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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隔海相望的救世主 流浪小八 27047 字 2025-07-01 15: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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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背景:TV結(jié)局到劇場版之間那段空白期PLANT與奧布之間隔著冰冷宇宙與無盡海洋。

阿斯蘭在扎夫特軍部夜以繼日,卡嘉莉在奧布廢墟上重建家園。他們用加密頻道通話,

卻總在關(guān)鍵時刻切斷信號:“通話時間過長,不安全?!敝钡接饶釣跛蛊咛枆嬄渲苣昙o念,

卡嘉莉在災(zāi)難現(xiàn)場被卷入爆炸。阿斯蘭駕駛救世主高達強行突破國境線,

在燃燒的廢墟中徒手挖出昏迷的卡嘉莉?!斑@次,我絕不再遵守那些該死的規(guī)則了。

”他抱著她,聲音嘶啞。兩國輿論嘩然,軍事法庭的傳票與奧布的譴責書同時抵達。

阿斯蘭在聽證會上摘掉軍徽:“我的忠誠屬于該守護之人,而非冰冷的邊境。

”卡嘉莉砸碎隔離窗沖進會場:“奧布的理念是‘為所當為’!我的人,我自己護!

”PLANT的夜晚沒有真正的黑暗。人工穹頂之下,巨大的光帶如同凝固的銀河,

恒久地散發(fā)著冷色調(diào)的光芒,將“四月市”的金屬與玻璃建筑涂抹上一層不真實的銀輝。

空氣經(jīng)過精密調(diào)節(jié),恒溫、恒濕,

卻總帶著一絲循環(huán)系統(tǒng)難以去除的、屬于金屬和能量管的微弱氣味。

阿斯蘭·薩拉站在軍部情報分析中心巨大的落地觀察窗前,腳下是縱深的都市峽谷。

光帶映在他深藍色的軍服上,肩章上代表FAITH精英的金色徽記反射著冷光。

他面前懸浮著數(shù)面光屏,

別標注:《奧布聯(lián)合首長國臨時代表卡嘉莉·尤拉·阿斯哈近期公開行程及安保風險預(yù)判》。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卡嘉莉名字的位置停留了一下,屏幕上漾開一圈微不可查的漣漪。

報告附帶的幾張最新影像中,卡嘉莉站在一片初具雛形的居住區(qū)工地上,

穿著沾滿灰塵的工裝褲和舊T恤,正用力揮舞著手臂對一群工人說著什么。

陽光毫無遮擋地落在她金色的短發(fā)上,仿佛一團燃燒的小小火炬,

與PLANT這永恒的人造白晝形成刺目的對比。她臉頰似乎瘦了些,

下顎線條繃得比記憶中更緊,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燒的火焰,隔著屏幕,

隔著冰冷的宇宙和翻滾的海洋,依舊灼燙了他的視線。一絲極細微的波動掠過阿斯蘭眼底,

快得如同幻覺。他迅速移開目光,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劃過,那些光屏倏然隱去。

他需要絕對的清醒。這里是扎夫特的神經(jīng)中樞,每一道視線都可能帶著審視,

每一個角落都可能存在監(jiān)聽。PLANT最高評議會的某些派系,

從未真正信任過他這個曾為奧布而戰(zhàn)、又帶著秘密回歸的前任議長之子。他在這里的每一步,

都如履薄冰。手腕上的軍用加密通訊器發(fā)出極輕微的震動,是預(yù)設(shè)的特殊頻段。阿斯蘭轉(zhuǎn)身,

步伐穩(wěn)定地走向?qū)S猛ㄓ嵏糸g。厚重的合金門在身后無聲合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狹小的空間內(nèi)只有儀器運行的微光。他激活了線路?!啊⑺固m?

”卡嘉莉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沙啞,

還有……一絲極力壓抑的、尋求某種支撐的渴望,像繃緊的弓弦發(fā)出的微鳴。

背景音是呼嘯的風聲和隱隱約約的機械轟鳴——她顯然還在戶外,在奧布某個重建現(xiàn)場。

“我在?!卑⑺固m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刻意維持著距離,

“PLANT時間,凌晨一點三十七分。奧布應(yīng)該是傍晚。你還在工地?

安保條例要求你……”“我知道!條例!規(guī)定!安全屋!”卡嘉莉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被壓抑過久終于爆發(fā)的煩躁,像被逼到墻角的幼獸,

“那些文件堆得比海邊的礁石還高!談判代表的臉像刷了漿糊!

每一塊要安置災(zāi)民的預(yù)制板都需要我簽字!我……”她的聲音哽了一下,隨即又強行壓下,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就一會兒?!备糸g冰冷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

阿斯蘭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他能想象她此刻的樣子——獨自站在某個尚未完工的樓頂或空曠的廢墟邊緣,咬著嘴唇,

倔強地昂著頭,不讓那些幾乎要將她壓垮的孤獨和重負泄露出來,

只允許自己在這一條脆弱的加密線路里泄露一絲軟弱。這認知像一根細針,

精準地刺入他心臟深處某個早已不堪重負的位置,帶來尖銳而綿長的悶痛。“卡嘉莉,

”他開口,聲音比剛才更沉,像在極力約束著什么,“重建需要時間。

奧布需要你保持清醒和力量。你的每一個決定……”“我知道!”她打斷他,帶著挫敗感,

“我知道奧布需要我,人民需要我!可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氣,風聲灌入聽筒,

發(fā)出嗚咽般的回響,“阿斯蘭,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了。被責任,被期望,

