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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大驚失色,被受害人團團包圍。
他們理性的弦在確認(rèn)罪魁禍?zhǔn)缀髲氐讛嚅_,七手八腳圍毆哥哥。
“家祖你這個混蛋,是想我們都和你一樣復(fù)讀嗎,你這是報復(fù)社會。”
“還栽贓自己的妹妹,你是人???”
“我爸是市長,你死定了!”
警察連忙阻止了這場鬧劇。
準(zhǔn)備拷走哥哥的時候,爸爸下跪求饒。
“孩子一時糊涂,不能有案底啊,那會毀了他的未來??!?!?/p>
“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們就不是孩子嗎!”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的大好未來他怎么賠?”
李梅突然攔在哥哥面前,向警察自首,篡改高考志愿的人是她。
她聲稱得知男朋友高考失利,知道他一心清北,容不得半點失敗。
所以用班長職務(wù)之便去替他鏟除競爭對手,又讓我當(dāng)替罪羔羊。
受害人已經(jīng)打累了,一天考兩科都沒這么累。
警察將李梅逮捕,其余受害人去錄口供。
家里很快只剩下我們四人。
媽媽為孩子身上的傷流淚無妄之災(zāi)。
爸爸安慰鼻青臉腫的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李梅的道德這么敗壞,違法亂紀(jì)的事都做得出來?!?/p>
“沒事兒子,你這么優(yōu)秀還怕找不到老婆,反正她也只是個二手貨。”
“那彩禮就當(dāng)我們的損失費,不還了!”
哥哥終于委屈落淚,卻和李梅沒半毛關(guān)系,“我上不了清北了!”
他開始在房間幼稚地絕食,媽媽每天以淚洗面,爸爸請假去拍兒子的房門。
只有我大快朵頤地把哥哥那份食物不浪費地收拾干凈。
反正沒人在意我,一句恭喜考上清北都沒有,脖子的淤青也是自己對著鏡子上藥。
媽媽突然說帶我去寺廟拜佛,一方面為哥哥祈福,一方面感激我能上大學(xué)。
“你為我許過愿嗎,拜的什么佛?”
想不出文曲星,她隨口答道,“送子觀音。”
“那還真是有用。”
司機傳來若有似無的嘲笑,我目睹窗外熟悉通往變態(tài)老頭家里的路,我知道自己還是被賣了。
不知道是家里缺錢了,還是認(rèn)為這樣做我的入學(xué)名額就能給哥哥。
“司機師傅麻煩靠邊停車,我屎急?!?/p>
一個急剎車,伴隨粗口,“不是吧靚女,別拉我車上??!”
司機下車檢查我座位是否和人一樣臟。
我探頭對還坐在車?yán)锏膵寢尩?,“我考試全靠自己的努力,不信佛?!?/p>
我腿著走回家,路上向班主任詢問是否有靠譜的兼職介紹,如果是在大學(xué)附近最好。
得知我要自己攢大學(xué)學(xué)費,老師讓我發(fā)定位來幫我做父母的思想工作。
我推脫,“老師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做了十八年都沒能討好感動他們,就不牢您費心了?!?/p>
我到房間用哥哥的舊手提箱裝了二手筆記本電腦,清北錄取通知書和衣服。
在這個家我慶幸自己是女性的時候,可能就是哥哥沒有二手女裝。
背后一記悶棍,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意識再次恢復(fù),我被平放在家車后座枕著媽媽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