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白月光得了子宮肌瘤后,男友逼我把子宮捐獻(xiàn)給她。
「依依最大的愿望就是懷孕生子。你體格好,子宮肯定適合她,就滿足她一下吧?!?/p>
我百般拒絕,卻被他迷暈推進(jìn)手術(shù)室,像塊爛肉般任人割掉了子宮。
醒來后,他的白月光假惺惺向我道謝。
男友摟緊她,不屑冷笑。
「謝什么,能幫上你是她的福氣啊。又不是要她的命,在這哭唧唧的矯情什么東西啊。」
可他不知道,我此時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了。
1
麻藥的效果過了后,我徹底清醒過來。
環(huán)顧四周,鼻尖充斥著醫(yī)院的消毒水味。
蘇依依坐在床頭,眼底泛著淚光。
「姐姐終于醒了。要是姐姐因為為我捐獻(xiàn)子宮出了什么事,那我真是要愧疚死了。」
旁邊的謝知凜淡淡瞥了我一眼,嗤笑出聲。
「她體格那么好,能出什么事。依依你也不用感謝她,這是她該做的?!?/p>
我什么都聽不到,冰冷的雙手撫摸著自己已然變得平坦的小腹,心臟突如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怎么會這樣…
早在之前,謝知凜就和我提過,要我把子宮捐獻(xiàn)給他那因得了子宮肌瘤而無法生育的白月光蘇依依。
他說的那樣隨意,仿佛只是讓我捐一支筆,一件衣服那樣簡單。
我自然是不會同意。
謝知凜和我大吵一架,我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求和好,兩人冷戰(zhàn)了好幾天。
直到昨天,他突然主動求和,還好聲好氣請來朋友說要陪我吃飯。
我沒多想就同意了。
可剛被帶到地方,謝知凜遞過來的一杯酒就讓我失去意識。醒來,我已經(jīng)失去了子宮!
見我揪住床單,淚流滿面,謝知凜突然嘆了口氣。
「好了笙笙,別難過了。只是割個子宮而已,我已經(jīng)讓人給你燉了補(bǔ)品,你自然會恢復(fù)如初的。」
「不是你說的,只想和我二人世界么。我這也是滿足你的原因啊?!?/p>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拍開他試圖觸碰我的手。
「謝知凜,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你有在乎過我么?!」
他眼底那點憐憫瞬間消失,隨后覆上狠厲。
「憑什么?你要知道汐汐的病都是因為你造成的,這是你欠她的!」
我很早就知道,蘇依依不喜歡我。她眼底的嫉恨,看向謝知凜的曖昧都讓我在意。于是盡量減少和她的見面,省得煩心。
直到那次我因工作回家拿文件,路上不知怎么遇見了蘇依依。
她滿臉痛苦碰倒在我的車前,醒來就被查出得了子宮肌瘤。
謝知凜知道后,氣到破口大罵。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依依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南笙,你怎么這么心狠!」
我同樣摸不著頭腦,可還是解釋子宮肌瘤絕不會是因為外傷造成的,蘇依依也是自己撞倒的。
可謝知凜壓根不聽我解釋,抱著痛哭流涕的女人好生安慰。
后來謝知凜也向我道歉,說自己是太著急才這樣的。
可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從未覺得我無辜。
我抬眼看他,面色麻木而呆滯。
「所以你當(dāng)初,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是么?」
他挑眉,嘴角微微揚起。
「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笙笙,可依依確實受傷了啊。既然受傷,你就要付出代價?!?/p>
旁邊的蘇依依適時出聲,豆大的淚水簌簌往下落。
「姐姐也別怪知凜,是我不該生了這樣的病。我這輩子沒法再生兒育女,知凜只是為我著急而已?!?/p>
「姐姐要是難過的話,那你打我好了!」
說著,就要牽過我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見狀,謝知凜立馬攔住女人往自己懷里攬,
「好了依依,這和你沒關(guān)系?!?/p>
看向我時,很是不滿。
「這都是我的主意,和依依沒關(guān)系?!?/p>
「再說了你之前也說每次生理期都很難受,也不是很喜歡小孩子,我這反倒是為你解決煩惱了啊。」
「依依和我關(guān)系不一樣,你這么做也是為她好,也是你的福氣啊。」