被那些……永遠填不滿的空白?!?她聲音里的脆弱如同薄冰,在堅強的表象下裂開細紋,

“就像這片海,白天看著還好,一到晚上……無邊無際的黑,好像能把人吸進去。

”她話語里的那片“無邊無際的黑”,瞬間擊穿了阿斯蘭努力維持的冷靜外殼。

他仿佛看見她獨自站在奧布的海崖邊,腳下是吞噬一切光線的、翻涌的墨色海水,

背后是傷痕累累、等待她拯救的家園。她的身影那么小,

被巨大的黑暗和更巨大的責任擠壓著,搖搖欲墜。

一股強烈的沖動攫住了他——想立刻穿過這該死的屏幕,

想用身體替她擋住那些洶涌的黑暗和壓力,想告訴她“你并非獨自一人”。

這個念頭如此強烈,幾乎沖垮了他的理智堤壩?!翱卫颍犞?,”他猛地向前傾身,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失控的急迫,“你現(xiàn)在具體位置?安保配置?

我……”【警告!】刺目的紅光毫無征兆地在狹小的通訊隔間內(nèi)爆閃,

尖銳的蜂鳴聲如同鋼針狠狠扎進耳膜,瞬間蓋過了卡嘉莉未說完的話。

冰冷的合成語音刻板地響起:【警告:加密信道通訊時間臨界。持續(xù)超時,

存在被第三方追蹤鎖定風險?;谧罡甙踩珔f(xié)議,強制中斷。】“阿斯蘭?!

”卡嘉莉驚愕的聲音被蜂鳴粗暴地切斷,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忙音。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在死寂的隔間里回蕩,無情地敲打著耳膜。

那點紅光依舊固執(zhí)地閃爍著,像一只充滿惡意的眼睛,

嘲弄著他片刻前涌起的、不顧一切的沖動。

強制中斷的合成音似乎還在空氣中殘留著冰冷的余韻。阿斯蘭僵立在原地。

方才因擔憂而繃緊的身體線條,此刻如同被瞬間抽空了力量,只剩下一種沉重的凝滯。

他維持著微微前傾的姿勢,一只手還懸在半空,似乎想抓住那已經(jīng)消失的聲音。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蒼白得嚇人。隔間冰冷的合金墻壁反射著警示燈的紅光,

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一半是刺目的紅,一半是更深的陰影。

深藍色的軍服似乎也吸走了周圍所有的溫度,緊緊裹著他,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束縛感。

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像一塊堅硬的巖石,唯有那雙深邃的藍眼睛里,

翻涌著壓抑不住的狂瀾——被強行掐斷的焦灼、無能為力的憤怒,還有一絲深不見底的痛楚,

如同冰層下洶涌的暗流,幾乎要沖破那層竭力維持的平靜冰面。

強制中斷的提示字符還在光屏上固執(zhí)地閃爍。他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足足過了十幾秒,

才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滯澀感,將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指尖冰涼。他垂眸,

視線落在手腕的軍用加密通訊器上,屏幕已經(jīng)暗了下去,只映出他自己模糊而冷硬的倒影。

“咔噠。”一聲輕微的機械響動,厚重的合金門向一側(cè)滑開。

外面情報中心恒定的冷光和人聲瞬間涌了進來,

與隔間內(nèi)殘留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幾名身著同樣深藍制服的軍官正走過通道,

低聲交談著,內(nèi)容是關(guān)于PLANT邊境宙域的巡邏報告。

他們的聲音清晰地飄入阿斯蘭耳中:“……‘救世主’的整備進度要加快,

下周的聯(lián)合演習……”“……奧布那邊重建速度倒是挺快,不過那位阿斯哈代表,

壓力不小吧?

聽說昨天又和地球聯(lián)合的談判代表吵翻了……”“……畢竟是調(diào)整者和自然人混居的國度,

難啊……”阿斯蘭的目光抬起,越過敞開的門,投向那些交談的同僚。他的眼神平靜無波,

深藍色的瞳孔像兩潭結(jié)了冰的湖水,方才翻涌的激烈情緒被強行壓回最深處,

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只是那挺直的背脊,透出一種比合金門框更堅硬的緊繃感。

他邁步走了出去,步伐依舊穩(wěn)定、精準,如同用尺子量過,每一步都踩在無形的刻度上,

走向?qū)儆谒?、堆滿待處理加密文件的終端。情報中心的巨大空間里,

懸浮光屏流淌著來自世界各地的信息洪流。他坐下,重新調(diào)出光屏,

指尖在冰冷的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

調(diào)閱著關(guān)于大西洋聯(lián)邦新型機動戰(zhàn)士測試的最新情報分析。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

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隔間里那個瞬間失控的人從未存在過。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被強制切斷的忙音,如同冰冷的毒刺,深深扎進了心底。

卡嘉莉最后那句未說完的、帶著深海般孤獨的話語,在死寂的忙音之后,

反而更加清晰地在腦海中反復(fù)回蕩,帶著令人窒息的重量。奧布的陽光,

帶著海洋特有的、咸澀而灼燙的質(zhì)感,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

它平等地照耀著嶄新鋪就的道路,照耀著剛剛豎起骨架的樓宇,

也照耀著那些依舊殘留著戰(zhàn)爭焦痕、如同大地丑陋傷疤的廢墟。

空氣里混合著海風、水泥粉塵、焊接金屬的刺鼻氣味,

以及一種名為“重建”的、混雜著希望與艱辛的獨特氣息。

卡嘉莉·尤拉·阿斯哈站在一片剛剛平整出來的高地邊緣。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卡其色工裝,褲腳和靴子上沾滿了深褐色的泥點,金發(fā)被汗水濡濕,

幾縷不服帖地貼在額角和頸側(cè)。她手里抓著一個擴音喇叭,沒有用,只是緊緊攥著,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她的面前,是黑壓壓的人群。

工裝、皮膚被曬得黝黑、滿身塵土的建筑工人;也有戴著眼鏡、拿著文件、神情憂慮的官員。

他們的目光,如同沉重的錨,全都系在她一個人身上。“……我知道!

