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未平,那扇由流光編織、通往未知黑暗的門扉已在光幕中凝實。芽衣手握愛莉希雅贈予的粉色水晶花,眼神如淬火之刃,再無半分遲疑,一步踏入。
空間內(nèi),方才因愛莉希雅宏大宣言而激蕩的思緒尚未完全平息,所有目光都緊緊鎖住光幕。帝王將相,販夫走卒,皆屏息凝神。嬴政指節(jié)叩擊著扶手,劉徹身體微微前傾,劉備雙手合十,李世民目光深邃,朱元璋則緊盯著那門后的黑暗,仿佛要穿透其中看個分明。
光影變幻,空間驟然沉降,化作一片幽暗領(lǐng)域。四周散發(fā)出不祥的綠光。芽衣孤身立于這詭異空間的中央。
[梅比烏斯](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甜膩的笑意): “哎呀呀……還真是一位稀客呢,我的律者姐姐~”
一個身影在陰影中緩緩凝聚。那是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袍、身材嬌小的女子,蒼白的臉上掛著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但那雙碧綠蛇瞳中閃爍的,卻是冰冷、探究與一種非人的興味。她正是第十位英桀——梅比烏斯。
[梅比烏斯]: “讓我們一起來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芽衣](警惕地握緊刀柄): “……”
[梅比烏斯](歪著頭,笑容不變): “啊,別那么緊張嘛,大姐姐。人家又不會一口就把你給吃了……” 她聲音忽然壓低,帶著一絲曖昧的誘惑,“還是說……你其實是在想,該如何才能把我給‘吃掉’呢?”
嬴政(眉頭緊鎖,冷哼一聲): “妖邪之氣!此女形貌詭譎,言語輕佻,暗藏機(jī)鋒,絕非善類!李斯,此等‘第十位’,便是愛莉希雅所言‘可愛’之人?哼!” 他對這種非正統(tǒng)、充滿危險氣息的存在本能排斥。
霍去?。ㄑ凵皲J利): “裝神弄鬼!那笑容底下藏著毒牙!芽衣姑娘,小心她的‘有趣之事’!”
張飛(瞪圓了眼): “呔!這綠毛丫頭笑得俺老張心里發(fā)毛!比那粉毛(愛莉希雅)古怪多了!二哥,她說的‘吃’是啥意思?” 關(guān)羽撫須不語,面色凝重。
李白(搖著酒壺,喃喃): “綠衣妖嬈瞳似蛇,笑語天真藏詭譎……此乃畫皮妖魅之象乎?”
平民百姓(一陣騷動): “哎喲!這……這是妖怪吧?”“那眼睛!是蛇精!”“神仙地界咋也有妖精?芽衣仙子小心啊!”
[芽衣](語氣冰冷): “抱歉,我沒有那種興趣。”
[梅比烏斯](撅起嘴,一副委屈模樣): “大姐姐,你對我還真是冷淡呢。但我呀……人家可是從你第一次進(jìn)入這往世樂土開始,就一直在‘注視’著你了哦~”
[芽衣](敏銳地捕捉到關(guān)鍵詞): “‘注視’?我看不如說是暗中‘窺伺’才更準(zhǔn)確一些吧。你覺得呢,梅比烏斯?”
諸葛亮(羽扇輕搖,目光如電): “‘窺伺’……果然!芽衣姑娘初入樂土?xí)r,那無處不在的視線,根源在此!此女心思縝密,隱于暗處,所圖非小?!?/p>
張良(點(diǎn)頭): “愛莉希雅早有警示,‘越界’、‘需多加小心’,應(yīng)驗矣。梅比烏斯,其‘注視’恐怕不僅是觀察,更是……實驗?!?/p>
劉徹(對衛(wèi)青): “仲卿,此女行蹤詭秘,如毒蛇潛伏。芽衣點(diǎn)破其‘窺伺’,乃先聲奪人!然其險惡,恐不止于此?!?/p>
[梅比烏斯](被點(diǎn)破,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化作更深的玩味): “切,沒意思。難得我想給人留下個好一點(diǎn)的第一印象?” 她忽然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聲音也變得稚嫩柔弱,
[梅比烏斯]: “嗯,等等,也許只是你不喜歡這種類型的?那……大姐姐……這里好黑,好可怕啊……大姐姐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
李世民(對長孫皇后和魏征): “觀音婢,玄成!看此女變臉之速!天真、委屈、恐懼……信手拈來,真假難辨!此乃攻心之術(shù),意在擾亂芽衣心神,誘其松懈!”
魏征(肅然): “陛下明鑒!此等‘千面’之術(shù),比刀兵更險!芽衣姑娘若稍有心軟或困惑,恐立陷危局!”
長孫皇后(擔(dān)憂): “此等心性,實在可怖。芽衣姑娘務(wù)必守住本心?!?/p>
劉邦(搓著下巴): “嘖,這綠毛丫頭比咱還會裝!一會一個樣,擱這兒唱大戲呢?芽衣姑娘,可別被她繞進(jìn)去!”
[芽衣](眼神愈發(fā)冰冷,周身雷光隱現(xiàn)): “夠了!”
[梅比烏斯](瞬間收起所有偽裝,蛇瞳中閃爍著危險而興奮的光芒,聲音恢復(fù)了那種非人的慵懶與壓迫感): “呵……律者……沒人告訴過你,在別人家里做客的時候,要對主人保持應(yīng)有的‘尊重’嗎?”