說著,拿起桌上已經(jīng)有些冷掉的雞湯就要喂我。
「喝點吧,氣壞了身體可不好?!?/p>
看著他不甚在意的側(cè)臉,胸口的壓迫感讓我喘不過氣,眼眶酸澀的可怕。
他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還是說,從前種種都是在騙我。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一把推開他的手。
「滾,我不想見你們。」
雞湯灑了謝知凜一聲,男人蹭地站起來,面色陰沉。
「南笙,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凄慘一笑。
「謝知凜,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懷孕了?!?/p>
2
病房里突然安靜的可怕。
謝知凜的表情凝固住,猛地抬頭看向我。
「懷孕?!」
是啊,這個消息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三天前我就感覺到不太對勁。時常惡心,飯也吃不下去,甚至一向準(zhǔn)時的生理期也遲到了。
去醫(yī)院檢查,懷孕三個月的消息砸向了我,驚喜地半天說不出話。
那時我還在期待,要是告訴謝知凜他該有多開心。
明明他之前告訴過我很多次,自己喜歡小孩。
現(xiàn)在看來,他喜歡的,怕從來都不是我生下來的孩子。
男人急促喘著氣,雙眼直勾勾看著我,試圖看出我說的是否是真話。
半晌,他突然狠狠擰緊眉頭,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在騙我!」
「做手術(shù)前依依特意找人給你檢查了,你根本就沒有懷孕!南笙你真是好樣的啊,敢睜著眼說瞎話!」
臉上火辣辣的痛,好一陣我都說不出話。
我低下頭,淚水不受控制落了下來,又很快被我擦拭掉。
「是不是瞎話,給你看看體檢報告不就知道了?!?/p>
說著,我準(zhǔn)備從包里掏出那份醫(yī)院開的證明。
可找了好半天,證明卻不見了。
「怎么可能,明明我親手放進(jìn)去的…」
心跳不受控制錯漏了幾拍,我將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可還是不見蹤影。
「別裝了,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內(nèi)疚么,我呸!」
謝知凜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站起身來。
「原本還打算親自照看你到出院的,現(xiàn)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嘴唇已經(jīng)被我不知何時咬破,卻感覺不到痛。
和謝知凜在一起五年,我以為自己和他早就親密到相信對方的每一句話。
可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倔強(qiáng)地抬起頭和他對視。
「到底懷沒懷孕,你自然可以去問幫我確診的醫(yī)生?!?/p>
「不過我要提前說句,從今天起,我們沒關(guān)系了?!?/p>
謝知凜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南笙你說什么?!什么叫和我沒關(guān)系了!」
「你要和我分手?沒門!」
旁邊的蘇依依見勢不對,立馬委屈巴巴起來,擋在我和謝知凜之間。
「姐姐你別這樣說好不好,我知道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赡闱f別怪罪知凜好不好?」
「子宮只是暫時摘除,還沒有給我移植。姐姐我還給你,我不做手術(shù)了,你真的別再為難知凜了?!?/p>
她邊說邊哭,聲音都帶著哽咽,看起來好不可憐。
果然,謝知凜立馬就心疼了,把女人抱在懷里。隨后惡狠狠瞪著我。
「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這么難么南笙,依依病了我能怎么辦。我要是有子宮我還去逼你么?!」
「你真是枉費我的一片真心。」
這話實在可笑,我愣是氣的半天都說不出話。
蘇依依突然面色發(fā)白,捂著肚子倒在了謝知凜的懷里。
「知凜我好難受…」
謝知凜肉眼可見慌了,抱著蘇依依就往外沖。
「醫(yī)生,醫(yī)生呢!快救救她!」
那慌亂之極的模樣,從未在我受傷時出現(xiàn)。
病房里變得寂靜,只有灑在地上的雞湯散發(fā)著粘膩的味道。
