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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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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屏息中,天幕光華再盛!依舊是那片流淌淡金色光暈的朦朧空間,雷電芽衣已然恢復(fù)沉靜,紫眸如電,掃視著深埋地心的宏偉遺跡。

[芽衣] 若非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基地地下竟有如此龐大的空間。 清冷的聲音穿透時空,帶著純粹的震撼,[這里仿佛一座古老的建筑,在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于此。]

漢·靈臺觀星塔: 張衡手中的渾天儀猛地一滯,銅球相撞發(fā)出清越哀鳴?!笆澜纭Q生之初?”他仰望天幕,眼中星圖狂亂,“此殿竟存于開天辟地之前?那‘前文明’…莫非是混沌未分時的先天神魔?!”這念頭讓他神魂俱震。

唐·司天臺: 李淳風(fēng)手中的星盤“咔嚓”裂開一道細(xì)縫?!跋忍於??”他掐算的指尖快如幻影,“逆天!天道有序,此殿雖古,必有因果!定是‘前文明’以偷天換日之能,竊取乾坤本源鑄就此墳!其罪…當(dāng)誅九族!”袁天罡則死死盯著那懸浮裝置:“此物…莫非是‘楔’?楔入時空裂隙,保此墳場不隨光陰腐朽?”

芽衣目光如刀,刺向大廳中央那懸浮的、冰冷玄奧的巨物。

[芽衣] 但這座裝置又被保存得如此完好, 聲音中銳利的探究如同實質(zhì),[不禁令人懷疑世界蛇在此建立據(jù)點就是為了保護(hù)它的存在。]

【愛莉希雅】粉色的身影如幻似真,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浮現(xiàn)于芽衣身側(cè)。聞聽疑問,她俏皮聳肩,玉手輕攤:

【這個……你問我也沒有用嘍?!?粉眸流轉(zhuǎn),狡黠的無辜中透著一絲冰冷的疏離,【真正的理由,恐怕只有讓你來這里的人才知道?!?輕飄飄一句,精準(zhǔn)刺向天幕外所有人心中的“凱文”!

秦·黑冰臺詔獄: “凱文!”嬴政眼中寒芒爆射,“果然!執(zhí)棋之手!世界蛇?哼,爪牙耳!那裝置…必是鎖鏈!鎖著滅世兇物!”詔獄深處,刑具的寒光映著受刑者絕望的眼。

宋·樞密院軍機(jī)房: “禍?zhǔn)自诖?!”狄青(假想)一拳砸碎楠木案幾,“此‘凱文’驅(qū)蛇守器,所謀必是傾覆乾坤之禍!當(dāng)梟首傳檄!”無數(shù)軍令如雪片飛出。

[芽衣] 我差不多恢復(fù)了,來聊聊剛才發(fā)生的事吧。 芽衣不再糾纏,劍指核心。

歧路一:記憶廢墟與“答案”的嘲弄

選項1>關(guān)于'記憶回溯'

[芽衣] '往世樂土',如果我沒猜錯,它的名字就代表著那個曾光輝燦爛過的文明。 聲音如冰刃,剖開歷史的迷霧,[而我所看到的,正是那個時代的記憶。]

【愛莉希雅】粉眸深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漣漪,笑容依舊璀璨:【欣賞他人記憶的感覺如何?】

芽衣:【……】 短暫的靜默后,一個精準(zhǔn)到殘忍的比喻撕裂天幕:

[芽衣] 就像在探索座地震后的圖書館,身臨其境,卻雜亂無章 。 天幕幻化出無數(shù)書架傾頹、典籍散佚、塵埃彌漫的末日圖景。[不同的碎片拼湊在一起;難以組成一幅具象的畫面。]

[芽衣] 如果這就是凱文所說的'答案',那未免也太不直觀了。 失望與質(zhì)疑,如同冰冷的鐵銹味彌漫開來。

漢·蘭臺(皇家檔案庫): 無數(shù)博士、儒生望著天幕上那“記憶圖書館”的廢墟幻象,捶胸頓足,涕泗橫流?!昂平?!文脈斷絕之浩劫啊!”

唐·國子監(jiān): 孔穎達(dá)老淚縱橫,以頭搶柱:“經(jīng)籍蒙塵!圣賢泣血!此‘崩壞’,乃文明之死敵!當(dāng)犁庭掃穴!挫骨揚(yáng)灰!”

