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你覺得你做得對？”
何雨柱平靜的語氣，比暴怒的吼叫更讓何雨水感到害怕，她張了張嘴，底氣不足地辯解：“哥……我們是鄰居，她家那么困難……”
“困難？”何雨柱冷笑一聲，打斷了她，“所以，她家的困難，就該由我們來買單？她男人死了，全院都該養(yǎng)著她？”
“哥……”何雨水有些慌亂，她從沒想過這些。
“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我做小灶帶了點肉菜回來，先是秦淮茹上門要肉被我回絕，然后就是賈張氏，也就是棒梗他奶奶，堵在咱家門口撒潑打滾，非要我鍋里的肉！就為了這點事，你哥我可是在全院大會上跟她掰扯了的”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把昨天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然后看著何雨水道：“就因為聞到肉味，秦淮茹就帶著碗上門，賈張氏就敢上門來鬧，要不是我態(tài)度強(qiáng)硬，院里人看著，她能把鍋都端了！”
何雨水驚得張大了嘴，昨天她不在家，竟然發(fā)生了這種事？賈張氏那副不講理的模樣，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沒想到居然發(fā)生在了自家身上。
“哥，她……她們怎么能這樣？”
“怎么不能？她們一家就是這樣的人?！?/p>
何雨柱冷哼一聲，“你以為秦淮茹今天來，真是來看你？真是因為家里孩子饞哭了？那是她們慣用的伎倆！賈張氏負(fù)責(zé)撒潑耍橫，秦淮茹就負(fù)責(zé)賣慘裝可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得很！她們就是看你好糊弄，利用你的同情心，來滿足她們的貪婪！”
“哥，秦姐她……”何雨水還想辯解，但底氣明顯不足。
“秦姐？”
何雨柱挑了挑眉，“叫得夠親熱的，我跟你說，賈家那一家子，從老的到小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信不信，這會兒賈張氏正吃著肉，罵你是個敗家玩意兒呢！”
他指了指桌上那碗剩下的紅燒肉：“這肉，是我專門給你做的，慶祝你回家。你倒好，轉(zhuǎn)手就送給了剛坑過你哥的人家。你覺得你善良，她們只會覺得你傻，覺得你好欺負(fù)！以后她們會變本加厲！今天半碗肉，明天就敢要一鍋，后天就敢惦記咱家其他東西！”
何雨柱繼續(xù)說道：“以前，我每次從食堂帶點肉菜回來，哪次她們家不是想著法要分點兒過去？棒梗三天兩頭跑咱家蹭吃蹭喝，你以為真是孩子不懂事？那都是家里大人教的！她們就是想占盡所有人的便宜，把別人的善意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p>
何雨水被何雨柱一連串的話砸得頭皮發(fā)麻，她以前只覺得是鄰里和睦，哪里想過這么多彎彎繞繞！哥哥的話像一把錐子，狠狠扎破了她以往的認(rèn)知。盡管心里對秦淮茹那副可憐相還有一絲殘存的同情，但面對何雨柱清晰的邏輯和不容置疑的事實，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反駁，那點可笑的善心瞬間崩塌！
“雨水，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變得冷酷無情?！?/p>
何雨柱放緩了語氣，“而是要你明白，善良要有鋒芒，同情心不能泛濫。以后離賈家遠(yuǎn)一點，別再輕易被她們的花言巧語蒙蔽，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保護(hù)咱們這個家?！?/p>
“哥……秦姐……”
何雨柱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以后離賈家遠(yuǎn)點，尤其是秦淮茹，別再‘秦姐秦姐’地叫，她是你哪門子姐？以后就叫‘賈家嫂子’，客氣疏離，別讓人覺得咱們家跟她們家黏糊不清，省得惹一身騷?！?/p>
何雨水抬起頭，沒有再爭辯什么，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何雨柱一眼，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低聲應(yīng)道：“哥，我明白了！”
她心里亂糟糟的，何雨柱今天說的這些，對她沖擊太大，還需要時間慢慢消化，默默地端起自己的碗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絲以前從未有過的清明。
何雨柱看著何雨水這副樣子，知道觀念的轉(zhuǎn)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種子已埋下，兄妹倆沉默地吃完晚飯。
