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刃家的那只老雄蟲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p>
看到最新收到的光腦信息,克利夫蘭瞇了瞇眼,嘴角微微上揚。
每年塔塔星第一軍校的貴族名額并不多,想要取得這個名額,那只老雄蟲估計也得出不少血。
更何況,還有一支價值高昂的基因優(yōu)化藥水。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藍色水晶瓶,里面蕩漾著銀色液體:“基因優(yōu)化藥水。它會溫和地改變你的基因序列,將你提升到D級,這樣外人就無法通過常規(guī)檢測發(fā)現(xiàn)你們基因原本存在的差別?!?/p>
林佑接過水晶瓶,觸感冰涼:“需要多久?”
“三天完成改造,過程會很溫和。”克利夫蘭站起身,“這三天你最好不要出門?!?/p>
“改造過程會有不適嗎?”林佑輕輕搖晃瓶身,銀色液體立即響應(yīng)般泛起漣漪。
克利夫蘭突然傾身向前,這個動作讓他昂貴的古龍水氣息籠罩了林佑。
在極近的距離下,林佑能看到他虹膜中罕見的金綠色環(huán)狀紋路——這是頂級血統(tǒng)的特征。
“就像泡溫泉時輕微的刺痛。”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但如果你在過程中想起我,可能會更……愉悅些。”
林佑耳尖瞬間發(fā)燙,急忙將藥水塞進口袋。
當他跟著克利夫蘭走出酒吧時,注意到對方步伐比平時沉重,后頸腺體處的皮膚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夜風(fēng)送來濃烈的抑制劑氣味,那種合成薄荷的冷冽中混雜著苦杏仁的澀味——這劑量足以讓普通雄蟲昏迷。
……
改造的第三天傍晚,林佑正在浴室檢查變化。
蒸汽朦朧的鏡面映出他輪廓更分明的下頜線,原本略顯單薄的肩膀現(xiàn)在有了流暢的肌肉線條。
最驚人的變化發(fā)生在腺體處——原先暗淡的灰褐色紋路現(xiàn)在泛著金屬光澤,構(gòu)成銀刃家族特有的劍刃圖騰。
基因藥水不僅改變了他的腺體標記,還微妙地調(diào)整了他的面部輪廓,讓他看起來更加精致,原本就趨于完美的面孔,愈加令蟲著迷。
最令他驚喜的是,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D級雖然仍是低等,但比E級強太多了。
門鈴響起時,他匆忙套上絲質(zhì)睡袍。
開門后,一位身材高挑的雌蟲站在逆光中。
“林先生,我是諾蘭?!?/p>
雌蟲行禮時,制服領(lǐng)口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xiàn)的抑制環(huán)烙印。
那些交錯的焦痕組成了可怖的圖案,是長期佩戴軍用級抑制器的證明——通常只有犯下重罪的雌蟲才會被強制安裝這種會灼傷皮膚的刑具。
諾蘭操作控制面板時,林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了第一節(jié)。
當雌蟲遞來全息資料板,袖口上移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更多的傷疤。
“您需要完成這些預(yù)備課程。”諾蘭的聲音像他的制服一樣熨帖平整,“分班考試將在一周后……”
“這些傷……”林佑突然伸手碰觸雌蟲手腕,又立即縮回,“抱歉,但抑制環(huán)不應(yīng)該造成這種……”
諾蘭的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
有那么一瞬間,林佑看到他喉結(jié)劇烈滑動,像是壓抑著某種原始沖動。
“前主人喜歡看我戴著帶電擊功能的型號?!?/p>
最終他平靜地回答,將袖口整理得一絲不茍,“是克利夫蘭大人救了我,現(xiàn)在為克利夫蘭大人服務(wù)是我的榮幸?!?/p>
……
與此同時,克利夫蘭正在銀刃莊園的書房里與霍克斯對峙。
銀刃莊園的主書房內(nèi),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克利夫蘭大人,您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被艨怂埂ゃy刃肥胖的身軀陷在真皮座椅里,手指不耐煩地敲打著鎏金扶手,“不過是個E級的賤種,值得動用星辰級基因藥劑?”
克利夫蘭站在落地窗前,月光為他勾勒出一道銀邊。他沒有轉(zhuǎn)身,聲音冷得像極地寒冰:“注意你的措辭,霍克斯議員?!?/p>
“哈!”霍克斯突然拍桌而起,臉上的肥肉因激動而抖動,“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林佑不過是你從貧民窟撿來的玩物!”
他啐了一口,“等風(fēng)頭過去,我有一百種方法讓那個冒牌貨在軍校里生不如死——”
“砰!”
克利夫蘭的信息素如海嘯般爆發(fā),書房內(nèi)的玻璃制品同時炸裂?;艨怂贡粺o形的力量掐住喉嚨提至半空,雙腿滑稽地蹬動著。
“讓我把話說清楚?!笨死蛱m緩步走近,每一步都讓空氣中的壓迫感倍增,“林佑現(xiàn)在是我黑翼家族庇護的對象。”
他伸手拍了拍霍克斯?jié)q紅的臉,“你動他一根手指,我就剁掉你寶貝兒子一只手?!?/p>
霍克斯的眼中終于浮現(xiàn)恐懼。他的長子正在軍部任職,是銀刃家族未來的希望。
“您……您不能……”霍克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雄蟲保護法》……”
“聽著,老東西?!笨死蛱m用鞋尖抬起霍克斯的下巴,“林佑會以霍林的身份順利畢業(yè),之后你想怎么處理那個假身份我不管?!彼慕鹁G色瞳孔收縮成危險的細線,“但在這期間,如果他遭遇任何意外……”
“我們就算正式撕破了臉?!?/p>
“我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p>
等克利夫蘭離開時,諾蘭已經(jīng)安頓好了林佑,并且將事情都囑咐了一遍。
他無聲地跟在主人克利夫蘭身后。
穿過掛滿銀刃家族肖像的長廊時,他突然開口:“大人為何如此重視那只雄蟲?屬下檢測到您今日的抑制劑用量超標400%。”
克利夫蘭停在走廊陰影處。
月光透過彩窗灑在走廊的畫上。
“知道為什么我從不讓任何雄蟲標記嗎?”他撫摸著彩窗上描繪的戰(zhàn)爭場景,“因為我在等一只能讓我失控的雄蟲?!?/p>
諾蘭的呼吸停滯了。
他見過主人面對議會質(zhì)詢時的游刃有余,也見過其在戰(zhàn)場上收割生命時的冷酷優(yōu)雅。但此刻克利夫蘭的眼神——那是一個即將渴死之人凝視綠洲的神情。
“今早在戰(zhàn)略會議上,”克利夫蘭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腺體,“我居然因為回憶他接過藥瓶時的表情而當場信息素暴走?!?/p>
他突然低笑起來,“多可笑?黑翼家的完美繼承人,差點在軍事簡報里發(f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