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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劫案的風波在米花町警視廳的介入下迅速平息,但對于蘇寧醫(yī)而言,余震才剛剛開始。

蘇寧醫(yī)被蘇迫一路公主抱回診所,全程鴕鳥狀態(tài),直到被穩(wěn)穩(wěn)放回那張專屬咸魚沙發(fā),才感覺靈魂歸位。然而,身體歸位了,精神上的沖擊卻遠未消散。蘇星脖子上那道淺淺的紅痕,劫匪癲狂揮舞的匕首寒光,以及蘇迫那毫不猶豫的的一跪,這些畫面如同冰冷的鋼針,反復刺穿著蘇寧醫(yī)那層厚厚的咸魚外殼。

他癱在沙發(fā)上,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米花町午后慵懶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卻絲毫無法驅散他心底滋生的寒意。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一個念頭如同破土的種子,帶著尖銳的棱角,狠狠扎進蘇寧醫(yī)的意識深處。

他之前太依賴馬甲了。蘇迫的斯文敗類人設和蘇星的箱養(yǎng)美人光環(huán),確實能穩(wěn)定產(chǎn)出人氣值,但這一切都建立在相對安全的前提下。一旦遇到今天這種突發(fā)暴力事件,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戰(zhàn)五渣,毫無反抗之力。今天劫匪抓的是蘇星,萬一哪天……抓的是他呢?或者更糟,直接對他動手呢?

蘇迫能為了蘇星下跪,但蘇寧醫(yī)毫不懷疑,如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蘇迫的權衡結果很可能是“黑澤寧醫(yī)受傷可以接受”,甚至可能利用他制造更大的混亂或悲情效果來收割人氣值,那AI的邏輯核心永遠是人氣值最大化。

安全感,前所未有的稀薄。在柯學世界這個兇案率堪比便利店便當更新頻率的地方,沒有武力傍身,就像赤身裸體行走在暴風雪里,隨時可能被凍斃。

他猛地坐起身,掏出手機。屏幕上,淡藍色的【人氣值系統(tǒng)】圖標正閃爍著溫潤的光芒。點開。

【當前人氣值:+3821 (持續(xù)增長中】

超市劫案、蘇迫下跪、新一沉默……這一系列極具戲劇沖突和討論度的事件,如同給干涸的池塘注入了活水,讓人氣值再次迎來了一波暴漲。

3821點!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他再買一個馬甲了!

蘇寧醫(yī)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直接點進那個沉寂已久的【馬甲商店】。深邃的星空背景上,漂浮的光團依舊寥寥無幾。他的目光精準地鎖定在最下方那個散發(fā)著微弱白光的光團上——那是他早就留意過,但因為性價比太低一直沒舍得下手的選項。

【模板:基礎武力學習型·男性】

【消耗:3800人氣值】

【狀態(tài):可購買】

【詳情:提供基礎身體素質框架及高效學習能力。無初始技能,需投入時間訓練掌握格斗、武器等武力技能。學習效率受環(huán)境、資源及個體潛力影響。需定期返回主體處進行觸碰】

“學習型……”蘇寧醫(yī)看著那三個字,嘴角抽了抽。和蘇星那個需要“充電”維持機能的學習型一樣,意味著又是個需要時間“養(yǎng)成”的吞金獸。好處是……便宜!3800點,剛好卡在他現(xiàn)有余額的極限上!壞處也顯而易見:這馬甲現(xiàn)在就是個空有學習潛力的白板,能打?那得先去學。

他肉疼地看了一眼那3821的數(shù)字,又摸了摸自己因為常年咸魚而缺乏鍛煉、估計連米花都打不過的胳膊。最后,目光落在蘇迫身上——那家伙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金絲眼鏡,仿佛剛才超市里下跪受辱的是別人;再看看旁邊正開心舔著新買的草莓蛋糕的蘇星——陽光燦爛,毫無陰霾,脖子上的紅痕早已消失無蹤。

蘇寧醫(yī)一咬牙,手指狠狠點在【確認購買】上!

