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去哪啊?”
終于走出了藏獒的范圍,她依舊感覺如芒在背,那兩只藏獒好像還在不遠處死盯著她,僵硬著身體,絲毫不敢有多余的動作,怕它們倆誤會……
“沒事的,它倆很乖,不會突然跑過來咬你的!”黑眼鏡抬起胳膊搭在了蔡梁的頭上,掙脫開她的手。
蔡梁沒辦法只好松開他的手臂轉(zhuǎn)去抓他的衣服。黑眼鏡腿長走的快,抓著短袖實在是費勁,所以她的手落在了黑眼鏡的褲腰帶上。
黑眼鏡:“?”
他停下了腳步,看著蔡梁。蔡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這墨鏡是什么牌子,怎么突然間遮擋不住視線呢!
她舉起一只手,弱弱的說著:“你走的太快了,我害怕?!?/p>
“我慢點走,你松開?!焙谘坨R嘆氣。
蔡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盡管這樣,她還是緊緊扣住他的褲腰帶,沒有一絲要松手的跡象。主打一個你說你的,我不聽。
無奈的黑眼鏡只能任由蔡梁拽著他的褲腰帶,放在她頭上的胳膊稍稍加重了些力道。早知道直接開車進來,不嚇唬她好了。
“黑爺這是在哪拐來的小美女呀~”鐵皮房的最后一間里面走出一個紅色大波浪卷兒的大美人,笑容燦爛,眼波流轉(zhuǎn),在黑眼鏡的胳膊和蔡梁手抓的褲腰帶上掃過,眼神帶了些意味深長。
黑眼鏡沒回答,“還有沒喂食的廠區(qū)嗎?”
“今天都沒喂呢?!贝竺廊丝吭趬叴鸬?。
黑眼鏡點點頭,接住大美人扔過來的一串鑰匙“走了,大小姐,去玩了”
“你該不會要帶我去喂狗吧?我不要!”蔡梁臉上寫滿了拒絕,整個身體向后退,渾身上下都能看得出抗拒。黑眼鏡不由分說攬住蔡梁的肩膀咧開嘴笑,把人往前拖:“我還真能讓你被咬嗎?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點信任!”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是我想不想去的問題!!!”
到最后是黑眼鏡拖著蔡梁走的,她的兩只腳完全懸空毫不配合,這對黑眼鏡來說倒不是難題,畢竟他有的是力氣。
“原來不是喂狗啊!”蔡梁帶著寬大的手套,坐在皮卡的后車廂,從滿滿當當?shù)呐枥锬闷鹨淮髩K生肉丟在地上,兩三米長的鱷魚蜂擁而至,幾下就消滅了。
黑眼鏡環(huán)抱著手臂,站在蔡梁的身后靠在車頭上,蔡梁投喂鱷魚玩的樂呵,心里想著給大小姐在上上強度。一身的書卷氣,擺明了就是溫室的花朵。
蔡梁奮力扔出去最后一塊肉,敏捷的鱷魚呲溜呲溜的爬過去,她摘掉了寬大的手套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沒有肉了,咱們是換下一個地方嗎?”
“沒錯。準備好了嗎?”
“什么?”蔡梁眼神閃過一絲茫然,她要準備什么?
黑眼鏡站在皮卡的后車廂彎腰伸手拽開車門,隨手把車鑰匙扔到車座上。單手撐住翻了過去,轉(zhuǎn)過身來伸出雙手,掐住蔡梁的腰,一個旱地拔蔥,蔡梁只覺得眼前恍惚一瞬,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站在地面上了。
“這些鱷魚可還沒有吃飽哦~”
說完,黑眼鏡邁開長腿率先跑遠了,蔡梁只覺得一激靈,下意識的跟著跑起來,在她離開的下一秒,站著的地面上多出了一條剛從車底鉆出來的鱷魚。
蔡梁驚恐,兩條腿緊著倒騰,還時不時地回過頭去看看鱷魚有沒有追過來。她是文職?。膩頉]干過武將的活兒?。?/p>
黑眼鏡的體力自然比蔡梁好的多,他甚至都有閑情逸致停下來觀看蔡梁的奪命狂奔。
見蔡梁跑著跑著,逐漸偏離了預(yù)定的路線,黑眼鏡不由得開口提醒道:“跑偏了大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山上跑!”
蔡梁果斷更改路線,朝著黑眼鏡的方向跑去,只是她到底不能和專業(yè)的相比較,在經(jīng)過一個上坡的時候,沒注意到腳下,被凸起的枯樹根絆倒,摔了一個大前趴子。
眼看著蔡梁身后追逐的鱷魚距離她不到五米,蔡梁啪嘰一下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半天都沒爬起來。
蔡梁:嗚嗚嗚嗚嗚嗚,風水輪流轉(zhuǎn),你給我等著。
黑眼鏡:“……”
黑眼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疾步奔向蔡梁,在鱷魚張開血盆大口咬到她之前攔腰扛起,扭頭就跑。
“不行不行要吐了”蔡梁瘋狂拍打著黑眼鏡的腰,她整個人大頭朝下,胃正好擱在他的肩膀上,隨著黑眼鏡極速奔跑的上下顛簸,早上吃的那點早飯很快就要嘔出來了。
黑眼鏡沒說話,左手把蔡梁的兩只小腿一起握住,右手攬住她的腰,她整個人在他的手里轉(zhuǎn)體三百六十度,被他夾在胳膊底下。這次蔡梁的腦袋在前面,完美解決了她在后面吐到黑眼鏡身上他看不見的可能性。
蔡梁:“!”
救命??!誰來救救孩子?。?/p>
蔡梁其實并不矮,只是黑眼鏡太高了。倒顯得她在他手里像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娃娃。
這座小山上的樹并不茂盛,因為經(jīng)常有像呉邪那樣的人打理,導(dǎo)致樹叢長得也不是很高。黑眼鏡跑的很快,那群鱷魚追不上,在失去目標以后,便也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不動了。
確認周圍安全了,黑眼鏡把蔡梁放在地上,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運動服褲子膝蓋的位置開了一個大口子,衣服前面沾有不均勻的土灰。看著沒缺少零件也就放下了心。
就像是抹茶軟酪掉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上了灰。黑眼鏡的大腦不由控制地想著。
蔡梁累得直接坐在了黑眼鏡的鞋上,靠著他的腿。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黑眼鏡放縱著蔡梁的行為,畢竟這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
“好玩嗎?”黑眼鏡問道。
“好玩!”確實很好玩,他真的很有挑戰(zhàn)性。
蔡梁興奮地仰頭和他對視,眼眸似一汪流動的清水經(jīng)過光的照射波光粼粼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滿是自己。
黑眼鏡的心猛的跳動兩下,偏過頭去,很快就克制住了。不愧是呉邪的種啊,骨子里和吳家人一樣愛冒險。和呉邪一樣勾人而不自知。
蔡梁沒發(fā)現(xiàn)黑眼鏡的異常,用力深呼吸覺得好些了:“我除了被綁架,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刺激的時候!”
“大小姐很有經(jīng)歷啊”黑眼鏡盯著蔡梁的臉,喉結(jié)無意識的滾動,他突然覺得嗓子有些癢,想抽根煙緩解一下。
“介意我抽根煙嗎?”
蔡梁一直仰著脖子有些累,便收回了看著黑眼鏡的目光,平視前方:“我不介意,燃燒的高溫氣體會向上飄,我坐在下面聞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