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月輕輕地拍了拍顧念瓷的肩膀，語氣溫柔地說：“小瓷啊，你之前應該沒進過類似于警察局的地方吧？”
實際上她真正想問的是：小瓷，你之前應該不是什么潛在的危險分子吧？
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顧念瓷給喇叭錄好了音頻，然后茫然地轉過頭：“雅月姐，你在說什么呀？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
趙雅月將信將疑：“真的嗎？”
顧念瓷拍拍胸脯：“那當然～”
直播間的觀眾們：我們咋就不相信呢。
顧念瓷左顧右看，最終把目光停留在前方燈火通明、鬼滿為患的舞臺：“好像是小丑在表演？要去看看嗎？”
趙雅月順著顧念瓷手指的方向望去，略微思考了一下：“那就去看看吧?！?/p>
兩人來到舞臺前的觀眾席，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舞臺上的小丑的視線幾乎是一瞬間鎖定了她們。
顧念瓷挑了挑眉，這個小丑估計早已經看出她們的人類身份………就跟那個克勞斯一樣，礙于規(guī)則不能直接動手。
與此同時，臺上的小丑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那張涂得慘白的臉此刻看起來越發(fā)猙獰可怖，尤其是那咧開至耳根處的嘴角，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開來一般。
顧念瓷忽視那道赤裸裸的目光，百無聊賴道：“我還從沒有看過小丑表演呢～不過在手機上倒是見過很多?！?/p>
趙雅月：“是啊?！?/p>
小丑沒有一開始就給她們挖坑，而是為下一個節(jié)目進行預熱：“有人知道下一個節(jié)目是什么嗎？嗯？什么？踩高蹺？魔術表演？蒙眼飛刀？”
“哈哈哈哈哈猜對了！接下來的節(jié)目是眾位最期待的蒙眼飛刀！”
伴隨著這句夸張的話語，小丑伸手探入自己的爆炸頭，如同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只眼罩。
“ohhhhhhh——?。 ?/p>
“終于到了我最愛的環(huán)節(jié)！”
“多搞點多搞點！”
“我剛來這里、還沒有見過一個活人呢！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臺下的鬼怪驚喜地吶喊，各種歡呼聲、尖叫聲響徹整個場地，仿佛要將屋頂掀翻。
顧念瓷：“活人？那應該是活靶子了?！?/p>
趙雅月開始后悔了。
她只是來看雜技表演的，而不是來搞血腥暴力的??！
彈幕區(qū)：
——【游戲管理局是怎么想的？選了這么一個血腥恐怖的副本作為新手關卡，別把人家弄出心理陰影啊?！?/p>
——【這個副本除了菜刀姐這組好一點，其他新人都……你們懂的，要么SAN值過低瘋了，要么一開始反應不過來噶了。】
——【我好著急??！這個小丑明顯是在打壞主意！菜刀姐怎么還不跑？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菜刀姐是故意的吧？我記得有一個大佬在小丑表演找到了線索?！?/p>
——【但關鍵是，顧念瓷憑什么有把握逃離？我記得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新人吧？】
……
而此時，臺上的小丑已經蒙上雙眼，開始肆意把玩起手中鋒利無比的小刀。
他時而將刀拋向空中、然后準確無誤地接住；時而用刀尖輕輕劃過自己的手臂，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淌而下。
小丑癲狂地笑著，將沾滿鮮血的刀子放進嘴里，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舐著刀刃上自己的血跡。
那張涂抹得極為艷麗的紅唇此刻顯得越發(fā)詭異，讓人難以分辨上面究竟是鮮紅的血液還是猩紅的顏料。
但小丑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舊面帶微笑，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表演著。
趙雅月看得頭皮發(fā)麻，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顧念瓷——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甚至眼含笑意，宛如在觀看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
這一刻，趙雅月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顧念瓷，真的是正常人嗎？
臺下的觀眾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工作人員推上來了兩個【活靶子】。
他們被紗布捂住嘴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叫喊聲，仿佛是被命運扼住咽喉的羔羊，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
因為這里，不屬于人類世界。
臺下的鬼怪們因為兩個活人的出現，直接狂歡起來，氣氛更是如同被點燃的火藥。
它們紛紛叫囂著讓小丑一擊命中人類的致命點，還有開玩笑讓小丑給出一部分肉。
因為新鮮的肉，最好吃。
趙雅月閉上眼。
同為人類，她共情了。
顧念瓷眼中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精光，那兩個人應該也是玩家，只是不知道怎么被小丑抓來表演魔術的。
估計最后是活不成了。
小丑嘻嘻哈哈地扔出一把小刀，那小刀如同閃電般直直插在右邊男人的手掌心。
疼得男人面部猙獰、青筋暴起。
可他卻無法發(fā)出一絲聲音，就這樣硬生生地忍受著，那誘人的鮮血仿佛是點燃在場吸血鬼暴動的導火索。
趙雅月湊到顧念瓷耳邊輕聲低語：“用活生生的人當靶子，這也太殘忍了吧……”
另一邊的鬼怪聽到了，疑惑地轉過身來，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趙雅月：“是饞！”
那只鬼這才滿意地轉過身去。
趙雅月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竟然也觸發(fā)了關鍵詞，幸好這只鬼沒有深究。
顧念瓷的目光重新回到臺上，那兩個男人的手腳分別被插中一把小刀，并且是刻意避開要害。
臺下的鬼怪叫囂著插他們腦袋、心臟等重要器官………
蒙眼睛的小丑獰笑著拿起最后兩把小刀，直接插在了那兩人的額頭——他們死不瞑目瞪大眼睛、鮮血直流。
“嘶……”趙雅月倒吸一口冷氣，第一次看到這么殘忍的畫面。
她搓了搓手臂，有些不忍直視。
顧念瓷撐著下巴，感慨道：“插得好準，一擊命中，當場死亡。”
到底是一個恐怖世界，要是沒有點血腥，顧念瓷都感覺不真實，
趙雅月：“小瓷，你的反應不對吧？”
顧念瓷：“呵呵呵～”
鬼怪們貪婪地嗅著這股純正人類的血腥味，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不過那兩個人很快就被推下了臺，至于他們接下來會出現在誰的餐盤上，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