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梓渝你躲什么？池騁親上來的時候你要閉眼迎上去！”柴雞蛋的喇叭在片場炸響。
＞田栩?qū)幍氖种竸傆|到梓渝衣領(lǐng)下鎖骨，梓渝便觸電般彈開半米。＞“導(dǎo)演，
這...摸得太突然了?！辫饔宥鶡猛t。＞柴雞蛋冷笑一聲，
舉起三根手指：“吻戲加三萬，摸腰加兩萬，主動蹭脖子五萬——現(xiàn)在夠突然嗎？
”＞片場死寂。田栩?qū)幒斫Y(jié)滾動一下，忽然伸手扣住梓渝后腰往懷里猛帶。
＞“田栩?qū)幠愀墒裁?！”＞“攢首付?！彼麧L燙的呼吸噴在梓渝耳垂，“閉眼，吳所畏。
”---棚頂?shù)陌谉霟艨镜萌撕箢i發(fā)燙，梓渝盯著田栩?qū)幈平氖种福眍^發(fā)緊。
那指尖離他戲服敞開的領(lǐng)口只剩一寸，帶著池騁這個角色該有的壓迫感，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躲。田栩?qū)幍闹讣仔藜舻煤芨蓛簦?/p>
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ξ⑽⒎喊住@雙手真要摸上他鎖骨下的皮膚？“卡！
”柴雞蛋的吼聲從監(jiān)視器后炸開，喇叭的雜音刺得人耳膜疼，“梓渝你躲什么？
池騁親上來的時候你要閉眼迎上去！不是讓你演觸電的青蛙！”片場一陣壓抑的窸窣。
梓渝慌忙站直，戲服里襯已經(jīng)被汗黏在背上。田栩?qū)幨栈厥植暹M(jìn)口袋，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有嘴角繃緊的線條泄露一絲不耐煩。這已經(jīng)是第七條了?！皩?dǎo)演，
”梓渝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他手突然伸進(jìn)來……劇本里沒寫要摸這么深。
”他指了指自己領(lǐng)口下兩寸的位置，那里皮膚還殘留著想象中的觸感，火燒火燎的。
柴雞蛋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到兩人中間，皮質(zhì)的短外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她沒看梓渝，
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田栩?qū)??！澳隳兀颗鲆幌戮涂s手，池騁的侵略性喂狗了？
”田栩?qū)巹e開臉，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躲得太快?！辈耠u蛋嗤笑一聲，猛地舉起三根手指，
鑲鉆的尾戒晃出一道銳利的光?！靶?，都跟我談藝術(shù)追求是吧？”她聲音拔高，
穿透整個攝影棚，“聽著！吻戲基礎(chǔ)價加三萬！摸腰加兩萬！
要是主動蹭脖子——”她故意頓了頓，第五根手指“啪”地彈開，“再加五萬！稅后！
現(xiàn)在夠‘突然’了嗎？”空氣瞬間凝固了。場記手里的打板掉在地上，
“哐當(dāng)”一聲格外刺耳。梓渝腦子嗡地一響，三加二加五……十萬？他眼前閃過銀行卡余額，
還有老家墻上那道越裂越寬的縫。田栩?qū)幋乖谏韨?cè)的手忽然攥緊了，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下一秒，
一股大力猛地箍住梓渝的后腰！他猝不及防撞進(jìn)一個堅實(shí)的懷抱，
洗衣液混著淡淡的汗味瞬間裹住他。田栩?qū)幍氖直巯耔F鉗，
滾燙的掌心隔著薄薄的戲服緊貼他脊椎凹陷處。
“田栩?qū)幠惘偂辫饔宓捏@叫被堵在喉嚨里。田栩?qū)幍皖^湊近，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廓，