與此同時，中院東廂房，易中海焦躁地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踱步，臉上的褶子擰成一團(tuán)，傻柱和賈家這關(guān)系算是徹底僵了，這直接威脅到他給自己規(guī)劃的養(yǎng)老大計。
賈家是他養(yǎng)老計劃里重要的一環(huán)，要是傻柱不填坑，自己怎么施恩，傻柱憑什么給自己養(yǎng)老？
不行，不能再這么坐視不理了，易中海停下腳步，心里盤算著，必須得想辦法修復(fù)何雨柱和賈家的關(guān)系，至少，也得給秦淮茹和何雨柱創(chuàng)造繼續(xù)接觸的機(jī)會。
打定了主意，易中海眼神一凜，整理好衣襟，端起長輩架勢，徑直走向何雨柱家。
“柱子，在家呢？”易中海人未到，聲音先到。
何雨柱剛吃完飯，又因為飯后誰洗碗筷的事情，把何雨水教訓(xùn)了一頓，這會兒正盯著何雨水收拾碗筷，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易中海直接推門進(jìn)來，臉上堆著笑，放低姿態(tài)，一開口就先道歉：“柱子啊，昨天院里大會的事，是我沒處理好，你別往心里去，可別因為這事兒傷了咱爺倆的感情?！?/p>
“一大爺客氣了，我哪能跟你計較啊?！焙斡曛呛堑鼗氐?，人家上門來道歉，干嘛非得急赤白臉的。
易中?？疵媲暗暮斡曛孟裼只氐揭郧澳莻€對自己很是聽話的傻柱，于是就順勢坐在他對面，嘆了口氣，開始打感情牌：“柱子啊，不是我說，賈家確實困難，東旭走得早，秦淮茹一個女人家，拉扯著幾個孩子，肚里還揣著一個，不容易啊，昨天賈張氏也是一時糊涂，你就多擔(dān)待點?！?/p>
“一大爺，您都開這口了，那這事兒就徹底過去了。”
易中海見何雨柱今天很上道，就打算直入主題，于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你現(xiàn)在是食堂大廚，每天從廠里帶點飯盒回來，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賈家來說，那就是救命糧啊，鄰里鄰居的，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也算是積德行善了?！?/p>
何雨柱臉色一沉，見這老梆子又在算計自己，直接打斷道：“一大爺，這不行，我?guī)Р涣耍∥覐膹S里帶飯盒，那都是正經(jīng)給錢買的，我自個兒掏腰包，可沒那閑錢天天幫襯別人家，再說了，我憑什么要拿自己的錢去填賈家的無底洞？”
易中海見傻柱又這么懟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但他沒打算就此放棄，還是壓著火說：“柱子，話不能這么說，做人不能太自私，要學(xué)會奉獻(xiàn)，食堂每天不都有點剩菜剩飯嗎？你順手帶一些回來，又不花你的錢，還能幫到賈家，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何雨柱見這會兒院子里還有很多在納涼的鄰居，就打算把這件事鬧出來，讓這老梆子收不了場，于是故意提高了聲音。
“一大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食堂的剩菜剩飯，那是公家的東西！您是讓我去多拿多占，占公家的便宜？一大爺，我一直都很尊重您的，可是，您怎么能教唆我犯罪呢？？？占公家便宜往小了說，是思想有問題；往大了說，那是要吃‘花生米’的！這種事，我何雨柱干不出來，也絕對不能干！而且，賈家其實不算困難啊，有那么多撫恤金，廠里也有補(bǔ)貼，足夠他們一家子用了啊！工位一直給她們留著，是她們自己沒去工作，您作為院里的管事大爺，怎么能讓我接近寡婦呢，還教唆我犯罪！您辦事怎么這么不地道呢！”
易中海被何雨柱這番義正辭嚴(yán)的話頂?shù)脝】跓o言，眼看院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老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事兒不地道，要不為什么專門到了晚上才來說，不就是想著白天人多口雜么，沒想到何雨柱直接嚷嚷出來，現(xiàn)在全院人都知道了，這讓我怎么做人？！
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易中?！盎簟钡匾幌抡酒鹕恚樕F青地指著何雨柱，最終卻只是重重一甩袖子，直接摔門而去！
何雨柱見易中海走了，心中得意，“老梆子，還想算計小爺，滾吧你?！?，何雨柱裝作很生氣的關(guān)了房門。
院里的人今晚又吃了一個大瓜，心滿意足地回屋了。這事兒經(jīng)過大媽們的情報交換，沒幾天就衍生出各種版本，流傳最廣的就是95號院一大爺，最擅長給寡婦拉皮條。
易中海后來知道氣得幾天沒出門，飯都吃不下，他現(xiàn)在還沒嘗到惡果，仍在琢磨怎么讓傻柱乖乖就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