我怔愣半刻,小心翼翼撫摸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龐,淚水止不住往下落。
好痛啊。
我的孩子,還未來到這個世上看一眼,怎么就消失了。
這刻,我突然想明白了。
謝知凜,從來不是我的良人,我要離開他。
3
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天,謝知凜沒有再出現(xiàn)。
護(hù)士還算貼心,見沒人照看我時不時會陪我說說話。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我懷孕了這里的醫(yī)生卻說沒有。
到底是誰說了謊。
「南小姐,有人來看你了?!?/p>
護(hù)士的提醒讓我不由地抬頭,對上謝知凜略顯疲憊的面龐。
他拎著袋不知什么放在我面前,沉聲道。
「給你特意買的,吃點吧。排了我好幾個小時的隊呢?!?/p>
袋子里飄出來熟悉的味道,讓我想起,這是離家不遠(yuǎn)經(jīng)常去買的一家蛋糕店。
從前謝知凜知道我喜歡吃,時常下班幫我買點,無論排隊與否,直說我能開心就好。
不過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胃口。
我抬眼看他,冷冷道。
「你來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聞言,謝知凜面露不悅。
「南笙,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依依因為你又開始難受,醫(yī)生說要過幾天才能安排手術(shù)。你倒好,連句關(guān)心都沒有!」
我愣是氣笑了,
「這么大人有沒有點常識啊謝知凜,但凡動點腦子都知道子宮肌瘤壓根不會像他那么夸張倒下去,你自己傻別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
他估計是第一次聽到我這樣尖利的語言,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吭聲。
半晌,他重重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委屈,以后會補(bǔ)償你的。明天你出院對吧,我?guī)闳コ鲩T散散心,好不好?」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冷聲道。
「不用了,我們沒關(guān)系了?!?/p>
謝知凜突然就怒了,拿起茶杯就要地上砸。
「我說不可能!南笙,你就這么想離開我么?」
「我真的搞不懂,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這么矯情。況且我對你不好么,你就不能忍忍!」
在外人眼里,他確實對我很好。
隔三差五買禮物送我,在家里都是他做飯,滿桌的化妝品也都是他送的。
可飯菜都是辣的,而我吃不了辣。化妝品和我膚質(zhì)不符合,用了過敏。買的禮物,也都是我不需要的東西。
他看上去很愛我,卻愛的那么敷衍。
「說啊!還是你看上了哪個野男人,非要離開我!」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洌苷f出如此難聽的話。
從前的謝知凜不會這樣。
他知道我心思敏感,和異性都能保持好距離。心疼我原生家庭的悲慘,帶著我去見他爸媽,說給我個家。還許諾,會永遠(yuǎn)對我好。
可我憑什么,要被他羞辱成這樣!
我意識到,他不再是從前那個滿心滿意只有我的謝知凜了。
「你不走是吧,我走?!?/p>
說完,就掙扎著起身。
男人突然大怒,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讓走。
「不許走!」
動作之大,直接拽掉了我手上的枕頭,連帶著血都濺出來,疼得我叫出聲。
他立馬慌忙撲過來。
「笙笙你疼不疼,別怕我馬上喊醫(yī)生過來?!?/p>
暈血的我痛苦地閉上眼,已經(jīng)說不出話。
突然,謝知凜的手機(jī)響了,傳出蘇依依虛弱的聲音。
「知凜我好像發(fā)燒了…家里沒人我好難受啊…」
他立馬丟開懷里的我,急切道。
「我馬上去,你等著我!」
我慌亂拽住他的手,大口呼吸著。
「幫我,幫我處理掉血…」
他直接推開我,冷聲道。
「沒看到依依難受么,你就是暈血也死不了!」
我被推倒在床上,眼睜睜看著謝知凜離開的身影,滿目刺眼的紅讓我徹底繃不住暈了過去。
4
還好護(hù)士及時趕到,才沒讓我就這樣一直暈著。
我緩過來,開始著手準(zhǔn)備出院的東西。
第二天,謝知凜沒來,我也猜到了。
可我沒想到,他姐姐謝茗煙會來接出院。
