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當(dāng)晚,未婚妻楚璃月卻和我哥在隔壁包房鬼混。
被我撞破后,楚璃月當(dāng)場拿出B超單,說她懷了我哥的孩子,逼著我退婚。
我傷心欲絕跑出酒店,卻被人在身后襲擊。
再次醒來后,人徹底失明。
雙重打擊下,我準(zhǔn)備割腕自殺,未婚妻的小姨卻及時出現(xiàn)。
她單膝下跪向我求婚,愿意照顧我一輩子。
我答應(yīng)了她的求婚,走進婚禮殿堂,她還為我生了個兒子。
四年后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正當(dāng)我興致沖沖的準(zhǔn)備告訴她,我恢復(fù)光明的事情時,卻聽到了姜韻和別人在打視頻電話。
“小韻,你為了陸離犧牲也太大了,成全他和別人也就算了,竟然還生了個孩子,就為了給他和楚璃月的孩子換血?!?/p>
“顧言蹊都已經(jīng)被你找人打瞎了,這么多年你也該放下了,難道你為陸離做的還不多嗎?”
姜韻頓了頓,眉宇間滿是融化不開的惆悵。
“不夠,生生世世,我都會永遠(yuǎn)愛著他。至于顧言蹊……我會用我的下半生補償他的?!?/p>
1
“我知道找人打他這件事情做的不對,可我也是讓他不去破壞陸離的婚姻,這種情況下,我能怎么辦?這是我唯一能保護他的方式了?!?/p>
“從小到大,阿離一直保護我,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哪怕是用我的兒子去救他的兒子,我也在所不惜?!?/p>
對面人聲音遲疑,猶豫著說道,
“可你這么做,對顧言蹊太不公平了,他可是瞎了整整四年啊,就在前天,他還聯(lián)系我,說你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要到了,希望我能來幫忙布置場地呢?!?/p>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陸離他在你和楚璃月之間來回游離嗎?他不是什么好人,這些年你仁至義盡,為他做的還不多嗎?”
姜韻怒氣沖沖的讓他閉嘴,緊接著掛斷了電話。
她從來不允許別人說關(guān)于陸離任何一句不好的話。
過去的我只是以為她是礙于親情,可怎么也沒想到,原本她喜歡的竟然是陸離。
“不夠……我要生生世世,永遠(yuǎn)的愛著他。”
我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懸著的手無力落下。
視力剛剛恢復(fù),眼淚模糊了雙眼,放眼望去赤紅一片,我?guī)缀跽静环€(wěn),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原來,她的好妻子人設(shè)都是偽裝的。
“爸爸,你怎么了?”
洋洋走到我面前,扶著我的雙腿,我痛心的看著他,想起了過往的種種。
難怪,孩子出生后她格外討厭,四年來一直都是我在照顧。
在她的眼里,洋洋只不過是陸離兒子的血液容器而已。
后腦隱約傳來疼痛感,我跪在地上,疼的倒抽氣。
身后傳來碎步的小跑聲,緊接著鼻尖傳來淡淡的青草香。
“言蹊,你怎么了?”
2
姜韻焦灼的蹲在我面前,迎面對上的就是那雙充滿擔(dān)憂的眼睛。
我故意視線渙散,裝作失明的樣子,伸出手碰到了她的肩膀。
她表情不可察覺的厭惡,隨后立刻消失,緊張的抓住我。
原來,她這么討厭我碰她。
如果不是視線突然回復(fù),恐怕我還以為她真的深愛我呢。
能為陸離做到這個份上,倒也是有本事。
“抱歉,我只是磕到了?!?/p>
姜韻長舒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下次我派人把這里的邊邊角角全部包上,這樣你就不會再受傷了?!?/p>
她豪氣的揮手,找來管家,命令他去采購軟包。
關(guān)心的攙扶著我,為我上藥。
我撫摸著后腦的傷口,那枚長釘深深的扎進去,留下了道疤痕。
姜韻專門找來好友為我手術(shù),救回一命。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關(guān)于那晚被打的事情?!?/p>
她頓住,眼中閃過絲慌亂。
隨后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等等我,再去找人查查巷子里的監(jiān)控,肯定抓住打你的人?!?/p>
我牽強的扯起嘴角,沒再說話。
兇手就在眼前。
姜韻正在為我擦拭著傷口,接到電話后連忙起身,腰板崩的筆直。
掛斷電話后,緊接著走到洋洋面前,要帶他離開。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尤其蒼白,胳膊上也都是針孔。
姜韻怎么狠心!
我目光渙散,撫摸著洋洋的胳膊,拉住了他。
“言蹊,我要帶洋洋出門逛街,你眼睛不方便,就在家呆著吧?!?/p>
她沖著管家使了個眼色,強行帶走孩子。
臨走之前,我分明看到走來兩個保鏢,目的就是守著我,不允許踏出別墅一步。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離開,一拳砸在床上。
姜韻你這么狠心,怎么敢!