【購買成功!】

【剩余人氣值:21】

【新馬甲槽位激活!請命名……】

“蘇凜?!碧K寧醫(yī)幾乎是脫口而出。凜冽的凜。他要的就是一把鋒芒畢露、能斬斷威脅的刀!冷酷、鋒利、沉默。

【命名成功,新馬甲:蘇凜 (模板:基礎武力學習型) 已就緒!】

隔壁儲藏室,那個巨大黑色硬殼箱的旁邊,空間再次微微扭曲。一個比蘇迫和蘇星箱子更大一號、線條更冷硬、通體啞光黑色的金屬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

箱蓋無聲滑開。

一個身影坐起。

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形挺拔,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年輕獵豹。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短發(fā)如鋼針般根根豎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臉——五官深邃立體,如同刀削斧鑿,下頜線緊繃,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鼻梁高挺,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如同寒潭深水,冰冷、銳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背心和迷彩長褲,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這就是蘇凜。一把剛剛出鞘,亟待打磨的利刃。

蘇寧醫(yī)的意識沉入鏈接,感受著這具身體傳來的、與蘇星的輕盈靈動、蘇迫的沉穩(wěn)內斂截然不同的、純粹的力量感和冰冷的警惕性。他操控著蘇凜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力量基礎不錯,反應速度也遠超常人,但……確實只是個空架子,打架全靠本能和身體素質硬抗。

“得找個地方學習……”蘇寧醫(yī)操控著蘇凜,眉頭微蹙。警校?體校?道場?念頭剛起就被他掐滅了。不行,太正規(guī)容易被查,而且……他悲催地發(fā)現(xiàn),剩下的21點人氣值,連給蘇凜買個最基礎的假身份都夠嗆!蘇迫和蘇星的合法身份幾乎榨干了他,短期內不可能再負擔第三個。

“極道……”一個帶著血腥味的詞匯跳入腦海。米花町乃至整個霓虹,從來不缺這種游離于灰色地帶的暴力組織?;靵y、無序,但也意味著機會。在那里,拳頭就是硬道理,身份?誰在乎你從哪里來,只在乎你能打不能打,更重要的是至少入門免費。

雖然風險極高,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不需要額外支付學費和身份費的學習場所。

意念微動,蘇寧醫(yī)給蘇凜下達了核心指令:【學習格斗、武器等一切實用武力技能。目標:盡快擁有足以保護本體安全的戰(zhàn)斗力。初始地點:米花町或鄰近區(qū)域極道組織。偽裝融入,低調學習。每晚固定時間返回診所進行維護。】

蘇凜冰冷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只是微微頷首。他不需要理解原因,只需要執(zhí)行命令。

夜色下的米花町,霓虹閃爍,掩蓋著無數(shù)暗流涌動。在靠近碼頭的一片魚龍混雜的區(qū)域,一個名為螳螂組的小型極道組織據(jù)點,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凜穿著一身廉價的黑色運動服,沉默地站在昏暗的巷口。他出色的外形和冰冷的氣質,即使在混亂的極道外圍成員中也顯得格格不入,立刻引來了幾個染著黃毛、叼著煙的小混混的注意。

“喂!小子!看什么看?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個打著鼻環(huán)的混混上前推搡。

蘇凜身體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混混感覺自己像推在了一塊冰冷的鐵板上,反震力讓他一個趔趄。

“媽的!找死!”另一個混混罵罵咧咧地揮拳砸來。

這一次,蘇凜動了。沒有花哨的動作,只是閃電般側身,避開拳頭的同時,右手如毒蛇般探出,精準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擰!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伴隨著凄厲的慘叫響起!

蘇凜面無表情地松開手,那混混抱著變形的手腕癱倒在地,哀嚎不止。剩下幾個混混被這狠辣利落的手段震懾住了,一時不敢上前。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據(jù)點里一個管事模樣的小頭目。他打量著蘇凜,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小子,眼神冷得像冰,下手狠得像狼,是個天生的打手胚子!

