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卻落在了墻角的一幅畫上。
那是我父親的遺作,也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呀,這幅畫好漂亮,是真跡嗎?”
薛晴兒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走過去伸手就要摸。
“別用你的臟手碰它!”我厲聲喝道。
薛晴兒被我嚇了一跳,委屈地看向陸宴辰:“阿辰,我……我只是想看看?!?/p>
陸宴辰心疼地把她摟進懷里,然后瞪著我說:“看一眼怎么了?不就是一幅破畫嗎?”
“晴兒喜歡,我就送給她!”
“你敢!”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你看我敢不敢?!?/p>
陸宴辰冷笑著,對薛晴兒說:“晴兒,你隨便看,喜歡就拿去?!?/p>
得到了陸宴辰的默許,薛晴兒的膽子大了起來。
她走到畫面前,伸出她那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輕輕地在畫作最核心的人物面部劃過。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珍貴的畫布,被她的指甲劃開一道刺眼的白痕。
“不——!”
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最后一點念想,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現(xiàn)在,它被毀了。
被我最愛的人和我最恨的人,聯(lián)手毀掉了。
我沖過去跪在畫前,撫摸著那道傷痕,眼淚不斷滑落,心在那一刻徹底碎了。
“不就是一幅畫嗎?至于嗎?大不了我再給你買一幅。”
“買?你拿什么買?”
見我哭個不停,陸宴辰也受不了了:“跟有病似的,一幅破畫哭成這樣?!?/p>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讓晴兒住家里……”
拿出手機看了眼剛收到的消息,下一秒,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淫穢不堪的聲音從他的手機里傳來。
他憤怒地瞪了我一眼,隨后將手機狠狠摔在我面前,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是我在巴黎時,被人下藥侮辱的錄像。
視頻里的我衣衫不整,眼神迷離,正被幾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圍在中間。
他們對我動手動腳,而我竟然沒有反抗。
視頻經(jīng)過了惡意的剪輯,掐頭去尾,只留下了最引人遐想的片段。
原本的掙扎和慘叫,被配上了靡靡之音。
我痛苦扭曲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竟被解讀成了欲拒還迎的享受。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