啪嗒一聲,掉出本相冊和日記本。
我瞄了眼門外,反鎖后默默打開,里面記錄的全是陸離和姜韻的點點滴滴。
他們曖昧過一陣子,可最后陸離還是選擇了楚璃月。
那枚情侶對戒,就安靜的躺在情書中間。
我心如死灰的合上日記本,把它們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默默的聯(lián)系了個老朋友,希望他幫我個忙。
“你……不是和嫂子很好嗎,真的要假死嗎?”
我點點頭,說了句麻煩了后掛斷電話。
她不是裝嗎?
那我就帶著兒子離開好了。
直到晚上,姜韻才回來。
洋洋昏迷不醒,她拉著陸離,兩個人來到臥室。
在見到我躺著時,絲毫不慌。
陸離輕輕咬著她耳垂,惹得一身戰(zhàn)栗。
“別……別讓他發(fā)現(xiàn)?!?/p>
“怕什么,這多刺激,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陸離挑釁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解開了衣裳,半蹲下身子。
我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全身忍不住打著顫,咬著下唇看他們在我面前形骸放蕩。
聲音沙啞,坐起身子問道:
“小韻,什么聲音?”
3
姜韻眼角微微泛起紅色,她嘴唇緊抿,嗚咽的哼了哼。
“你讓他把桌子上的安全套拿過來?!?/p>
我全身愣怔,瞳孔不禁猛縮,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心里咚咚打鼓,祈求她不要聽他的話。
“言蹊,你把床頭那個小盒子遞給我?!?/p>
她臉色緋紅,眼里充斥著情欲。
我嘴角牽強的扯了扯,拼命忍住眼中的淚水,將那盒草莓味的安全套遞給了她。
親眼看著她拆開,和陸離兩個人離開了房間。
這一夜格外漫長,再次醒來時,陸離已經(jīng)走了。
我深吸了口氣,推開房門,站在洋洋身旁,撫摸著他的手背。
難怪失明時,我總覺得他瘦的不健康,怎么補都不胖。
“洋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離開了?!?/p>
姜韻出現(xiàn)在身后,她滿臉疑惑。
“言蹊,你要去哪?”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想報個旅游團,搪塞過去后,她話鋒一轉(zhuǎn),說陸離和楚璃月孩子的生日就要到了,邀請我一起過去。
想到他們對洋洋做出的事情,我不假思索的拒絕。
可姜韻的那張臉卻立刻冷了下來。
“不僅是孩子的生日,更是阿離的新品發(fā)布會,你不去也得去?!?/p>
她語氣慍怒,找了套西裝扔給我。
半晌后,汽車開到別墅樓下。
楚璃月滿臉溫柔的挽著陸離的胳膊,兩人依偎在一起,我明顯感覺到身旁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極其沉重。
“言蹊也來了,我還以為你行動不便,不會過來呢。不過也好,我這發(fā)明和殘障人士有關(guān)系,沒準(zhǔn)你還能用上呢?!?/p>
我緊抓著褲腳,一言不發(fā)。
聚光燈照射在二樓樓梯口,陸離一家三口出場,我清晰的聽見下人們的議論聲。
“楚小姐真是好命,老公這么能干,聽說得了三四個新銳設(shè)計師獎項呢!”
“是啊,哪里像姜總,嫁了個瞎子,還得養(yǎng)著男人……”
姜韻腰板崩的筆直,眼神緊緊盯著陸離,滿滿的不甘心。
“聽說他們?nèi)齻€是青梅竹馬,自小長大的,顧先生是他表弟,人和人怎么差了這么多……”
這些話飄進我的耳朵里,我不由得苦笑。
明明是他搶了我的戀人,逼我兒子輸血,讓我變成這樣子,到頭來還是要歸結(jié)在我頭上。
陸離清了清嗓子,說著他的設(shè)計靈感。
只是他說一句,我臉便白上一分。
這是我的設(shè)計稿??!
尤其是考慮到殘障人士出行困難,我還專門在拐杖前加了指示燈,反復(fù)實驗靈敏度時,手指都被磨破。
怎么就變成了他的東西?
“大家都知道,我弟弟顧言蹊眼睛不幸失明,為了讓他出行更方便,我才專門設(shè)計了這個拐杖,來,言蹊,你試一試?!?/p>
還沒等我站穩(wěn),身后一股力量把我推到臺前。
我被絆倒,引來哄笑聲。
他的那些設(shè)計作品都被公開展出,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些手稿線條都是我失明之前所畫,他欺負(fù)我看不見,便偷了我的稿子。
“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殘障盲拐也是我設(shè)計的,你偷我的創(chuàng)意!”
我失聲大吼,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離,你是我哥,搶我未婚妻也就算了,怎么連我的作品都要剽竊!”