聲音壓得又低又啞，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閉眼，吳所畏?！彼硪恢皇忠呀?jīng)探向他后頸，
拇指不輕不重地按在突起的骨節(jié)上，“想想首付?！弊詈髢蓚€字像冰水澆頭，
梓渝打了個激靈。他僵硬地閉上眼，睫毛抖得厲害。田栩?qū)幍闹讣饨K于落了下來，
沿著他敞開的領(lǐng)口邊緣，緩慢地劃過鎖骨凸起的線條。那觸感粗糙而溫?zé)?，帶著薄繭，
像帶著細(xì)小的電流，一路鉆進(jìn)他繃緊的神經(jīng)。他聽見自己喉嚨里溢出一絲短促的氣音，
膝蓋發(fā)軟，全靠田栩?qū)幚赵谒系氖直壑沃艣]滑下去?！昂?！就這個狀態(tài)！
”柴雞蛋的聲音炸響，帶著亢奮，“鏡頭推近！給特寫！池騁的手再往下探半寸！
”田栩?qū)幍闹讣鈶?yīng)聲下滑，擦過最敏感的那片凹陷。梓渝猛地一顫，
指甲掐進(jìn)了田栩?qū)帒蚍馓椎募缈p里。指尖下的肌肉瞬間繃緊，硬得像塊鐵。他被迫仰起頭，
田栩?qū)幍谋窍⒔阱氤撸瑤е『商堑臎鲆?，拂過他發(fā)燙的嘴唇。
片場只剩下攝像機(jī)軌道滑動的輕響和兩人交纏的、越來越重的呼吸。十萬塊。
梓渝在一片眩暈里死死抓住這個數(shù)字。田栩?qū)幍哪粗搁_始在他后頸那塊小小的凸起上畫圈，
緩慢而用力，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欲。他身體深處某個地方，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無法控制地漾開一圈圈戰(zhàn)栗的漣漪**。---收工后，梓渝幾乎是逃進(jìn)休息室的。
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滑坐下去。鎖骨那一小片皮膚還在突突地跳，
殘留著被反復(fù)描摹的觸感。他扯開衣領(lǐng)，對著墻上掛的廉價塑料鏡照——沒有紅痕，
只有一片不正常的、發(fā)燙的蒼白。田栩?qū)幍闹父瓜駧е勾痰纳凹垼?/p>
只存在于他神經(jīng)末梢的幻覺里。門外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停在門口。
鑰匙插進(jìn)鎖孔的金屬摩擦聲讓他渾身一僵?！伴_門。”田栩?qū)幍穆曇舾糁T板，悶悶的，
聽不出情緒。梓渝沒動，把臉埋進(jìn)膝蓋?？諝饫镞€有那人留下的薄荷味，
廉價提神糖的沖勁兒，混著汗水的咸澀?！斑菄}”一聲，門開了。
田栩?qū)幐叽蟮纳碛岸略陂T口，背著走廊的光，看不清表情。他反手關(guān)上門，沒開燈，
徑直走到角落的簡易衣架前，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在黑暗里被無限放大。
“你……”梓渝嗓子發(fā)干，“你怎么有鑰匙？”“場務(wù)給的?！碧镨?qū)幍穆曇魶]什么起伏，
“說方便我們對詞?！彼D了頓，拉鏈“刺啦”一聲劃破沉默，“剛才……謝了?！敝x什么？
謝他沒當(dāng)眾推開他？謝他配合著演完了那場明碼標(biāo)價的羞辱？梓渝胸口堵得發(fā)慌。“加的錢，
”田栩?qū)幗又f，聲音低了些，“柴雞蛋說月底統(tǒng)一結(jié)算，跟片酬分開走賬?！卞X。
這個字像根針，扎破了梓渝心里那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他猛地抬起頭，
黑暗中只看到田栩?qū)幰粋€模糊的輪廓。“你就為了這個？”“不然呢？”田栩?qū)幏磫枺?/p>