”卡嘉莉的聲音透過簡易擴音器傳出來,帶著一種強行壓制的嘶啞,

卻異常清晰地在嘈雜的工地上空回蕩,壓過了推土機的轟鳴和遠處海浪的咆哮,

“我知道分配點今天的食物份額又減少了!知道第7安置區(qū)的凈水系統(tǒng)又出了問題!

知道大家排了幾個小時的隊,只領(lǐng)到勉強糊口的東西!”她猛地揮動了一下手臂,

指向遠處那片依舊猙獰的廢墟,“看看那里!看看我們腳下這片土地!它被燒焦過,

被炸碎過!但奧布沒有跪下!以前沒有!現(xiàn)在更不會!”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琥珀色的眼睛掃過人群,那里面積蓄著火焰,一種近乎悲壯的、不肯熄滅的火焰。

“資源是少!談判是難!那些老爺們在舒服的辦公室里打著官腔,算計著每一分利益!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刀鋒般的銳利,“可我們在這里!在太陽底下!用我們的手,

一磚一瓦地重建我們的家!我們不是在祈求施舍!我們是在用汗水,用命,

在廢墟上重新把奧布立起來!”人群安靜了一瞬,只有風聲和海浪聲。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她,

里面的麻木和絕望似乎被這激烈的火焰灼燒開了一道縫隙?!八?!”卡嘉莉深吸一口氣,

海風灌入她的肺腑,讓她的聲音更加洪亮,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抱怨,

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絕望,只會讓敵人笑得更開心!我,卡嘉莉·尤拉·阿斯哈,站在這里!

和你們一起!我們?nèi)笔裁矗课覀兙腿ピ?!去爭!去搶!用我們的力氣,用我們的腦子,

用我們奧布人的骨氣!只要我們還沒死絕,奧布就永遠不會消失!

”她猛地將擴音器指向天空,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劍,劈開了工地上空沉悶的空氣:“告訴我!

有沒有信心?!”短暫的死寂。隨即,

一個沙啞的、帶著豁出去般狠勁的聲音從人群中爆發(fā)出來:“有!”像是點燃了引信?!坝校?/p>

”“有!”“奧布萬歲!”“卡嘉莉大人!”呼喊聲起初是零星幾點,迅速匯聚成浪潮,

一波高過一波,在灼熱的陽光和飛揚的塵土中翻滾、咆哮。工人們舉起了手中的工具,

難民們用力地揮舞著拳頭,官員們挺直了背脊。一種近乎悲愴卻又無比熾熱的生命力,

在這片飽受摧殘的土地上重新燃燒起來??卫蛘驹诟咛?,迎風而立。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進沾滿塵土的衣領(lǐng)。她看著下方沸騰的人群,

看著那一張張被苦難刻下痕跡卻在此刻迸發(fā)出驚人力量的臉龐,胸中那口郁積了許久的悶氣,

似乎隨著這震天的呼喊被狠狠吐出。一種沉重的、卻讓她脊梁挺得更直的力量感,

重新灌注進四肢百骸。她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一點不易察覺的濕潤。

擴音器放下,她朝著人群,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帶著疲憊卻無比堅定的笑容。

“好!”她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充滿了力量,“各隊負責人,按昨晚的應(yīng)急方案,動起來!

今天太陽落山前,我要看到第7區(qū)的臨時水管通水!安置點C區(qū)的帳篷全部加固!后勤組,

跟我來!我們?nèi)ジ厍蚵?lián)合的那幫混蛋‘講道理’!”人群轟然應(yīng)諾,

如同開閘的洪水般迅速散開,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剛才那股凝聚的、火山般的力量,

瞬間轉(zhuǎn)化為無數(shù)個具體而微的行動??卫蜣D(zhuǎn)身,臉上的笑容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便收斂了,

只剩下純粹的、如同鋼鐵般的堅毅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她大步走向臨時搭建的指揮板房,

步伐快得帶風,幾名抱著文件的官員小跑著才能跟上。“卡嘉莉代表,

”一名負責重建規(guī)劃的官員擦著汗,語速飛快,“地球聯(lián)合的克萊恩代表又發(fā)來了抗議函,

指責我們擅自調(diào)用原定用于港口重建的工程機械去加固災(zāi)民安置點的地基,

說這違反了……”“違反了什么?”卡嘉莉頭也不回,聲音冷硬,

“違反了他們想卡我們脖子、拖慢重建速度、好趁機壓價的如意算盤?

回復(fù)他:奧布境內(nèi)的資源調(diào)配,由奧布臨時政府全權(quán)決定!安置奧布公民的生命安全,

優(yōu)先級高于一切港口貿(mào)易!想要解釋?讓他親自來工地看看,

看看他嘴里‘無關(guān)緊要’的地基上,住著多少人!”她一把推開板房簡陋的木門,

里面是堆積如山的文件和嗡嗡作響的通訊終端?!斑€有,”她走到自己的簡易辦公桌前,

拿起水壺猛灌了幾口涼水,水順著她的下巴流下,她也毫不在意,“通知醫(yī)療組,

把庫存的最后一批抗生素和凈水片優(yōu)先配給兒童和老人安置點。告訴后勤,

就算拆了我的辦公室去賣廢鐵,今天日落前,也要把承諾給第三建筑隊的伙食補貼發(fā)下去!