[梅比烏斯]: “你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嗎?還是說……除了‘梅比烏斯’這個名字以外,他們其實什么都沒和你說過?他們……”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
[芽衣](冷靜回應(yīng)): “他們確實沒有告訴我太多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但幾乎每個人都提醒過我,要對你‘多加小心’。”
[梅比烏斯](蛇瞳微瞇,笑容更盛):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會毫不設(shè)防地和我說這么多話呢?” 她的話語如同帶著鉤子,試圖挖掘芽衣內(nèi)心的破綻。
[芽衣]: “我……”
芽衣剛想回答,心中警鈴大作!但為時已晚!
陰影如同活物般瞬間從四面八方涌出,不再是環(huán)境,而是化作無數(shù)粘稠冰冷的墨綠色蛇影,閃電般攀爬上芽衣的肌膚!那感覺并非物理的束縛,而是直接侵入意識,帶來令人作嘔的滑膩與窒息感!
[梅比烏斯](充滿誘惑與催眠力量的低語,直接在芽衣腦海中響起): “來吧……我可愛的小白鼠……”
芽衣身體僵直,雷光被陰影壓制,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的茫然。
[芽衣](艱難地): “梅比烏斯……你……”
[梅比烏斯](低語如同毒蛇吐信): “到這兒來……讓我們再‘深入’一點(diǎn)……‘它’就在那里……無限的刻印……我會把它給你的……只要……你再向前踏出一步……一步就好……”
項羽(猛地站起,怒目圓睜): “卑鄙!竟行此魘鎮(zhèn)邪術(shù)!芽衣!醒來!” 霸王最恨這等陰險手段。
關(guān)羽(丹鳳眼怒睜): “妖婦!安敢如此!” 青龍偃月刀虛影仿佛要破空斬出。
霍去病(拍案而起): “意識侵蝕!這便是她的‘刻印’方式?!兇險至極!”
張飛(暴跳如雷): “啊啊??!氣煞俺也!這綠毛蛇精使陰招!芽衣姑娘快醒醒!”
嬴政(面色鐵青): “妖術(shù)惑心!此等邪祟手段,當(dāng)焚之!坑之!” 法家君主對無法掌控的精神力量極度厭惡。
劉徹(緊張握拳): “芽衣!堅守心神!勿要被其蠱惑!”
劉備(焦急萬分): “軍師!這可如何是好?”
諸葛亮(羽扇急搖,目光凝重): “主公勿慌!此乃意識交鋒,兇險異常,但芽衣姑娘心志堅韌,更有律者核心護(hù)體,當(dāng)能掙脫!且看愛莉希雅所贈之花!”
李世民(神色嚴(yán)峻): “這便是‘需多加小心’之真意!意識之毒,甚于刀兵!魏征,若朝中有此等以邪術(shù)惑眾者……”
魏征(斬釘截鐵): “當(dāng)立誅之,以儆效尤!”
朱元璋(破口大罵): “他娘的!這蛇精果然不是好東西!玩陰的!妹子,你看!咱就說這法子邪性!芽衣丫頭,挺住??!那粉毛丫頭(愛莉希雅)的花呢?快顯靈啊!”
平民百姓(驚恐尖叫): “蛇!好多蛇纏上仙子了!”“妖法!這是妖法!”“神仙救命?。 薄把恳孪勺涌煨研?!”
就在蛇影即將徹底淹沒芽衣意識,誘使她邁出那致命一步的瞬間——
她緊握在手中的那朵粉色水晶花,驟然綻放出無比柔和卻無比堅定的光芒!光芒如同利劍,瞬間刺穿了粘稠的黑暗,驅(qū)散了纏繞的蛇影!
“呃!” 芽衣猛地一個激靈,仿佛從溺水中掙脫,大口喘息。
環(huán)顧四周,哪里還有什么蠕動的管道和粘稠的黑暗?她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往世樂土那熟悉而空曠的中央大廳之中,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芽衣](驚疑不定,環(huán)視四周): “我回到‘現(xiàn)實’了?……為什么?”
[梅比烏斯](帶著一絲意外和更濃烈興趣的聲音響起,她本人也出現(xiàn)在大廳一角,依舊是那副墨綠長袍的打扮,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哎呀呀……你這么快就‘醒’了呀,大姐姐~” 她舔了舔嘴唇,蛇瞳緊盯著芽衣,
[梅比烏斯]: “看來律者……確是與眾不同呢。我對你……更有‘興趣’了?!?/p>
[梅比烏斯]: “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出現(xiàn)’在這里哦?!?/p>
[芽衣](眼神銳利如刀,周身雷光隱隱鎖定梅比烏斯): “是你……為什么要阻礙我?” 她已確信剛才絕非幻夢。
[梅比烏斯](故作驚訝地攤手): “阻礙?怎么會呢?” 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梅比烏斯]: “難道是你‘昏’過去太快了,沒聽到我最后說的那些話嗎?” 她一字一頓地,帶著某種詭異的哲理,
[梅比烏斯]: “你想到達(dá)的‘終點(diǎn)’……正是你現(xiàn)在所處的‘起點(diǎn)’呀?!?/p>
[芽衣](斬釘截鐵): “荒謬!”
[梅比烏斯](不以為意地笑著): “哎呀,別這么生氣嘛,大姐姐~你是不是很在意剛才發(fā)生的事呀?” 她向前飄近一步,聲音帶著引誘,
[梅比烏斯]: “其實我的‘刻印’和別人有些不同,尤其是在‘傳承方式’這一點(diǎn)上……” 她伸出手,指尖縈繞著墨綠的微光,
[梅比烏斯]: “不如……我們再‘繼續(xù)深入’一些,怎么樣?” [梅比烏斯]: “無限的刻印……” 她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梅比烏斯]: “我會找到‘最適合’你的方式,然后把它‘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