語氣終于帶上一點(diǎn)譏誚的波瀾，“高尚的藝術(shù)追求？還是……”他忽然走近兩步，
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蜷縮的人影，“你真以為我想摸你？”濃烈的薄荷味壓下來。
梓渝屏住呼吸，手指摳緊了地面粗糙的化纖地毯。田栩?qū)幎琢讼聛恚?/p>
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fā)的熱度?！氨舜吮舜耍彼曇魤旱酶?，像砂紙磨過耳膜，
“我也惡心。”“惡心你還摸那么帶勁？”話沖口而出，帶著連自己都驚訝的尖刻。
話一出口梓渝就后悔了，像主動掀開了某個難堪的蓋子。田栩?qū)幩坪蹉读艘幌?。黑暗中?/p>
他忽然伸出手，冰涼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擦過梓渝還發(fā)燙的鎖骨！動作快得像偷襲，
帶著報復(fù)的力道?！鞍?！”梓渝驚喘一聲，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起肩膀?！斑@叫帶勁？
”田栩?qū)庎托?，收回手，指尖在昏暗里捻了捻，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安駥?dǎo)的鈔票帶勁。
”他站起身，拉開門，走廊的光泄進(jìn)來，切割著他冷硬的側(cè)臉輪廓，“明天有場重頭吻戲，
通告單標(biāo)紅了?！仳G要把吳所畏親到腿軟站不住’——你提前做做心理建設(shè)，
別又十條不過。耽誤大家時間?！遍T“砰”地關(guān)上。濃重的黑暗重新合攏。梓渝靠在門上，
劇烈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鎖骨上那一點(diǎn)被指甲擦過的微痛火辣辣地?zé)饋恚?/p>
比之前任何一次被觸碰都更鮮明，更持久。他抬手用力擦了幾下，皮膚迅速泛起一片紅痕。
惡心？他盯著黑暗虛空，田栩?qū)巹偛攀栈厥謺r，指尖是不是……抖了一下？
---人工雨兜頭澆下，冰冷刺骨。梓渝被田栩?qū)幒莺莸衷诖植诘拇u墻上，
后背的骨頭硌得生疼。這場“池騁雨中強(qiáng)吻吳所畏”的戲已經(jīng)NG了八次。
柴雞蛋的耐心和預(yù)算一起燃燒殆盡?！疤镨?qū)帲∧憧心绢^呢？我要的是欲！是失控！
不是給犯人做人工呼吸！”喇叭里的吼叫被雨聲撕碎，“梓渝！推他的力氣呢？
軟綿綿的像調(diào)情！重來！”場記板第九次拍響。冰水再次噴涌。
田栩?qū)幯鄣鬃詈笠稽c(diǎn)克制也崩斷了。他猛地掐住梓渝的下巴，虎口卡得他生疼，
另一只手鐵箍般勒住他掙扎的腰，幾乎要把他提離地面！帶著狠勁的吻撞了上來，不是吻，
是撕咬，滾燙的唇舌蠻橫地撬開他冰冷的齒關(guān)，掠奪他肺里僅存的氧氣。
薄荷糖的涼意被雨水和灼熱的喘息攪成一團(tuán)混沌的氣息，強(qiáng)勢地灌滿梓渝的口腔鼻腔。
“唔……！”梓渝真的開始缺氧，眼前發(fā)黑，推拒的手捶在田栩?qū)帩裢傅男靥派希?/p>
卻像砸在石頭上。那具身體滾燙緊繃，隔著兩層濕透的薄布，
肌肉僨張的輪廓和搏動的心跳清晰得可怕。
十萬塊加三萬……這個數(shù)字在缺氧的腦子里瘋狂跳動。他捶打的手忽然失了力氣，滑下來，
無意識地揪緊了田栩?qū)幒笱瑯訚裢傅囊铝?。就在他窒息到幾乎暈厥的瞬間，
田栩?qū)幚赵谒系氖直勖偷叵蛏弦惶?！梓渝腳尖離地，整個人被更緊密地壓進(jìn)對方懷里。
一個突兀的硬物重重硌在他柔軟的小腹上。梓渝渾身一僵。田栩?qū)幍奈且搀E然停了。
滾燙的喘息噴在梓渝濕漉漉的額角，兩人在瓢潑冷雨中緊緊相貼，像兩尊突然被定格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