抱著一個小女孩,有力的手臂不斷把她拋上去。
又穩(wěn)穩(wěn)接住,模擬著坐飛機的游戲。
小女孩清脆的笑聲如銀鈴,穿透了整個候機大廳。
看過去的路人,無不是幸福艷羨,露出溫暖的笑意來。
唯獨我,在看清那個身影的一瞬間,猶如置身冰天雪地。
頭皮發(fā)麻的所有神經(jīng)都緊繃在一起,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想要逃離。
我拉起姜元,像做了賊一般匆匆往外逃,卻不慎碰到路人手里的相機。
那人心疼的嘶吼,揪住我的大衣,要我賠。
2
我從未想過,和陸銘的再次見面,會這樣狼狽。
我被路人揪著衣領(lǐng),拽來拽去,頭發(fā)都晃亂。
姜元害怕地躲在我后面,也因為我被撕扯的動作而被拉來拉去。
他哭紅了眼睛,怯怯的卻還鼓起勇氣喊:「別欺負我媽媽!壞人!」
那人激動地控訴著我撞壞他的相機,又把我扯的轉(zhuǎn)了一圈。
就在這時,一只溫暖的手忽然扼上我的手腕,將我固定。
那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定住,忽然安靜的看向我身后的人。
「你誰?」
他情緒激動,不懷好意地瞪著我身側(cè)的人。
身側(cè)頭頂,那熟悉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冰冷。
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
「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那人不依不饒,嚷嚷著我砸壞了他的相機,說是多了不起的品牌。
多高端的鏡頭,花了多少多少錢。
陸銘淡淡看了他一眼,回頭朝林清示意。
林清立刻把自己包里才換來的幾沓現(xiàn)金全遞過去。
陸銘接過錢,瞅了一眼,不多不少,五萬。
他冷冷地看了看地上摔碎的鏡頭,眼睛里還是無人能欺騙的睿智。
「賠你這東西,綽綽有余?!?/p>
那人意識到陸銘懂攝影,不好碰瓷,乖乖收了錢離開。
我卻以一種最屈辱狼狽的方式,一落地,就欠了他們錢。
我不禁失笑,笑話自己的命運。
破罐破摔,裝作若無其事地捋開凌亂的劉海,笑容明朗地沖他們打招呼。
「嗨,陸銘,嗨林清,好久不見?!?/p>
3
林清本沒認出我來,還以為是陸銘行俠仗義,幫助路人。
看清我的臉,她有一瞬的錯愕,繼而十分后悔,后悔的不加掩飾。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銘,并沒有回應(yīng)。
我不敢看陸銘。
可即便不看,也還是能夠感覺到他那刀子一樣的眼神。
我被他盯得渾身發(fā)冷,頭皮發(fā)緊,自始至終不敢往他那看。
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我身后還藏著一個小小身影。
姜元本就對陸銘很好奇。
這種能把他們舉高高,拋起來玩游戲的大人,對于小孩子而言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風平浪靜,他揉干眼淚,偷偷露出個小腦袋往上看。
恰好與陸銘四目相對。
那一刻,我的心跳已經(jīng)爆到極點,頭暈?zāi)垦!?/p>
完蛋。
4
姜元是陸銘的孩子這一點,就算是只狗也看得出來。
因為他們站在一塊,就是一個成年版和幼年版。
鼻子、眉眼,連那雙柔軟好看的耳朵,都是一個模子的產(chǎn)品。
就連他們的女兒也看了出來,揪了揪陸銘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