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挑釁一笑:
“喲,這不是林小姐嗎?怎么,斯年給你的零花錢只夠買地攤貨了?”
“也對,畢竟你這種見不得光的存在,穿得再好,也上不了臺面。”
“看你可憐,不如這樣,今天本小姐高興,這家店你隨便挑一件,就當(dāng)是我……提前賞給你的遣散費(fèi)?”
顧斯年站在一旁,眼神淡漠:“她不喜歡這些?!?/p>
我怎么會不喜歡?
我親手做的甜品入圍了國際比賽,卻因?yàn)闆]有一件像樣的禮服,連入場資格都被人質(zhì)疑。
我想要一個包,想要一條裙子,想要他帶著我出現(xiàn)在任何場合,而不是把我藏在山頂別墅里。
但我什么都沒說,畢竟如今我已經(jīng)打算離開。
白若雪將一張請柬塞進(jìn)我手里:“拿著,顧家的家宴,斯年特意為你留了個位置。畢竟,養(yǎng)了兩年的金絲雀,放生前總得讓大家看看長什么樣,也讓你徹底認(rèn)清,你和我們之間,隔著的是一整個世界?!?/p>
家宴那天,我穿了唯一一套正式的衣服。
顧家眾人對我視若無睹,白若雪眾星捧月。
我安靜坐在角落,默不作聲。
白若雪突然舉杯,笑意盈盈:“各位,今天請大家來,除了慶祝我和斯年即將訂婚,還有一件重要的事?!?/p>
“我們顧家,一向講究門風(fēng)清白。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在喜事前,總要清理一下,免得晦氣?!?/p>
2
白若雪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拿起一瓶紅酒,直直澆在我頭上。
全場哄笑。
顧斯年就坐在主位,他看到了。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移開了視線。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酒液順著發(fā)絲滴落,染濕了衣襟。
我挺直背脊,任由紅酒的味道在空氣中發(fā)酵。
滿堂賓客不斷指點(diǎn)和嗤笑。
“看她那身衣服,地攤貨吧?被紅酒一澆,也算是抬舉了?!?/p>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貨色,竟敢妄想攀上顧家?”
“顧少也就是玩玩,她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p>
白若雪等著看我哭,看我跪地求饒。
但我只是站在那里,臉色平靜。
她眼中閃過惱怒,聲音更加尖銳:“林初語,你裝什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