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鏡是個很難叫人討厭的家伙。
但你依然不喜歡他。
因為他很自信,你討厭他那神氣的、天之驕子的感覺。
宇智波一族是精英輩出的一族,這樣令人艷羨的名聲,正是由他這樣的中流砥柱所支撐著的。
他或許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將來會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支柱。
他知道自己是受人仰望的天才,也知道自己長相好看,那種受到命運優(yōu)待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恐怕會讓不少人在暗地里嫉妒的心頭流血,憎恨他居然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這所有的好運。
這種一直被優(yōu)待的環(huán)境,也讓他的性格在某些方面依然保持著孩子氣的單純,不過你更愿意稱之為:被人寵壞的臭屁。
他就像是還沒長大似的,跟你開玩笑,捉弄你,逗弄你。
但你也很清楚,你討厭的其實只是自己的無能。
他越是光華萬丈,就越是顯得他身邊的你黯淡微茫。
你被他氣的很快就忘記了自己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并不熟悉,理應(yīng)保持距離,只想在說不過他的時候,從桌子底下用腳狠狠踹他。
和他在一起,加藤斷也不像是你在原著中看到的那樣溫柔穩(wěn)重——在原著中,他出現(xiàn)的短短幾頁,要么是在外人面前,要么就在戀人面前,你從沒見過他在家人面前,在朋友面前。
他會和宇智波鏡談?wù)撈渌呐笥?,偶爾提起任?wù)中發(fā)生的趣事,一起毫無形象的大笑,又會因為某次險境中互相合作脫險的事情幼稚的斗嘴,傻乎乎的爭論誰的作用更大。
不過談起正事,又會露出穩(wěn)重的模樣,顯得格外成熟。
有時,又會嘆一口氣,不知是因為這世道,又或者生活中各自的苦惱,沉默中流露出一絲陰霾,眼神中泄露出一絲憂郁。
真該死啊,這樣的男人看起來真有魅力。
可是一個是你哥哥,一個已經(jīng)有主。
作為一位正常的心智成熟的女性,如果你成年了,你可以出去找男人玩玩,可現(xiàn)在,你困在這10歲小屁孩的身體里,只能憋屈的回房,把整個客廳讓給他們。
你并不知道,當你的房門一關(guān)上,宇智波鏡就和加藤斷對視了一眼。
他們壓低了聲音對話。
“夕今天去醫(yī)院檢查了吧,醫(yī)生有說什么嗎?”
加藤斷搖了搖頭:“綱手趕過來跟我大概說了一下,但沒什么特別的。”
“卑留呼醫(yī)生……”宇智波鏡皺起了眉頭:“到底行不行???”
“要是他不行的話,還有誰可以?”加藤斷道:“他沒有忍術(shù)天賦,一心撲在醫(yī)術(shù)上……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不然卑留呼醫(yī)生知道又要生氣?!?/p>
“他生氣又不是因為我,是他自己心里敏感,覺得忍者都瞧不起他罷了。警務(wù)部的同族說,那家伙最近好像研究出了一個新的術(shù),忙著到處查資料完善和改良,還試圖去和火影大人討論……他真的還有精力用心給夕治病嗎?”
加藤斷嘆了口氣,無奈道:“能和他醫(yī)術(shù)比肩的,只有綱手了,但綱手又不能像他一樣,一直待在村里研究醫(yī)術(shù)?!?/p>
宇智波鏡的手臂撐在桌面上,支著下巴沉吟了半晌。
“……說真的,不會是因為我吧?”
加藤斷看了他一眼:“就因為你有了女朋友?你少自戀了!”
宇智波鏡苦笑道:“唉,那就只能等下個五年,再看會不會又發(fā)病了,如果是的話,那或許就是五年是一個發(fā)病周期?!?/p>
加藤斷出神了一會兒。
“想什么呢?”
“我在想……五年后,夕就15歲了,你28歲……”
宇智波鏡瞪了他一眼:“你瘋了吧?我28歲,找個15歲的女朋友?”
“那就再等五年,夕20歲,你32,也行。”
“喂喂喂,我憑什么等你妹妹十年?。?!”
“夕哪里配不上你了!”加藤斷瞪大了眼睛,也來了脾氣:“誰看了夕不夸她是美人胚子?!雖然沒有查克拉,但女忍嫁人之后本來也很少再出任務(wù),等她生了宇智波家的孩子,我也會把我們加藤家的靈化術(shù)傳給你們的孩子……”
“你現(xiàn)在這么說?當初我們可是一起商量后,決定說我找到了女朋友,委婉斷掉夕的念想的!”