宋·龍圖閣: 沈括雙目赤紅,運(yùn)筆如飛記錄芽衣每一字:“身臨其境?重現(xiàn)記憶場景?其理何在?若用于勘驗刑獄、補(bǔ)綴史缺…”狂熱與巨大的倫理恐懼在他眼中瘋狂撕扯。

【愛莉希雅】聞聽對凱文的質(zhì)疑,笑容愈發(fā)燦爛:【凱文和你說了什么?】

[芽衣] '現(xiàn)在的你,有尋求答案的資格'。 平靜復(fù)述,[正因為凱文的這句話,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

[芽衣] 但他還是有所隱瞞。 目光銳利如淬火之刃,[比起求索之地,這里更像是某種進(jìn)行試煉的場所。] 一劍穿心,刺破樂土部分本質(zhì)!

【愛莉希雅】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你還真是敏銳呢。】 她湊近芽衣,仿佛分享秘辛(聲音卻響徹萬界):【看吧,這就是凱文惜字如金的原因,他知道你總能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真相?!?再次將凱文推向深淵般的幕后!

【愛莉希雅】話鋒陡轉(zhuǎn),帶上神諭般的莊嚴(yán):【但他也沒說謊。答案……】 粉眸穿透虛空,凝視時間的盡頭,【每個人都是為了答案而來,無論他們想尋求什么,往世樂土都能予以解答?!?聲音拔高,如黃鐘大呂:【銘刻下往昔的瞬間,讓人們沿著救世者的腳印走向更遙遠(yuǎn)的未來——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一切結(jié)果都能在此找到根源!】

[芽衣] 只是這個過程未免有些低效。 冷靜的挑剔,如同務(wù)實者的鐵尺。

【愛莉希雅】噗嗤一笑,仿佛早有所料:【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沒關(guān)系,】 眼中神秘光暈流轉(zhuǎn),【這里的‘他們’會慢慢扭轉(zhuǎn)你的想法的。】 “他們”二字,讓所有人心弦繃緊!英桀?!

【愛莉希雅】聲音帶著蠱惑的魔力:【從過去的記憶中,你會收獲更多的疑問,對于你的旅途,那才是最珍貴的禮物?!?她微微歪頭,粉發(fā)流淌著神圣金光,【這么說吧,】 語氣糅雜孩童的炫耀與神祇的俯瞰,【你可以盡管說出自己對崩壞最大膽的猜想,但和事實比起來,那也一定會顯得微不足道?!?輕描淡寫間,滅頂?shù)暮庀砣f界!最大膽的猜想…都微不足道?!那真相…該是何等絕望深淵?!

[芽衣] 初次見面時,你向我提到了'逐火十三英桀'。 聲音凝重如山岳,[這是一個由前文明融合戰(zhàn)士組成的團(tuán)體,也是在此留下記憶的人們。]

【愛莉希雅】笑容依舊,眸底卻泛起不易察覺的波瀾:【不錯嘛,至少你還知道‘融合戰(zhàn)士’?!?/p>

[芽衣] 他們是逐火之蛾的重要戰(zhàn)力,將適格者與崩壞獸融合后創(chuàng)造出的超級士兵。 敘述如軍報般精準(zhǔn)冷酷,[從凱文來看,融合戰(zhàn)士的力量甚至能與律者相匹敵。] “相匹敵”三字,讓各朝猛將熱血沖頂又脊背生寒!

【愛莉希雅】撫掌輕笑:【客觀而嚴(yán)謹(jǐn)?shù)幕卮穑泻煤米鲞^功課呢。】 像嘉許學(xué)子萬界死寂中,天幕光華流轉(zhuǎn),聚焦于黃金殿堂中央。愛莉希雅臉上那明媚無瑕的笑容,在芽衣平靜卻致命的宣告下——

【芽衣】 可是,你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凝固了。

如同最完美的瓷器被無形的重錘擊中,裂痕從那雙總是盛滿笑意的粉色眼眸深處,蛛網(wǎng)般瞬間蔓延至整張臉龐。那笑容還掛在嘴角,卻失去了所有溫度與光彩,只剩下空洞的、勉強(qiáng)維持的弧度,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粉色的發(fā)梢,那流轉(zhuǎn)的霞光似乎也黯淡了一瞬。裙裾上點綴的水晶,微微震顫,發(fā)出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哀鳴。