人心不能散!”命令一條條下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板房內(nèi)緊張忙碌的氣氛幾乎凝成實質(zhì)??卫蜃讼聛?,抓過一份標注著“緊急”的文件,

目光銳利地掃過上面的條款,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通訊器上那個特定的加密頻段標識。

剛才在人群前爆發(fā)的力量感,在獨處時悄然沉淀,轉(zhuǎn)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孤獨的負重。

她的指尖在那冰冷的金屬標識上停留了片刻,最終只是用力地、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太陽穴,然后強迫自己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shù)據(jù)之中。

重建的藍圖鋪展在眼前,而某些被深埋的念想,如同海面下的礁石,只在無人窺見的深處,

沉默地承受著浪潮的沖刷。PLANT首都,四月市。巨大的穹頂之下,

冷色調(diào)的光帶永恒地流淌,將宏偉的紀念廣場映照得如同一個巨大的、沒有溫度的銀盤。

空氣里彌漫著肅穆,一種被精密調(diào)控過的、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寂靜。

成千上萬的調(diào)整者聚集于此,身著深色服飾,像一片沉默的、涌動的黑色海洋。

每個人的臉上都凝結(jié)著哀傷、憤怒,以及一種被時間沉淀后依舊刻骨銘心的痛楚。

尤尼烏斯7號墜落周年紀念儀式正在進行。高聳的紀念墻前,巨大的電子光幕上,

遇難者的名字如同永恒的星辰,無聲地緩緩滾動。

低沉哀婉的安魂曲通過遍布廣場的擴音器流淌出來,像冰冷的淚水,滲入每個人的心底。

阿斯蘭·薩拉站在觀禮臺的前排,位置顯眼而必要。

他身著扎夫特FAITH的深藍色標準禮服,金色的綬帶和肩章在冷光下折射出銳利的光澤。

身姿挺拔如標槍,符合所有人對一位忠誠、自律、背負著薩拉之名的精英軍人的想象。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冰像,只有那雙深邃的藍眼睛,

平靜地注視著前方光幕上滾動的名字,如同注視著深不見底的宇宙虛空。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身筆挺的禮服像一層堅硬的殼,將他與周圍洶涌的悲傷隔開。每一個滾過的名字,

都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向他記憶深處那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母親的影像,

父親偏執(zhí)狂熱的側(cè)臉,還有……PLANT上空那場毀滅性的“血腥情人節(jié)”之雨。

作為前議長帕特里克·薩拉的兒子,作為曾駕駛正義高達與父親理念決裂的戰(zhàn)士,

作為如今回歸PLANT、身居FAITH要職的軍人,他站在這里,

本身就是一種復(fù)雜的象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投來的目光,有哀思,有審視,

或許……還有不易察覺的懷疑。哀樂流淌,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

議長肅穆的悼詞在廣場上空回蕩,追憶著悲劇,譴責著過去(巧妙地避開了某些敏感點),

呼吁著PLANT的團結(jié)與未來。阿斯蘭的心,卻像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著,

飛越了冰冷的人造穹頂,飛越了浩瀚的宇宙空間,

落在了那片此刻正被太平洋烈日灼烤的土地上。這個日子,對奧布同樣意義非凡。

尤尼烏斯7號的碎片,曾給奧布的海岸線帶來過災(zāi)難性的二次傷害??卫虼丝淘谀睦铮?/p>

在做什么?是否也站在一片廢墟或紀念場所前,承受著屬于她的那份沉重?

手腕上的加密通訊器,始終保持著冰冷的靜默。

在這種PLANT舉國哀悼、所有通訊受到嚴密監(jiān)控的時刻,任何跨越國界的私人聯(lián)絡(luò),

都無異于自殺。他只能站著,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承受著這儀式帶來的巨大壓力,

以及那份無法言說的、跨越星海的牽念。冰封的表情下,是暗流洶涌的心海。與此同時,

奧布主島,臨海紀念公園。這里沒有PLANT那種冰冷的宏大儀式感。

海風帶著咸腥的氣息自由地吹拂,陽光熾烈。臨時搭建的白色遮陽棚下,聚集著奧布的民眾,

其中許多人身上還帶著重建工作的痕跡——沾著油漆或水泥的衣物,疲憊卻堅毅的面容。

氣氛同樣肅穆,但多了一份屬于海洋的自然與一種劫后余生的韌勁。

卡嘉莉站在一個樸素的木制演講臺后。她沒有穿正式的禮服,

依舊是一身便于行動的深色褲裝,只在胸前別了一朵白色的海芙蓉——奧布的國花。

她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出,清晰地送入海風里?!啊覀兡_下的土地,

也曾承受過來自天空的傷痛。尤尼烏斯7號的碎片,如同命運的殘酷玩笑,

在‘血腥情人節(jié)’之后,再次撕裂了我們的海岸,

奪走了我們同胞的生命……”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清晰地傳遞著哀慟與不屈,“今天,我們紀念的,不僅僅是PLANT逝去的同胞,

也同樣是我們奧布在災(zāi)難中失去的親人、朋友、鄰居!”她的目光掃過人群,

掃過那些失去家園、失去親人、卻依然選擇留在這里重建的面孔。“仇恨的鎖鏈,

已經(jīng)纏繞了人類太久!PLANT與地球的悲劇循環(huán),奧布夾縫中的傷痛,都在告訴我們,

這條鎖鏈必須被打破!”卡嘉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振聾發(fā)聵的決絕,

“用更多的武器?用更高的壁壘?用更深的猜忌?不!