加藤斷頹喪的捂住了額頭:“然后第二天,夕就發(fā)病什么都忘了……”
“你剛才不是說,不可能是我的原因么?”
“可如果是萬一呢……萬一真的是因為這個呢……”
“夕比我小十三歲啊,喂,我要是對你十歲的妹妹感興趣,那不是禽獸嗎!”
“我不管,如果這樣夕就會高興的話,如果這樣夕的病情就能穩(wěn)定的話……夕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你這個妹控給我清醒一點!”
“不如我花錢委托任務(wù)吧。”
“?。俊?/p>
“我花錢請你執(zhí)行夕的護衛(wèi)任務(wù),你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好?!?/p>
“加藤斷!”
兩人互相瞪視了對方半晌,然后一起長長的嘆了口氣。
夕喜歡宇智波鏡,一開始并沒有人知道。
她的心思隱藏的很深,情緒也總是非常內(nèi)斂。
那天,宇智波鏡和加藤斷一起執(zhí)行完一場極難極險的任務(wù),死里逃生,回村立馬一起相約去喝酒發(fā)泄。
宇智波鏡稍微喝多了,不想醉醺醺的回宇智波駐地,就去加藤斷家先休息一下。
他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躺著的時候,夕從房間里出來了。
他其實醒著,聽見了聲響,但沒有在意。
夕是加藤斷的妹妹,他也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再說,這里是木葉,是他的朋友加藤斷的家,即便毫無防備,也不可能會遇到危險——雖說現(xiàn)在加藤斷把他丟在沙發(fā)上后,就自己去臥室休息了。
他察覺到夕走到了他的身邊,注視了他許久。
就在宇智波鏡感到有些不對勁,心想是不是該睜開眼睛的時候,夕嘟嚷了一句:“真是的,一身的酒味。”
這話打散了他剛剛升起的警惕,他心想,什么啊,這家伙,要趁他不能回嘴的時候來數(shù)落他嗎?
然后,夕又伸出手指,撥弄他的睫毛。
宇智波鏡心想,哼哼,想趁機捉弄我?等她收手放下戒心的時候,我就立刻睜開眼睛,肯定能嚇她一跳。
他跟小孩較上了勁,賭上了自己身為天才忍者的榮譽和驕傲,用執(zhí)行任務(wù)對付敵人的耐心以及控制力,克制住了自己眼皮的顫抖,偽裝成對外界已經(jīng)毫無反應(yīng)的昏死模樣。
夕收回了手。
就在宇智波鏡準備露出勝利的笑容睜開眼睛時,她親了下來。
感覺到自己嘴唇上突然出現(xiàn)的柔軟觸感,宇智波鏡僵住了。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夕已經(jīng)解開了他的護額,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和臉頰。
然后她跑回了房間。
宇智波鏡幾乎屏住了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才猛地睜開眼睛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一扭頭,他看見好友的房門虛掩著,加藤斷臉色蒼白的正站在門后。
宇智波鏡不敢讓夕察覺到自己剛才是清醒的,為了不發(fā)出聲音,他下意識用手語跟加藤斷交流:“你什么時候醒的?”
加藤斷的神色復雜,用手語回應(yīng):“她親你的時候。”
宇智波鏡深深的吸了口氣:“你醒著怎么不阻止?!”
“我剛醒,想去上廁所。我怕我出聲,夕會很難堪?!奔犹贁嘁矌е鴲琅涌炝吮葎潱骸澳阈阎鵀槭裁匆稍谀亲屗H?。俊?/p>
“我怎么知道她會親我!這小屁孩才多大!”
“一定是個誤會?!奔犹贁鄶蒯斀罔F:“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者被人教壞了,她說不定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依賴我,所以對哥哥的朋友產(chǎn)生了錯誤的好感也說不定?!?/p>
宇智波鏡翻了個白眼:“我是你附帶的是吧?”
“沒事,”加藤斷比劃道:“你先回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過幾天告訴夕你有女朋友了,這事也就過去了?!?/p>
宇智波鏡沒好氣道:“我天天忙的跟狗一樣,哪來的女朋友?她不信怎么辦?!”
但思來想去,兩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們在執(zhí)行新的任務(wù)前,告訴了夕這件事情。然后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得到了夕在他們走后不久就發(fā)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