這話成功惹怒了他,耳邊傳來他皮笑肉不笑的聲音。
“你個死瞎子,給老子閉嘴?!?/p>
我一怔,緊接著抓著他脖領(lǐng),想要問個清楚,沒想到他順勢借力,咣當(dāng)一聲雙雙摔了下去。
全場嘩然,耳邊傳來暴呵聲,姜韻伸出手一把推開我,心疼的抱住陸離。
“顧言蹊,你是瘋了嗎?”
4
鋼釘深深扎進小腿,疼的我臉色慘白。
還沒等我解釋,陸離喊著手腕痛,“言蹊,我知道你失明了日子很難過,可也不應(yīng)該冤枉我抄襲……”
姜韻冷下臉,惡狠狠盯著我。
“你給阿離道歉!”
我道歉?可明明就是他拿走了我的手稿。
“我的所有設(shè)計,里面都會有標(biāo)志,只要你仔細(xì)發(fā)現(xiàn)……”
“夠了,這么多人,你存心讓阿離下不來臺嗎?”
姜韻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我宛如雷擊般僵在原地。
原來,她不是真的在意真相,只是想讓陸離不要出丑而已。
我慘然一笑,搖晃著站起身子。
她在看到我受傷的小腿時,臉色一變,想要抓住我,被我躲開。
我沒多說一句,只是扶著墻邊,緩緩沿路走回去。
到了醫(yī)院,取出生銹的鋼釘。
手機收到老朋友發(fā)來的消息,一切處理妥當(dāng),只需要我明天做好準(zhǔn)備就行。
陸離站在病房外,宛如鬼魅般盯著我。
“顧言蹊,你個死瞎子用手機就是浪費?!?/p>
我沉默不語,并不想要理他。他打開手機,播放自己得獎的畫面。
以及,姜韻和他的語音聊天。
“差點忘了,你現(xiàn)在是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老實告訴你了,那些設(shè)計稿都是她給我拿過來的,反正你也不會再畫了,還不如讓那些稿子都落入我手里呢!”
我驚慌失措的抬起眼,看他囂張的對著我笑。
這可是我日日夜夜努力設(shè)計的稿子!他就這么說拿走就拿走了!
“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她還趴在我耳邊,說喜歡和我做,說你就是惡心?!?/p>
“我兒子身體里的血,都是洋洋的,她一點都不心疼,哪怕我說要了她孩子的命,她都會心甘情愿的奉上來。”
“顧言蹊,你就是個loser,你活該!當(dāng)初怎么就沒一棒子打死你?!?/p>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眼底散發(fā)著快意。
整整四年的時間,我都在黑暗里面度過,全身上下數(shù)不清的傷口,在他的嘴里,卻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活該。
實在忍不住,一拳揮了上去。
陸離連連后退了兩步,倒在了趕來的姜韻懷里。
“顧言蹊!你要發(fā)瘋就滾回家發(fā)瘋!阿離特意來和你道歉,你卻還要動手傷人?!?/p>
“我真是太給你臉了?!?/p>
她眼里的厭惡顯而易見,我垂下頭,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她說洋洋……”
陸離臉色一變,急忙打斷。
說自己只是和我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我當(dāng)真了。
“言蹊,阿離念在你們是兄弟的份上,心地善良來看你,你非要揪著不放手嗎?”
“你真的讓我失望?!?/p>
她的眼神冷漠疏離,后退了一步,拉著陸離的手離開。
病房里空蕩蕩的。
我想起臨走前,陸離向我囂張?zhí)翎叺姆靠ǎ腿滩蛔∠胄Α?/p>
想必,楚璃月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撥通她的電話,還沒等開口,等來的就是一頓辱罵。
“你個廢物,別給我打電話,要是讓我老公知道了,肯定會不開心!”
她罵完就掛斷,我不生氣也不惱,只是發(fā)了條定時消息。
回到家里,一個小時后帶著洋洋坐上去往賓館的車。
兩側(cè)風(fēng)景在眼前飛速略過,我緊緊抓著手機,懷里抱著洋洋。
緊接著砰的一聲,眼前失去意識。
與此同時,賓館里的姜韻心砰砰亂跳,動作突然停止。
她總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可還沒等衣服穿好,楚璃月就帶著保鏢一腳踹開了賓館的房門,她抓著姜韻的發(fā)絲,沖上去就是兩個巴掌。
打的她人都站不穩(wěn)。
“你賤不賤!有孩子了還和我老公鬼混,破壞別人家庭!”
陸離也穿好衣服,不知所措的站在兩個女人中間。
“要不是我接到了顧言蹊的電話,恐怕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們背著我做出來的齷齪事!”
她這話讓姜韻一怔,瞳孔止不住的猛縮。
還沒等追問,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下一秒啪嗒摔在地面。
姜韻的眼淚砸在腳邊。
“不好了,顧先生所在的車撞上護欄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