那樣只會帶來更多的‘尤尼烏斯7號’,更多的‘奧布侵攻戰(zhàn)’!”她握緊了拳頭,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琥珀色的眼眸中燃燒著信念的火焰,

如同此刻高懸于海面之上的烈日?!皧W布的信念是什么?!

”她幾乎是向海風、向天空、向所有人發(fā)問,隨即斬釘截鐵地給出答案,“是理解!是橋梁!

是在這個傷痕累累的世界里,依然固執(zhí)地相信,調(diào)整者與自然人,可以找到共存的道路!

即便步履蹣跚,即便前路艱險,我們也要走下去!因為這是無數(shù)逝者用生命換來的警示,

也是生者唯一能走向未來的方向!”海風吹拂著她的金發(fā)。陽光下,

她的身影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暈,渺小,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人群寂靜無聲,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永恒回響。許多人的眼中噙著淚水,但更多的,

是一種被點燃的、認同的光芒?!八?,”卡嘉莉的聲音放緩,卻更加深沉有力,

“讓我們默哀。為了所有在無意義爭斗中逝去的生命。然后,讓我們抬起頭,擦干眼淚,

繼續(xù)建造!用我們的雙手,建造一個不再需要這種紀念的未來!讓奧布,成為和平的基石,

而非仇恨的戰(zhàn)場!”她低下頭,雙手扶住演講臺邊緣。整個紀念公園陷入一片莊重的寂靜。

只有風聲、浪聲,以及無數(shù)顆心臟沉重而有力的跳動聲。默哀結(jié)束??卫蛱痤^,

準備進行儀式的下一項——點燃象征希望與和平的長明燈。就在這時。

嗚——嗚——嗚——凄厲到足以撕裂靈魂的防空警報聲,毫無預(yù)兆地、如同垂死巨獸的哀嚎,

猛地從城市各處、從海岸線的瞭望塔尖,瘋狂地爆發(fā)出來!瞬間壓過了海風的嗚咽,

壓過了人群剛剛平復(fù)的呼吸!那聲音是如此尖銳,如此突兀,帶著一種末日降臨般的恐怖,

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耳膜和心上!“空襲?!”“怎么回事?!”“保護代表!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驚恐的尖叫、混亂的推搡、安保人員聲嘶力竭的呼喊交織在一起!

剛才莊嚴肅穆的氣氛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報徹底粉碎,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卫蛎偷靥ь^,

琥珀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第一時間看向天空——碧藍如洗,沒有任何飛行器的蹤影。

不是空襲?那是什么?!“代表!快!進掩體!”她的貼身護衛(wèi)長,

一個面容堅毅的中年軍官,像一堵墻般沖到演講臺前,臉色煞白,

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而變了調(diào),“不是導(dǎo)彈!監(jiān)測站……監(jiān)測站報告!小行星殘?。?/p>

編號GRM-87!軌道突變!預(yù)測……預(yù)測撞擊點……就在主島東北部海域!海嘯預(yù)警!

最高級別!沖擊波預(yù)計三分鐘后抵達海岸線!快走?。。 毙⌒行菤埡。寇壍劳蛔??海嘯?

每一個詞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卡嘉莉的腦海!

東北部海域……那正是這個紀念公園和數(shù)個大型臨時安置點的方向!“安置點!快通知疏散!

”卡嘉莉幾乎是吼出來的,一把推開護衛(wèi)長試圖拉住她的手,

沖向公園邊緣地勢更高的觀測臺,“去最高點!我需要確認情況!立刻啟動所有應(yīng)急廣播!

組織民眾向內(nèi)陸高地撤離!快!”她的反應(yīng)快如閃電,

聲音在尖銳的警報背景下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護衛(wèi)長一咬牙,對著通訊器狂吼著命令,

同時緊緊跟上卡嘉莉。卡嘉莉幾步?jīng)_上觀測臺。這里視野開闊,

可以清晰看到遠處蔚藍的海平面。她撲到欄桿前,心臟狂跳,

死死盯著東北方向的海天交界處。三分鐘!只有三分鐘!時間仿佛被拉長,又仿佛被壓縮。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難熬。公園里,

安保人員和志愿者正聲嘶力竭地引導(dǎo)著驚恐萬狀的人群向內(nèi)陸方向的高地奔跑。

哭喊聲、呼救聲、跌倒聲、警報聲……混合成一片絕望的交響。卡嘉莉強迫自己冷靜,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點疏散預(yù)案……最近的堅固掩體……備用通訊線路……她的目光如同雷達般掃過混亂的現(xiàn)場。

她看向靠近海岸線邊緣、一個臨時醫(yī)療點聚集著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傷員時——轟隆隆隆——!

!!一種沉悶到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恐怖咆哮,毫無征兆地,

從東北方向的海域滾滾而來!那不是聲音,更像是一種實質(zhì)性的、毀滅性的壓力波!

腳下的觀測臺,連同整個海岸線的大地,都開始劇烈地、瘋狂地顫抖!

如同世界末日的地毯被驟然掀起!卡嘉莉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震甩得一個踉蹌,

死死抓住欄桿才沒有摔倒。她駭然抬頭望去。遠處的海平線,消失了。

一道連接著天與海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其高度的、渾濁的、由海水和破碎大地組成的巨墻,

正以吞噬一切的氣勢,朝著海岸線,朝著這片擠滿了人的紀念公園,排山倒海般壓來!

