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咔嚓!”
“嗷!”
“呃?。 ?/p>
“砰!”
“別……別打了!別打了!哥!爺爺!我錯了!”猥瑣壯漢涕淚橫流,剛剛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求饒,“我……我有錢!我有很多錢!你們……你們要什么我都給!別殺我!”
伊格尼斯動作一頓,那只準備再次踩下的腳停在半空,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后的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搖了搖頭。
伊格尼斯這才把腳收了回來。
“規(guī)矩?”阿爾伯特的聲音不帶絲毫波瀾,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壯漢,“我的規(guī)矩,也很簡單?!?/p>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壯漢,然后慢慢轉向他那幾個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兩腿發(fā)軟的小弟。
“你們,”阿爾伯特淡淡開口,“把身上所有的貝利,都交出來?!?/p>
“???”那壯漢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
旁邊一個瘦猴般的小弟最先回過神,連忙捅了捅自家老大,哆哆嗦嗦地道:“老……老大,他……他們要錢……”
壯漢如聞,哪敢有半點遲疑,也顧不上身上的劇痛,掙扎著對身邊一個還算完整的小弟吼道:“快!快快!把……把錢都拿出來!都給……給這位大人!”
那小弟連滾帶爬地從同伴和自己身上搜刮著貝利,很快,一個布袋被他顫抖著雙手捧到了阿爾伯特面前,里面叮叮當當地響著。
一個小弟用一個破布袋將所有的錢都收攏到一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到阿爾伯特面前。
阿爾伯特接過布袋,隨意掂了掂,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
“嗯,十幾萬貝利,還行。”他點了點頭,然后將錢袋直接塞到了希娜懷里,“希娜,收好,等會兒我們去買漂亮衣服?!?/p>
“謝謝哥哥!”希娜碧藍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她抱著錢袋,然后轉身對著地上那群狼狽不堪的混混們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吐了吐舌頭,清脆地說道:“哼!叫你們當壞蛋!活該!”
那幾個混混聞言,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他們現在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威風,只求這幾個煞星趕緊離開。
阿爾伯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猥瑣壯漢身上,語氣依舊平淡:“錢收下了?,F在,我問你們一些事情?!?/p>
壯漢一聽還有下文,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您……您問!您盡管問!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這‘月牙港’,最近有沒有見過一個……特別的女人?”阿爾伯特沉吟了一下,開始描述,“大概十幾歲的樣子,黑色的長發(fā),很安靜,非常喜歡看書,氣質……嗯,有些與眾不同,可能隨身帶著不少書本?!?/p>
他盡可能地描述著妮可·羅賓的特征,同時也在觀察著這幾個地痞的反應。
聽到阿爾伯特的描述,那猥瑣壯漢和他的幾個小弟都露出了茫然和思索的神情。
“黑頭發(fā)……愛看書的女人?”壯漢努力回憶著,額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生怕回答不上來惹怒對方。
一個小弟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一拍大腿,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老大,你記不記得……東街尾那里,那個‘故紙堆’書店的老馮頭那里,好像……好像是有個女的,挺年輕的,經常去他那兒買些稀奇古怪的舊書。黑頭發(fā),不怎么說話,總是低著頭看東西。”
“哦?”猥瑣壯漢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對對!好像是有這么個人!她買的書都怪怪的。”
“故紙堆書店?”阿爾伯特重復了一遍,將這個信息記在心里,“她最近還在嗎?”
猥瑣壯漢連忙道:“應……應該在吧?她隔三差五就會去那里。小的們平時都在這一帶活動,如果她還在鎮(zhèn)上,肯定跑不了?!?/p>
阿爾伯特微微頷首,這個線索雖然模糊,但總比沒有強。花之國這么大,漫無目的地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很好。”阿爾伯特看了一眼地上那幾個抖如篩糠的混混,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以后管好你們自己,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外地人?!?/p>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謝……謝謝大爺不殺之恩!”猥瑣壯漢磕頭如搗蒜,帶著哭腔保證道。
“滾吧?!卑柌負]了揮手。
月牙港的街道恢復了片刻的寧靜,只余下那幾個混混癱軟在地,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巷子深處,再不敢多看一眼。
阿爾伯特瞥了一眼他們逃竄的方向,沒再理會,他看向希娜。
“走吧,先去買衣服,然后找那個‘故紙堆’書店?!卑柌匦χ嗔巳嘞D鹊哪X袋。
“嗯!買漂釀裙子!”希娜用力點頭,抱著錢袋的手緊了緊,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花之國的建筑風格確實獨特,古色古香的樓閣,飛翹的屋檐,街道兩旁掛著寫有漢字的燈籠和招牌,空氣中隱約飄散著淡淡的茶香和墨香。行人往來,不少人腰間佩劍,眼神銳利,顯然民風尚武。
三人很快找到了一家成衣店。
希娜挑花了眼,在阿爾伯特的建議下,選了兩套方便活動的短褂和褲子,顏色鮮亮,襯得她更加活潑可愛。
阿爾伯特和伊格尼斯也各換了一身樸素但干凈的休閑裝,將之前的獸皮衣物收了起來。
煥然一新后,三人看起來不再那么像剛從荒島出來的野人,多了幾分城鎮(zhèn)居民的模樣。
“好了,漂亮衣服也買了,該辦正事了。”阿爾伯特付了錢,心情頗好。十幾萬貝利雖然不多,但加上之前的足夠他們在城鎮(zhèn)里花銷一陣了。
向路人打聽了“故紙堆”書店的位置,三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巷子盡頭,一家門臉不大,牌匾也有些褪色的舊書店靜靜地立在那里?!肮始埗选比齻€字,倒是頗為貼切。
書店里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zhí)赜械拿刮逗湍?。一排排頂到天花板的書架上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大部分都顯得十分古舊。
一個須發(fā)皆白,戴著老花鏡,正埋首于一堆故紙中的老者聞聲抬起頭,他打量了阿爾伯特三人一眼,聲音沙啞地開口:“買書?還是賣書?”
“老人家,我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卑柌亻_門見山。
“打聽人?”老馮頭放下手中的書卷,“我這里是書店,不是情報站?!?/p>
“我們沒有惡意。”阿爾伯特語氣溫和,“只是想找一位姐姐。她大約十幾歲,黑色的長發(fā),很安靜,非常喜歡看書,尤其是關于歷史和古代文字的書籍?!?/p>
聽到阿爾伯特的描述,老馮頭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們說的……是羅賓那孩子嗎?”
阿爾伯特心中一動,看來是找對地方了?!笆堑?,她叫妮可·羅賓。您認識她?”
老馮頭嘆了口氣,重新拿起剛才放下的書卷:“認識談不上,她只是偶爾會來我這里買些古書。是個很博學的女娃,對那些稀奇古怪的古代文字很有研究。不過……她幾天前就已經離開這里了?!?/p>
“離開了?”阿爾伯特眉頭微皺,“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