“小子,哪條道上的?想干嘛?”小頭目叼著煙,語氣不善。

“學打架?!碧K凜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冰冷、簡短,沒有任何起伏。

小頭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學打架?有意思。行,留下吧!正好缺個能打的,不過……”他瞇起眼睛,露出一絲貪婪,“想學真本事,得先證明你的價值?!?/p>

于是,蘇凜成了螳螂組最底層的一名打手兼沙包。白天,他跟著一群混混去收保護費、看場子、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糾紛”。面對挑釁和戰(zhàn)斗,他從不退縮,出手快、準、狠,憑借著強悍的身體素質和天生的戰(zhàn)斗直覺,以及那股不要命般的狠勁,很快就在混亂的底層打出了小小的名氣。他像一塊干燥的海綿,瘋狂吸收著街頭斗毆中最直接、最兇狠、也最實用的技巧。

然而,他過于出色的表現(xiàn)和那格格不入的冰冷氣質,也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吸引了一些更龐大、更危險的存在的注意。

某次螳螂組與另一個小幫派的械斗中,蘇凜如同虎入羊群,一個人放倒了對方七八個好手,動作干凈利落,眼神始終冷靜得像是在處理垃圾。械斗結束,他沉默地擦掉手背上沾到的血污,準備離開時,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的高大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身影帶來的壓迫感,遠非螳螂組的小頭目可比。冰冷、危險,如同實質的刀鋒懸在頭頂。

“小子,身手不錯?!蹦R男的聲音低沉沙啞,“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見你。”

蘇凜冰冷的眼眸掃過對方,沒有詢問,也沒有反抗。他能感覺到,拒絕,就是死。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被帶到了郊區(qū)一棟廢棄的工廠??諘绲膹S房里,燈光慘白。幾個同樣穿著黑衣、氣息精悍的男人站在那里,審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蘇凜被要求展示格斗技巧,與其中一人對打。他依舊沉默,出手卻更加凌厲,動作簡潔高效,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殺戮氣息。

對打結束,對方雖然贏了,但贏得并不輕松,看向蘇凜的眼神充滿了凝重和一絲欣賞。

“潛力巨大?!币粋€為首的、氣息更加深沉的男人下了結論。他遞給蘇凜一張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個烏鴉徽記和一組編號?!皻g迎加入……組織。新人訓練營,明天報到。遲到或不來……”男人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黑衣組織…

蘇凜接過卡片,冰冷的指尖感受著卡片的質感。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進入,是九死一生;拒絕,是十死無生。他將卡片收進口袋,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組織的新人訓練營設在深山里,與世隔絕,如同一個冰冷的殺戮機器培養(yǎng)皿。訓練強度之大、內容之殘酷,遠超蘇凜之前在極道的經(jīng)歷。槍械、格斗、爆破、潛入、審訊與反審訊……每一項訓練都游走在死亡邊緣。

與蘇凜同批被分到一個小隊的,還有三個同樣引人注目的新人。

安室透(化名):金發(fā)黑皮,笑容陽光爽朗,待人接物滴水不漏,仿佛天生的社交達人。格斗技巧扎實,槍法精準,學習能力極強,各項成績都名列前茅。

綠川光(化名): 黑發(fā)藍眼,氣質溫和內斂,像鄰家大哥。話不多,但觀察力敏銳,行動縝密。尤其擅長狙擊和情報分析,沉默中帶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諸星大(化名): 長發(fā),氣質冷峻,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野性和桀驁。近身格斗風格狂暴兇狠,爆發(fā)力驚人,如同出閘的猛獸。

教官將這四人分在一組,顯然有著考察和制衡的意味。

訓練是殘酷的。泥潭搏斗、負重越野、實彈射擊、近身格斗對練……每一次都伴隨著受傷甚至死亡的風險。蘇凜在其中顯得尤為沉默和……“怪異”。

他的格斗技巧在飛速提升,組織教授的殺人技被他以一種近乎本能的方式吸收、融合、改進。但他有一個極其鮮明的特點:無論面對多么兇險的攻擊,無論要付出多少代價,他都會優(yōu)先保護自己的臉!有時寧可硬抗一記重拳在腹部,也要側頭避開可能劃傷臉頰的攻擊;寧可被踹飛出去,也要用手臂護住面部要害。