「笙笙,我來接你回家。」
聽到這話,我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謝姐姐和謝知凜不同,待我和親妹妹沒什么區(qū)別。
她知曉我的家庭苦楚,主動幫我融入謝家感受家庭的溫暖。
她也知道蘇依依橫在我和謝知凜之間會讓我難過,好幾次都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按耐下酸澀,我跟著她回了謝家。
至少我的東西,也該拿走才離開。
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謝知凜和蘇依依竟然也在。
見到我,男人詫異地朝我走過來。
「不是說我去接你么,怎么你自己回來了?!?/p>
謝姐姐直接白了他一眼。
「等你去接,怕是笙笙死在醫(yī)院了你都不知道!」
謝知凜面色有些難堪,看著我重新包扎好的手背。
「還疼么…昨天依依發(fā)燒我怕嚴(yán)重了做不了手術(shù)沒想那么多,對不起…」
我往后退了幾步,冷冷道。
「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對不起的不止我,還有肚子里那個死去的孩子。」
聞言,謝知凜不禁皺起眉頭。
「都和你說了對不起了,你還在這胡扯。要真是懷孕了醫(yī)生不會和我們說么,就算沒查出來給你移植的時候難道不會發(fā)現(xiàn)么?」
「南笙,見好就收不行么?」
我笑出聲。
「你被豬油糊了心,自然什么是不肯信的。」
說完,回房間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謝姐姐察覺出異樣,卻沒再勸我,只在飯桌上一個勁給我夾菜。
「多吃點笙笙,你受委屈自然是要補(bǔ)補(bǔ)的。」
謝知凜見蘇依依可憐巴巴只吃著白米飯,憐惜地給她夾了一筷子魚。
「吃吧依依,這可是我姐的拿手菜。」
蘇依依朝他感激笑著,飯桌上一時寂靜無聲。
吃完我準(zhǔn)備說離開的事,蘇依依突然猛地站起來朝我走來。
靠近我時又像被電了下,整個人連帶著滿桌的碗筷都倒在地上。
「啊!姐姐…」
她摔在地上,碎掉的碗割破了女人的臉,很快流出鮮血。
謝知凜蹭地一下站起來,對著我的下身猛地踹去。
「你為什么要推依依,為什么!」
劇痛讓我疼得后背都冒出漢,瞥見血液時,兩眼又開始發(fā)昏。
「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可謝知凜壓根不信,死死握緊我的胳膊怒視著。
「給依依道歉!」
蘇依依捂住臉哭泣,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為什么要劃破我的臉…就這么容不下我么…」
思緒轉(zhuǎn)的飛快,我明白這又是她一貫的把戲。
拙劣又好猜,可謝知凜每次都上當(dāng)。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冷冷道。
「不是我干的,我再說一遍。是她自己有病撲過來的,就像上次她自己撲到我的車前那次?!?/p>
謝知凜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可疑。
「可她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在我身邊倒下的是不是。謝知凜,我記得客廳是裝了監(jiān)控的吧,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蘇依依僵了一瞬間,聲音低沉下去。
「是我惹姐姐不高興,就算是我倒霉吧?!?/p>
謝知凜憐惜地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吩咐保姆喊來平時的醫(yī)生朋友。
下身的鈍痛讓我好一陣才緩過來,剛被謝姐姐扶到沙發(fā)時,謝知凜突然嘲諷一笑。
「南笙,你欲擒故縱的手段可真是夠差的?!?/p>
疼痛混雜著出奇的憤怒,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神經(jīng)?。 ?/p>
男人瞬間怒了,剛想開口,門口突然走進(jìn)來一人。
正是醫(yī)院里負(fù)責(zé)我的那個醫(yī)生。
他面色慘白,捧著個不知什么東西的盒子,屋里瞬間彌漫著血腥味。
「什么東西啊,我不是讓你趕緊去給依依包扎么?」
男人卻像沒聽到般,囁喏道。
「醫(yī)院在南小姐的子宮里…發(fā)現(xiàn)了死去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