它移動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剛才還在天邊,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遮蔽了半個天空!陽光被徹底吞噬,

世界陷入一片昏黃與死亡的咆哮之中!“海嘯?。?!

”護衛(wèi)長的嘶吼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顯得如此微弱?!俺冯x!快!離開海岸線!

”卡嘉莉用盡全身力氣嘶喊,但她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天地崩塌般的巨響里。巨浪,來了!

不是拍打,是碾壓!幾十米高的渾濁水墻,

裹挾著萬噸海水、撕裂的礁石、折斷的樹木、乃至扭曲的金屬殘骸,

如同上古巨神的憤怒之鞭,狠狠地、無情地抽打在毫無防護的海岸線上!轟——?。。?/p>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卡嘉莉腳下的觀測臺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鋼筋混凝土的結(jié)構(gòu)如同紙糊般扭曲、斷裂!狂暴的氣流混合著咸腥冰冷的海水,

如同無數(shù)把重錘,狠狠砸在她身上!她感覺自己像狂風中的一片落葉,瞬間被拋飛出去!

視野天旋地轉(zhuǎn)。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間灌滿了她的口鼻,帶著泥沙和死亡的氣息。

巨大的沖擊力將她狠狠摜向后方,撞在某種堅硬銳利的物體上,劇痛從背后和手臂炸開!

她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痛呼,更猛烈的、裹挾著無數(shù)碎片的巨流再次將她卷起、拖拽,

拋入一片翻滾的、黑暗的、充斥著毀滅轟鳴的混沌之中。意識在劇痛和窒息中迅速模糊。

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帶來灼燒般的絕望。最后一絲殘存的感知,

是身體被狠狠撞擊在某個堅固的障礙物上,發(fā)出沉悶的骨頭碎裂聲。黑暗,

帶著無邊的寒冷和死寂,徹底吞噬了她。最后閃過腦海的,不是恐懼,

而是一抹深藍色的模糊影子,和一句被冰冷忙音切斷的、未曾說完的話……PLANT,

四月市,扎夫特軍部最高指揮中心。尤尼烏斯7號周年紀念儀式剛剛結(jié)束,

空氣中還彌漫著肅穆哀傷的余韻。巨大的戰(zhàn)術(shù)星圖懸浮在指揮中心中央,流光溢彩,

代表著PLANT的疆域、地球圈勢力分布以及各處的艦隊巡邏軌跡。軍官們穿梭往來,

低聲交談,氣氛從儀式化的沉重逐漸轉(zhuǎn)向日常的緊繃有序。

阿斯蘭·薩拉站在星圖前的一個戰(zhàn)術(shù)分析臺旁,深藍色的FAITH制服一絲不茍。

他正聽著一名高級情報官關(guān)于邊境宙域最新動態(tài)的簡報,神情專注而冷峻,

仿佛剛才廣場上那個承載著復(fù)雜目光的焦點人物已經(jīng)消失,只剩下一個純粹而高效的軍人。

“……綜上所述,大西洋聯(lián)邦在L4區(qū)域的機動戰(zhàn)士調(diào)動頻率顯著提升,

結(jié)合我方截獲的部分加密通訊片段,存在進行新型武器秘密測試的可能性,

威脅等級評估上調(diào)至……”情報官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指揮中心內(nèi),

所有正在運行的通訊頻道、戰(zhàn)術(shù)屏幕、甚至某些軍官佩戴的私人通訊器,在同一瞬間,

被一股狂暴的、完全不受控制的信號流強行切入、覆蓋!刺啦——!

尖銳到足以刺破耳膜的電子噪音毫無預(yù)兆地炸響!

所有屏幕瞬間被扭曲的、劇烈跳動的黑白雪花占據(jù)!正在通話的軍官被震得下意識捂住耳朵,

驚愕地看著自己失去信號的通訊器?!霸趺椿厥??!”“強信號干擾?!

”“所有頻道被壓制!來源不明!”指揮中心瞬間陷入一片混亂的驚疑。

刺耳的噪音持續(xù)沖擊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阿斯蘭猛地抬頭,冰封般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眉頭緊緊鎖起。這種強度的、覆蓋所有頻段的信號入侵,絕非尋常!

他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那些被雪花占據(jù)的主屏幕。刺啦——!

噪音陡然拔高到一個令人難以忍受的峰值,然后如同被強行掐斷般,瞬間消失!

指揮中心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下一秒,所有主屏幕上扭曲的雪花驟然一變!

跳動的畫面被強制穩(wěn)定,切換成了……來自地球圈聯(lián)合災(zāi)害預(yù)警網(wǎng)絡(luò)的緊急公共廣播信號!

畫面劇烈抖動,顯然信號源極不穩(wěn)定,

87……軌道突變……已……已墜入奧布主島東北部海域……坐標……”屏幕畫面猛地切換!

是來自太空監(jiān)測衛(wèi)星俯拍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景象!蔚藍的太平洋上,

一個巨大的、渾濁的、如同地獄之眼的撞擊點正在瘋狂旋轉(zhuǎn)、擴散!

幾十米高的環(huán)形巨浪以撞擊點為中心,如同死亡之神張開的巨大黑色裙擺,

正以毀滅一切的速度,向著奧布主島的海岸線無情地推進!

衛(wèi)星圖像清晰地捕捉到海岸線上那些如同玩具般渺小的建筑、道路……和人群!

岸……正在遭受……毀滅性海嘯襲擊……”播報員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扭曲變調(diào)。

轟——!阿斯蘭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那衛(wèi)星圖像中排山倒海的巨浪狠狠擊中!

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沖上頭頂!奧布主島東北海岸!紀念儀式!