在一次高強度的近身格斗混戰(zhàn)訓練后,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掛彩。安室透揉著青紫的嘴角,看著靠在墻邊、臉上除了些許灰塵依舊完好無損、但手臂和小腹明顯有淤傷的蘇凜,忍不住帶著他那標志性的陽光笑容問道:“蘇凜君,每次訓練你都這樣……寧愿其他地方受傷也要護著臉?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他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綠川光也投來溫和但同樣好奇的目光。諸星大則抱著手臂,冷眼旁觀,但耳朵顯然也豎著。

蘇凜抬起冰冷的眼眸,掃過三人。沉默了幾秒,就在安室透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用那毫無波瀾的聲音,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主人喜歡好看的。”

“……”空氣瞬間凝固。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仿佛聽到了什么外星語言。

綠川光溫和的表情也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諸星大,嘴角也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主人?喜歡好看的??

這個理由……簡單、粗暴、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感,仿佛他這具身體、這張臉,都只是屬于某個未知存在的財產(chǎn),需要精心維護其價值。

安室透最先反應過來,笑容重新掛上,但眼神深處多了一絲凝重和警惕:“呵……蘇凜君的主人對‘品相’要求真高啊。”他試圖用輕松的語氣化解尷尬,但這話怎么聽都帶著刺。

蘇凜不再理會他們,低下頭,用一塊干凈的布仔細擦拭著指關節(jié)上的血污和灰塵,動作專注得如同在保養(yǎng)一件藝術品。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只是陳述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安室透和綠川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這個蘇凜,比他們想象的更復雜,也更危險。他背后那個所謂的“主人”,更是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諸星大則深深地看了蘇凜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組織的新人營管理森嚴,但蘇凜總能在某些監(jiān)控的死角或者守衛(wèi)換班的短暫間隙,如同幽靈般消失。他嚴格遵守著本體下達的指令:每晚必須返回診所進行維護。這對于常人來說不可能的任務,在蘇凜那經(jīng)過強化和殘酷訓練的身體素質以及極強的反偵察意識下,竟被他硬生生鉆出了一條路。

他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避開所有可能的眼線,翻山越嶺,以驚人的速度和耐力長途奔襲,只為在午夜前趕回米花町那間小小的診所。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又會悄無聲息地離開,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營地的床鋪上。日復一日,風雨無阻。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一次,蘇凜在返回營地途中,為了避開一隊臨時增設的巡邏哨,繞行了一條更遠也更危險的山路,耽誤了時間。當他潛回營地宿舍時,比規(guī)定的歸營時間晚了整整十五分鐘。

“吱呀——”

宿舍門被猛地推開,刺眼的手電筒光束瞬間打在蘇凜身上。門口站著兩名氣息冰冷的組織行動組成員,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蘇凜,跟我們走一趟?!甭曇舨蝗葜靡?。

蘇凜沒有反抗,沉默地跟著他們,被帶到了基地深處那間令人聞風喪膽的審訊室。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地獄。

皮鞭、電擊、水刑……組織的審訊專家用盡了一切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段。冰冷的金屬椅上,蘇凜的上衣早已被撕爛,露出精悍卻布滿青紫、血痕和焦黑電擊印記的上身。汗水、血水混合在一起,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滴落。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但除了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和粗重的喘息,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一聲求饒,沒有吐露一個字。

那雙冰冷的眼眸,即使在劇烈的痛苦下,依舊如同寒潭深水,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有一片死寂的倔強。他死死地護著頭臉,蜷縮著身體,承受著如同暴風雨般的折磨。

審訊專家也感到了棘手和一絲挫敗。這是個硬骨頭!而且他的沉默,并非出于某種堅定的信念,更像是一種……對自身痛苦的漠視?仿佛這具身體遭受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算了,浪費時間?!币粋€冰冷、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在審訊室門口響起。

審訊專家立刻停下動作,恭敬地退到一邊。

琴酒。他穿著一身標志性的黑色風衣,銀色的長發(fā)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他嘴里叼著煙,緩步走了進來。墨綠色的瞳孔如同毒蛇,掃過椅子上那個幾乎不成人形卻依舊挺直脊梁的身影。他今天似乎正好有空,或者,是對這個屢次違規(guī)、又展現(xiàn)出驚人潛力和詭異行為的新人產(chǎn)生了那么一絲絲“興趣”。