【愛莉希雅】 別說得那么直接嘛…… 她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俏皮的起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努力想維持輕快的語調(diào),卻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飄忽無力,【這也是我們最痛心的事呀?!?這“痛心”二字,被她念得如同心口剜出的血肉。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血腥氣,強(qiáng)迫自己重復(fù)那句沉重的箴言,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剛才也說過了吧?】 聲音微弱下去,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自欺欺人的渺茫希望,【勝利的前提是我們能夠‘團(tuán)結(jié)一致’?!?/p>

然后,是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流淌著神圣金光的殿壁上,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那尸橫遍野、文明崩塌的終焉景象。粉眸深處翻涌著劇烈到足以吞噬靈魂的痛楚、不甘、悔恨…以及一絲被最信任之人(芽衣)無情揭穿傷疤的狼狽與…委屈?

最終,所有翻騰的情緒被強(qiáng)行壓下,那空洞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只是這一次,脆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

【但結(jié)果,】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輕飄飄的,卻比千鈞巨石更沉重地砸在每一個觀看者的心頭,【顯而易見。】 這四個字,是滴落在“逐世樂土”這座巨大墳?zāi)股系摹⒆詈笏牡窝獪I,是釘死在“逐火十三英桀”殘碑上的、最后一根絕望之釘。

[芽衣] 看起來你就是這里的主人了?或者說,‘管理者’。 她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強(qiáng)顏歡笑的愛莉希雅。

【愛莉希雅】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那瀕臨破碎的笑容瞬間重新變得生動明媚起來,只是眼底深處殘留的痛楚漣漪尚未完全平息。

【哎呀,這個……我得想想才能回答你了。】 她俏皮地歪著頭,粉眸流轉(zhuǎn),帶著一絲刻意的困擾,【這么說的話,對其他英桀會不會有些不太尊重?】 這看似謙遜的推諉,卻巧妙地避開了實質(zhì)。

【主人?】 她輕輕搖頭,粉發(fā)如云霞飄動,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疏離感,【這里確實是我的樂園,】 她張開雙臂,仿佛擁抱這片流淌金光的空間,笑容璀璨,【但它從來都不屬于我?!?這矛盾的話語,透著深入骨髓的孤寂。她放下手臂,語氣變得意興闌珊:【管理者……我也沒什么興趣?!?/p>

[芽衣] 但除你之外,我并未見過第二個人。 芽衣點出關(guān)鍵,步步緊逼。

【愛莉希雅】輕笑一聲,如同銀鈴搖響,驅(qū)散了一絲陰霾:【哎呀,不如說我和你一樣,是個好奇的孩子吧?!?她向前輕盈地跳了一步,拉近距離,粉眸閃爍著真誠(亦或偽裝?)的光芒,【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外面的世界,我扮演的始終是這種角色?!?她豎起一根手指,笑容燦爛:【我喜歡主動出擊,與可愛的來訪者來一場美妙的邂逅?!?她指向黃金宮殿那深邃幽暗、仿佛通向無盡記憶迷宮的回廊深處,【而我的同伴們,他們還在更深處等待你的光臨。】

她的語氣帶上了一絲鄭重:

【你在這里所見的一切,】 她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包容的圓,【都是由我等十三人的‘記憶’交織而成的印象。】 天幕上,宮殿的金光似乎隨著她的話語微微波動,浮現(xiàn)出十三道模糊而強(qiáng)大的氣息投影,轉(zhuǎn)瞬即逝。

【如果將往世樂土看作末日降臨后的方舟,】 她的聲音帶上一種悲壯的詠嘆,【存在于此的我們正是讓它得以遠(yuǎn)行的帆與舵,缺一不可?!?/p>

[芽衣] 方舟,在我看來這個類比并不合適。 芽衣冷靜地指出,如同冰水澆滅虛幻的溫情。

【愛莉希雅】沒有絲毫意外,笑容中甚至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嗯,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她坦然承認(rèn),語氣平靜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方舟保留的應(yīng)當(dāng)是一切的火種,而非僅僅是三人的記憶。】

【但很可惜,】 她攤了攤手,帶著一種技術(shù)性的無奈,【抽離一個人全部的記憶,對普通人類來說太勉強(qiáng)啦,】 她似乎不經(jīng)意地拋出一個名字,【就連蘇都在手術(shù)后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呢。】 “蘇”這個名字,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各朝智者的驚濤駭浪!