卡嘉莉!情報官剛才還在分析的邊境威脅、新型武器測試……所有的一切,

在這末日般的圖景面前,都化作了微不足道的塵埃!那個金發(fā)的身影,

那個倔強的、獨自扛起整個國家重擔的身影……就在那片正被死亡巨浪吞噬的海岸線上!

“卡嘉莉?。。 币宦曀盒牧逊蔚?、完全不似人聲的低吼,

不受控制地從阿斯蘭的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那聲音里蘊含的恐懼和絕望,

如同受傷野獸的哀嚎,瞬間壓過了指揮中心內(nèi)所有的驚呼和嘈雜!他猛地轉(zhuǎn)身!

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深藍色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撞開旁邊還在震驚中的情報官,

不顧一切地沖向指揮中心通往格納庫的專屬高速通道!什么軍紀!什么職責!

什么PLANT的立場!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化為烏有!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衛(wèi)星畫面中正被巨浪吞噬的海岸,和那個可能已經(jīng)……不!

“薩拉隊長?!”“攔住他!他要干什么?!”驚呼聲在身后響起,有軍官試圖阻攔。

阿斯蘭看也不看,手臂猛地一揮,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擋在身前的人搡開!

他眼中燃燒著駭人的、不顧一切的火焰,目標只有一個——格納庫!救世主高達!

通往格納庫的合金氣閘門感應(yīng)到FAITH權(quán)限,在他沖到近前時快速滑開。門后,

是扎夫特軍最精銳MS的停放區(qū)。巨大的鋼鐵巨人如同沉睡的戰(zhàn)士,在冰冷的燈光下排列。

“阿斯蘭·薩拉!站住!”一聲威嚴的怒喝如同驚雷般炸響。通道前方,

數(shù)名憲兵和一名佩戴著將星的高級軍官(顯然是負責格納庫安全的指揮官)已經(jīng)聞訊趕來,

攔住了去路。黑洞洞的槍口抬起,冰冷的激光瞄準點瞬間鎖定了阿斯蘭的眉心、心臟!

“立刻停止你的行為!薩拉隊長!這是叛逃!!”指揮官臉色鐵青,厲聲喝道。

任何未經(jīng)最高指令調(diào)動MS的行為,尤其在這種敏感時刻,都是絕對的重罪!

阿斯蘭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他仿佛根本沒看到那些致命的槍口,沒聽到那嚴厲的警告。

他的速度甚至更快了!深藍色的身影在通道冰冷的燈光下拉出一道模糊的殘影!“滾開!

”一聲暴喝,如同受傷雄獅的咆哮,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在憲兵們扣動扳機的瞬間,

阿斯蘭的身影猛地矮身、側(cè)滑,快得不可思議!他并非攻擊,而是以最小的動作幅度,

如同鬼魅般從兩名憲兵之間的縫隙中強行擠了過去!動作精準、狠辣,

完全是在戰(zhàn)場上生死搏殺中練就的本能!噠噠噠!

能量光束擦著他的肩頭和后背射在合金墻壁上,濺起刺目的火花和熔化的金屬液滴!

灼熱的氣流灼燒著他的皮膚,留下一道焦痕!但他沖過去了!

不顧身后再次響起的槍聲和怒吼,不顧那足以致命的威脅!

—那臺深藍與銀灰涂裝、線條剛硬而優(yōu)美的鋼鐵巨人——ZGMF-X23S 救世主高達!

“阿斯蘭!你瘋了?!想想后果!”那名指揮官氣急敗壞的吼聲在通道里回蕩。后果?

阿斯蘭的嘴角扯出一個近乎瘋狂的、冰冷的弧度。

他的手指已經(jīng)重重按在了救世主高達駕駛艙下方的緊急啟動授權(quán)面板上!嗡——!

巨大的機體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嗡鳴,仿佛沉睡的猛獸被喚醒。駕駛艙門向上彈開。

阿斯蘭毫不猶豫地躍入!頭盔自動鎖合!系統(tǒng)啟動的藍色光芒瞬間充滿狹小的空間!“后果?

”他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出,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卻又帶著一種焚燒一切的熾熱,

“我的后果,就是她不能有事!”救世主高達的雙眼——主光學傳感器——猛地亮起!

如同沉睡巨神睜開了燃燒的瞳孔!巨大的機體在液壓系統(tǒng)的驅(qū)動下轟然站直!

“ZGMF-X23S,救世主高達!阿斯蘭·薩拉,出擊!”引擎的轟鳴瞬間提升到極限!

狂暴的粒子流從背后的推進器噴口咆哮而出,形成耀眼的光焰!

格納庫沉重的防爆隔離閘門甚至來不及完全升起,

救世主高達那巨大的身影已經(jīng)以一種蠻橫無比的姿態(tài),低頭、躬身,

硬生生撞碎了閘門上半部尚未升起的厚重合金板!轟隆?。。?!驚天動地的巨響!

金屬扭曲撕裂的刺耳尖嘯!救世主高達如同掙脫牢籠的狂龍,

撞破漫天飛舞的合金碎片和灼熱的能量火花,悍然沖出了PLANT軍部格納庫!