他揮揮手,讓審訊專家和其他人都出去。審訊室里只剩下他和蘇凜。

“為什么偷跑?”琴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骨髓的寒意,直指核心。他不需要那些無用的刑具,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壓迫。

蘇凜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琴酒。汗水混著血水流入眼睛,帶來刺痛,他卻連眨都沒眨一下。他劇烈地喘息著,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想說話,但嘴唇腫脹,難以發(fā)聲。

琴酒耐心地等待著,指間的香煙在寂靜中燃燒,煙霧繚繞。

過了好一會兒,蘇凜才用嘶啞破碎、幾乎不成調的聲音,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回……去看……主人……”

琴酒墨綠色的瞳孔微微一縮。主人?又是這個稱呼?

“其他人……蠢……”蘇凜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冷靜,“他們……只會……殺……或者……問……沒用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氣,然后死死盯住琴酒的眼睛,那眼神如同瀕死的野獸,卻帶著一種洞悉的篤定:

“你……琴酒……不一樣……你……會權衡……”

“你……知道……我的價值……比……麻煩大……”

“只要……主人……沒事……我就……有用……”

“你不會對主人……出手……”

他每說一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但話語中的邏輯卻異常清晰。他看穿了組織的本質——利益至上。他賭琴酒作為組織的忠犬,擁有足夠的理智和判斷力去衡量得失。他展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坦白了自己的弱點,并且將這個弱點的存在,描述成了保證他有用和可控的條件。他篤定琴酒不會為了這點小麻煩去動一個無關緊要的主人,因為那會毀掉他這把正在打磨的、潛力巨大的刀。

琴酒沉默了。他緩緩吸了一口煙,冰冷的視線在蘇凜那張即使腫脹青紫也難掩出色輪廓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在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上。煙霧繚繞中,他那張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過了良久,久到蘇凜的意識都開始模糊,琴酒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一絲殺意:

“你最好祈禱你的主人是干凈的?!彼麑煹侔礈缭谂赃叺慕饘僮郎希l(fā)出刺耳的滋啦聲,“否則……你和你的主人,一起消失?!?/p>

說完,他轉身,黑色風衣的下擺劃出一道冷酷的弧線,離開了審訊室。

琴酒沒有食言。組織很快展開了對蘇凜背景和他口中主人的秘密調查。調查結果反饋回來:近期東京都值得注意的診所信息。一個模糊的畫面閃過——某個被監(jiān)視過幾次的、牽著漂亮少年在米花町街頭“散步”的、氣質溫雅卻透著危險的男人。蘇迫。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有趣。看來這個“主人”,是那個叫蘇迫的家伙?而診所的主人,那個獸醫(yī),恐怕是蘇迫新的獵物?組織的情報網(wǎng)迅速運轉,關于蘇迫的零星信息被匯總,變態(tài)但的確清白,保險起見診所里的人都查了一遍,都沒問題。

最終調查結果顯示,蘇凜每次偷跑目的地的確都是那家診所附近。有幾次模糊的監(jiān)控拍到,蘇凜像個等待主人的大型犬,安靜地蹲伏在診所后巷的陰影里,或者隱蔽地趴在診所后院的窗臺上。

而更“有趣”的是,偶爾,診所的窗戶會打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會伸出來,隨意地、甚至帶著點困倦的在蘇凜的頭上、臉上胡亂揉搓幾下,動作粗暴得如同在擼一只不聽話的寵物狗。然后窗戶關上,蘇凜就會像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和能量,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嘖,惡趣味?!?/p>

組織的調查員看著這些報告和模糊的影像,表情古怪。這關系……實在難以定義。

琴酒也看到了報告。他站在基地高處的觀察窗前,看著下方訓練場上那個即使遍體鱗傷也依舊在瘋狂加練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近乎嘲諷的弧度。