秦·陰陽家秘殿: 鄒衍手中的五行盤瘋狂旋轉(zhuǎn):“蘇?手術(shù)?抽離記憶?此乃拘魂煉魄之術(shù)!‘世界蛇’果然行鬼蜮之道!”

漢·太醫(yī)院: 張仲景手中藥杵墜地:“記憶手術(shù)?昏迷?此乃伐髓抽魂,逆天奪命!大兇!”

唐·太醫(yī)署: 孫思邈長嘆:“以術(shù)強(qiáng)奪記憶,傷魂損魄,此‘蘇’…恐已非完人矣!”

【愛莉希雅】仿佛才意識到失言,連忙掩口,粉眸中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懊惱:【啊,抱歉,暫時先忽略那個名字吧,你還不認(rèn)識他。】 她吐了吐舌頭,帶著少女般的嬌憨(亦或精心的偽裝?),【我就是太愛舉例了,這個習(xí)慣不好。】

[芽衣] 情況我大體清楚了。 芽衣不再追問,接受了這殘缺的解釋。

【愛莉希雅】立刻如釋重負(fù),笑容重新變得明媚張揚(yáng):【嗯,你明白了就好!】 她湊近鏡頭,粉眸亮晶晶地充滿期待,【我講解得還不錯吧?不如夸夸我吧?】

芽衣:【……】 深紫色的眼眸中,是無言的沉默。這沉默,比任何質(zhì)問都更讓愛莉希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愛莉希雅】立刻將矛頭轉(zhuǎn)向不在場的某人,帶著嬌嗔的埋怨:【哎,凱文這習(xí)慣真該改改了?!?她雙手叉腰,氣鼓鼓的樣子,【每個人進(jìn)來時都是一頭霧水……】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想到了絕妙主意,對著芽衣(也對著天幕)俏皮地眨眨眼,【或許你可以代我提個建議,讓他做個新人指引文檔之類的?】 這看似無厘頭的提議,卻再次將“凱文”的冷漠與“愛莉希雅”的(表面)熱心形成鮮明對比。

[芽衣] 往世樂土,由記憶編織而成的空間…… 芽衣環(huán)顧四周流淌的金光與虛幻的殿宇,【這就是它看起來如此奇怪的原因嗎?】 語氣帶著一絲探尋。

【愛莉希雅】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粉眸中倒映著神圣的光輝,帶著純粹的喜愛:【嗯……我是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啦?!?她收回目光,看向芽衣,笑容帶著一絲狡黠的好奇,【還是說,過去的一切都讓你感到新奇?】

[芽衣] 或許吧。 芽衣的回答模棱兩可。

【愛莉希雅】粉眸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找到了新的游戲,她雀躍地向前一步,伸出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

【那不如就再回溯一次吧!】 她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歡快,【這次我陪著你一起,】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芽衣的紫眸,看到那勾起她好奇心的記憶碎片,【看看勾起你好奇心的究竟是什么?!?這邀請,甜美如蜜,卻也暗藏通向記憶深淵的荊棘。

[芽衣] 好。 芽衣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愛莉希雅】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如同春日最絢爛的櫻花:【我就知道,和我在一起很愉快對不對?】 她俏皮地歪著頭,粉發(fā)流淌著溫暖的光暈,【那,】 她的身影開始變得朦朧,與周圍流淌的金色光暈融為一體,聲音如同來自遙遠(yuǎn)夢境的回響,【不見不散。】

天幕的光芒在愛莉希雅最后的話語中劇烈波動、旋轉(zhuǎn)!黃金宮殿的景象如同被投入漩渦的畫布,開始扭曲、溶解!無數(shù)記憶的碎片——斷裂的劍戟、燃燒的都市、哭泣的面孔、冰冷的數(shù)據(jù)流——如同洪流般從漩渦中心噴涌而出,瞬間淹沒了芽衣的身影!

萬界觀者只覺神魂劇震,仿佛被那記憶的洪流裹挾著,一同墜向那名為“往世”的、深不見底的樂土深淵!愛莉希雅那“不見不散”的甜美余音,在記憶碎片的風(fēng)暴中,如同妖精最后的低語,誘惑著,也警告著。


更新時間:2025-06-30 08: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