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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源氏的髭切大人..."
"親手?jǐn)財嗔俗约矣揍?.."
"現(xiàn)在都叫他'友切'了..."
這些竊竊私語在每條街巷中回蕩,連最普通的商販都在議論這樁駭人聽聞的事件。整個平安京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三條家是最先得到確切消息的。三日月宗近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這不可能..."向來優(yōu)雅從容的天下五劍此刻聲音都在發(fā)抖,"髭切怎么會,那孩子..."
今劍已經(jīng)沖了出去,其他三條家的刀劍們緊隨其后,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
當(dāng)三條家眾人闖入源氏時,看到的是一片死寂。
往日熱鬧的庭院如今空無一人,只有滿地未掃的落葉訴說著這幾日的荒廢。家主房間的門大開著,里面?zhèn)鱽淼统恋慕徽劼暋?/p>
今劍第一個沖進(jìn)去,卻在看到桌上那截斷刃時猛地剎住腳步。那截刀刃上還殘留著微弱的光芒,就像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這是...小烏?"今劍的聲音哽住了。他記得上次見到這個團(tuán)子時,它還在自己手心快樂地打滾,光芒溫暖得像個小月亮。而現(xiàn)在...
石切丸輕輕按住今劍顫抖的肩膀,轉(zhuǎn)向沉默不語的髭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髭切金色的眸子黯淡無光,他重復(fù)著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的解釋:"怪物...附身...不得不..."
"你胡說!"今劍突然暴起,猛地?fù)湎蝼谇校?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小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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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lián)合全體陰陽師將怪物解決后。
源氏家主和陰陽寮的討論持續(xù)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怪物以負(fù)面情緒為食,會逐漸侵蝕宿主的意識。"陰陽師指著古籍上的記載解釋道,"小烏大人作為新生付喪神,抵抗力最弱..."
髭切安靜地站在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那天晚上的場景不斷在他腦海中閃回。
"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陰陽師猶豫地看向源氏家主。
"磨短重鑄,讓他重新誕生。"家主沉重地接話,"但這意味著..."
"記憶會消失。"髭切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小烏會忘記一切...忘記我們..."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膝丸聽小烏要被磨短,心都快要碎了,他們捧著長大的弟弟,最后不僅斷掉了還要磨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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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造室內(nèi)熱浪滾滾,火光將每個人的臉都映得通紅。
小烏的斷刃被放置在鍛造臺上,那微弱的光芒時隱時現(xiàn),仿佛在無聲地哭泣。最德高望重的刀匠手持工具,卻遲遲下不了手。
"真的要...?"老刀匠看向源氏家主。
家主閉了閉眼,沉重地點(diǎn)頭。
髭切突然上前一步:"請讓我們來。"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這是...作為兄長的責(zé)任。"
膝丸紅著眼眶站到另一邊,兩人同時握住鍛造錘。
當(dāng)?shù)谝诲N落下時,那截斷刃發(fā)出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嗚咽。
膝丸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錘子,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小烏...小烏..."他不停地喚著弟弟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它的痛苦。
髭切的動作看似平穩(wěn),但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已經(jīng)被自己咬出了血。
每一錘都像是砸在自己心上,但他不能停,這是救小烏的唯一方法。
三條家的刀劍們站在一旁,今劍早已哭倒在巖融懷里。就連一向樂觀的鶴丸也沉默不語,金色的眼眸中盛滿了悲傷。
重鑄后的小烏被安置在源氏本丸最安靜的房間。它現(xiàn)在只有原先三分之二的長度,光芒微弱得幾乎看不見,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髭切和膝丸輪流守候在它身邊。每天清晨,膝丸都會帶來新鮮的花枝,放在刀架旁。
"小烏,今天院子里的櫻花開了..."他輕聲細(xì)語地說著日?,嵤?,仿佛弟弟只是睡著了。
髭切則會在夜深人靜時,獨(dú)自跪坐在刀架前,一遍遍擦拭著已經(jīng)一塵不染的刀身。
"團(tuán)丸..."他總是不自覺地用回這個昵稱,"今天弟弟丸又哭了..."
三條家的刀劍們雖然沒有明說,但總會"恰好"路過源氏宅邸,然后"順道"來看看。今劍每次都會帶些小玩具,盡管他知道小烏現(xiàn)在根本玩不了。
鶴丸來得最勤,卻總是放下禮物就匆匆離開。沒人看見他轉(zhuǎn)身時泛紅的眼眶。
……
整整三個月后的某個清晨,膝丸像往常一樣推開房門,卻突然僵在了原地。
"阿尼甲!阿尼甲!"他聲音顫抖地大喊,"快來看!"
髭切幾乎是瞬間出現(xiàn)在門口。順著膝丸指的方向,他們看到刀架上那柄短刀的表面,浮現(xiàn)出一層極其微弱的、但確實存在的瑩潤光芒。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那光芒輕輕閃爍了一下,仿佛在回應(yīng)兄長們的呼喚。
……
(作者大概搜了一下,只有髭切2/3長的可能是大脅差,或者小太刀,所以就設(shè)定小烏為小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