“主人?呵。”他低聲自語,墨綠色的瞳孔里沒有任何溫度,“無聊的把戲?!钡罱K在蘇凜的檔案上簽了字,默許了這個“小問題”的存在。一個潛力巨大的殺手,一個無足輕重的“主人”,這點小小的、怪異的癖好,在組織的利益天平上,微不足道。

于是,一個奇特的景象在組織新人營里悄然傳開:那個實力恐怖、下手狠辣、性格冰冷得像塊石頭的新人蘇凜,每天晚上都會神秘消失一段時間。據(jù)說是去看主人了。沒人知道他的主人是誰,長什么樣,只知道能讓這個煞星心甘情愿拖著訓練后疲憊不堪、甚至傷痕累累的身體,像條忠犬一樣跑出去,只為求一個粗暴的摸摸頭。

這成了新人營里一個心照不宣的怪談和笑料,但也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畢竟,能馴服蘇凜這種怪物的主人,恐怕更加可怕。

琴酒偶爾在深夜處理完任務,路過米花町附近時,會鬼使神差地繞到那家“安寧動物診所”的后巷。他坐在保時捷356A里,車窗降下一線,指間夾著煙,冰冷的視線穿透夜色。

他總能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蘇凜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安靜地潛伏在診所后院的陰影里,或者以一種極其別扭卻穩(wěn)定的姿勢掛在窗沿上。他的目光專注地凝視著那扇窗戶,冰冷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期待?

然后,窗戶會打開。一只屬于男人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出來,動作極其隨意,甚至帶著點敷衍在蘇凜的頭發(fā)上、臉上胡亂地揉搓、拍打幾下。那動作,毫無尊重可言,就像在打發(fā)一只纏人的流浪狗。(蘇寧醫(yī)表示冤枉,完全是為了快點摸完。)

而蘇凜卻會微微瞇起眼,緊繃的身體似乎放松了一瞬,仿佛真的從這粗暴的接觸中汲取到了某種能量。

琴酒靠在后座,銀色的長發(fā)在陰影中泛著冷光。他指間夾著燃燒的香煙,墨綠色的瞳孔透過降下的車窗縫隙,毫無溫度地投向診所后巷的方向。剛才那短暫而詭異的一幕,清晰地落入了他的眼中——蘇凜如同最忠誠的獵犬般潛行而至,精準地停留在那扇窗下,然后……接受了一次如同施舍般的、粗暴的“撫慰”。

他甚至能想象出窗內那個“主人”此刻不耐煩的表情或語氣。

“呵。”

一聲極輕的、帶著濃烈嘲諷和冰冷不屑的嗤笑從琴酒喉間溢出。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白色的煙霧在夜色中扭曲變形。

愚蠢。無聊。不可理喻。

這就是他的評價。為了這種毫無意義、近乎侮辱的接觸,甘愿承受組織嚴苛到殘酷的懲罰,忍受長途奔襲的疲憊,甚至暴露出致命的弱點……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對力量、對殺手尊嚴最大的褻瀆。

蘇凜展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天賦和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在訓練營中都是頂尖的。琴酒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年輕時的影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然而,這份潛力卻被如此荒謬的“弱點”所玷污。

那只隨意伸出的手,那敷衍的觸碰,在琴酒眼中,是比任何刑具都更深的侮辱。它象征著一種徹底的、令人作嘔的依附和從屬。

他掐滅煙頭,猩紅的火星在黑暗中瞬間湮滅。冰冷的視線最后掃了一眼那扇緊閉的窗戶,仿佛要將這無聊的景象徹底從腦海中抹去。

“伏特加。”琴酒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金屬。

“大哥?!瘪{駛座上的伏特加立刻應聲。

“走?!?/p>

“是,大哥。”

黑色的保時捷如同幽靈般無聲地滑出陰影,引擎低沉地咆哮一聲,迅速加速,徹底融入米花町更深沉的夜色,只留下淡淡的汽油味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屬于頂級殺手的冰冷余韻。診所后巷發(fā)生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令人厭煩的、毫無價值的小插曲,連作為消遣的資格都沒有。


更新時間:2025-06-30 05: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