深藍色的機體沐浴在四月市永恒的人造天光之下,沒有絲毫停留,引擎全開,

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深藍流星,朝著PLANT巨大穹頂外的宇宙港方向,向著地球圈,

向著那片正被死亡之海吞噬的奧布海岸,義無反顧地狂飆而去!身后,

是格納庫破損閘門處升騰的濃煙、刺耳的警報,

以及PLANT軍部指揮頻道里徹底炸開的、難以置信的咆哮和緊急攔截命令。

奧布主島東北海岸線。曾經(jīng)的海岸紀念公園、安置點、道路、樹林……所有人類存在的痕跡,

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泥濘的、漂浮著各種殘骸的澤國。

渾濁的、泛著詭異泡沫的黃褐色泥水淹沒了低洼處的一切,水位正在緩慢下降,

留下厚厚的、散發(fā)著海腥和死亡氣息的淤泥。折斷的樹木像巨大的、被丟棄的火柴棍,

斜插在泥水里。

扭曲的汽車殘骸、破碎的混凝土塊、撕裂的衣物、散落的家具碎片……如同噩夢中的垃圾場,

散布在視野所及之處。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泥腥味、海水的咸腥、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天空是灰蒙蒙的,下著冰冷的、細密的雨絲,如同蒼天垂落的淚水,

沖刷著這片剛剛被蹂躪過的土地。雨滴落在泥濘的水面上,激起無數(shù)細小的漣漪。

救世主高達巨大的鋼鐵身軀,半跪在一片相對堅實、但同樣泥濘不堪的廢墟高地上。

深藍與銀灰的涂裝濺滿了污泥,關(guān)節(jié)縫隙里塞滿了雜草和碎屑,顯得狼狽不堪。

駕駛艙門向上彈開,阿斯蘭甚至來不及使用升降索,直接縱身從十幾米高的駕駛艙邊緣躍下!

噗嗤!他的軍靴深深陷入及膝的冰冷淤泥中,泥漿四濺。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臉頰,順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流淌。他毫不在意,

深藍色的FAITH制服在泥濘和雨水中迅速變得沉重污穢。他像一頭鎖定獵物的豹子,

銳利到極點的目光瘋狂地掃視著這片地獄般的景象。

衛(wèi)星最后定位……通訊中斷前的位置……海嘯沖擊的方向……結(jié)合殘存的地標……“卡嘉莉!

卡嘉莉!回答我!”阿斯蘭嘶吼著,

聲音在空曠的、只有雨聲和遠處幸存者微弱哭喊聲的廢墟上回蕩,

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沙啞和絕望。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和廢墟中跋涉,

不顧一切地翻動著倒塌的墻體、斷裂的橫梁、堆積如山的漂浮物。沒有回應(yīng)。只有雨聲,

和腳下淤泥令人心頭發(fā)冷的吸吮聲。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住他的心臟,

越收越緊。衛(wèi)星畫面中那吞噬一切的巨浪,

護衛(wèi)長通訊中斷前最后那聲變調(diào)的嘶吼……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瘋狂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只能將所有的恐懼和絕望,化作近乎自虐的行動力?!斑@里!

這里需要救援!”遠處傳來幸存者虛弱的呼救。阿斯蘭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如電般掃過去。

那是一個被壓在斷裂水泥板下的老人,泥水已經(jīng)淹到了他的胸口。

老人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阿斯蘭的拳頭猛地攥緊,

指骨因為用力而發(fā)出咯咯的輕響。深藍色的眸子里,掙扎的痛苦一閃而逝。

卡嘉莉……卡嘉莉可能就在附近某個地方,生死未卜!每一秒都可能是生與死的距離!然而,

那個老人絕望的眼神,像一根針,

狠狠刺進了他靈魂深處屬于“戰(zhàn)士”和“守護者”的那一部分。他猛地轉(zhuǎn)身,

沖向那塊斷裂的水泥板!高大的身軀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他低吼著,

肩背的肌肉在濕透的軍服下賁張隆起!“呃——?。 卑殡S著一聲壓抑的咆哮,

那塊沉重的、沾滿污泥的水泥板被他硬生生地掀開、推向一邊!泥水嘩啦涌下。老人得救了,

劇烈地咳嗽著,被旁邊趕來的幸存者拖拽出來。“謝……謝謝……”老人虛弱地喘息著。

阿斯蘭沒有停留,甚至沒有看老人一眼。他像一臺上緊了發(fā)條的機器,喘息著,

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和雨水,轉(zhuǎn)身再次撲向記憶中的那片區(qū)域,目光更加瘋狂地搜索著。

“卡嘉莉!??!”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冰冷的雨水浸透全身,帶走體溫。每一次翻開瓦礫,

每一次在泥漿中摸索,帶來的都是更深的失望和更刺骨的寒冷。希望如同指間的流沙,

飛速消逝。

一絲理智的瞬間——他沖過一堆被海嘯力量揉成一團的、扭曲的金屬棚架和斷裂的樹木殘骸。

斜壓著的、滿是油污和泡沫的渾濁水洼……一抹極其微弱的、不同于周圍污泥和污水的顏色,

刺入了他的眼簾!那是一小片……卡其色布料的一角!被壓在幾塊碎磚下,浸泡在泥水里,

幾乎難以辨認!卡嘉莉今天穿的就是卡其色的工裝!

阿斯蘭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下一秒,

又以前所未有的瘋狂速度擂動起來!“卡嘉莉?。?!”他幾乎是撲過去的!

完全不顧泥水瞬間淹沒了他的腰腹!他跪倒在那片渾濁的水洼里,雙手如同挖掘機般,

瘋狂地扒開壓在上面的碎磚、斷裂的木刺、纏繞的金屬絲!冰冷的泥漿裹滿了他的手臂,

鋒利的邊緣劃破了他的手掌和手腕,鮮血混入泥水,他卻渾然不覺!快!再快一點!

扒開最后一塊壓在她胸腹位置、帶著鋒利鋼筋的沉重混凝土碎塊時——卡嘉莉的臉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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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1 15: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