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jù)嗎?”
她被我問得一噎,隨即更加瘋狂。
“我不需要證據(jù)!除了你還有誰會這么恨我!”
我媽沖過來,一把將岑瑤護在懷里,轉(zhuǎn)頭對我怒目而視。
“岑景!你怎么跟你妹妹說話的!還不快給瑤瑤道歉!”
“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不安慰她,還刺激她!”
我爸也沉著臉。
“不像話!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我看著他們,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在他們眼里,岑瑤受了天大的委屈。
卻沒人想起來,裴川原本是我的男朋友。
也沒人問問我,被人當(dāng)眾搶走未婚夫,是什么感受。
我捂著被打的臉,一字一句地開口。
“我不道歉?!?/p>
“還有,從今天起,你們誰也別想再從我這里拿走一分錢?!?/p>
4
我說到做到。
第二天,我就把我的工資卡,銀行卡全部掛失,重新辦理。
找銀行卡的時候,我翻出抽屜底層那個破舊的鐵盒。
里面躺著一張泛黃的醫(yī)院繳費單,日期是十五年前。
那年岑瑤滑雪摔斷了腿,大出血,急需輸血。
她是罕見的Rh陰性血,而我,恰好也是。
醫(yī)生說我當(dāng)時剛經(jīng)歷一場大手術(shù),身體極度虛弱,再抽血會有生命危險。
父親卻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力道大得讓我耳鳴了整整一天。
“岑瑤是你妹妹!她要是死了,你也別活了!”
母親抱著我哭,眼淚卻冰冷刺骨。
“小景,就當(dāng)是為了媽媽,你救救瑤瑤?!?/p>
“你的身體底子好,養(yǎng)養(yǎng)就回來了,瑤瑤她金貴,不能有事?!?/p>
我被按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血順著管子流進岑瑤的身體。
她的臉色漸漸紅潤,我的眼前卻一陣陣發(fā)黑。
從那天起,我落下了病根,成了他們口中走兩步就喘的藥罐子。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女兒,只是岑瑤的備用血庫。
我將那張繳費單撕得粉碎,丟進馬桶,按下沖水鍵。
漩渦卷走過去的一切,也卷走了我最后一點溫情。
并且明確告訴爸媽,我以后每個月只會給他們兩千塊的贍養(yǎng)費,多一分都沒有。
我媽當(dāng)場就炸了。
“兩千塊?你打發(fā)叫花子呢!你妹妹現(xiàn)在心情不好,要買包、要旅游散心,哪樣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