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太虛幻境·孽海情天一月,那警幻仙姑斜倚著白玉闌干,
指尖從孽海情天的命冊上輕輕掠過。金粉書就的字跡忽然無風(fēng)自動,
一頁頁翻到“金陵十二釵”正冊,卻在賈寶玉與甄寶玉的名諱處糾纏成團(tuán),墨跡暈染,
竟分不清孰真孰假?!鞍V兒!”她蹙眉冷笑,“連命格都要爭個鏡像,
倒要看看你們?nèi)绾纹七@情劫。”袖中飛出一面風(fēng)月寶鑒,鏡光如雪,
照向人間——賈寶玉自那日從太虛幻境歸來,總覺神魂里多了些零碎記憶。
時而夢見自己跪在陌生祠堂,時而聽見有人喚他“甄二爺”。這日晌午,
他鬼使神差走到園角古井邊,忽見井水泛起詭艷紅光,
竟與警幻仙姑案前那盞“千紅一窟”茶湯一模一樣。“咦?這井何時有了雕花?
”他俯身去摸井沿新浮現(xiàn)的纏枝紋,指尖突然刺痛。血珠滴落處,
兩道朱砂符咒“真假”二字灼灼生輝,耳邊遙遙傳來仙姑的吟嘆:“沉酣一夢終須醒,
冤債償清好散場……”幻愛迷途在那錦繡卻又暗藏腐朽的賈府里,
賈寶玉每日過得那叫一個煩悶。這封建禮教的大網(wǎng),把人箍得死死的,喘不過氣來。
他本就對這一套厭惡至極,偏偏又被困在這規(guī)矩森嚴(yán)的府中,只能在姐妹們堆里尋些樂子,
找些心靈的慰藉。話說那天,賈寶玉百無聊賴地在賈府里閑逛,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園子角落的那口古井旁。當(dāng)時日頭正烈,曬得他眼皮直打架,
恍惚間就墜入了夢鄉(xiāng)。剛?cè)雺?,他就瞧見井口那井水。這井水本來平靜得像面鏡子,
突然不知從哪來陣微風(fēng),吹得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嘿,這漣漪一蕩,不得了!
水面上竟映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張自然是他自己的,可另一張雖說看著陌生,
但心里頭又覺著莫名熟悉。他好奇地湊近一瞧,發(fā)現(xiàn)井沿上刻著“真假”兩個符號。這一下,
他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好像要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在夢里頭,
賈寶玉來到一個地方,似曾相識卻又透著股陌生勁兒。正納悶?zāi)兀团鲆娏苏鐚氂瘛?/p>
兩人一照面,都被對方的模樣驚得瞪大了眼,這也太像了!打這以后,
他倆就在夢里頻繁碰面、嘮嗑,慢慢發(fā)現(xiàn)彼此的生活就像鏡子里的兩面,有好多相似的地方,
又有些不同。有一回,他倆正說著話,夢境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
甄寶玉就聽見一陣亂糟糟的喧嘩聲。他臉色瞬間變了,只聽得外面大喊:“抄家啦!抄家啦!
”那聲音震得人耳朵生疼。他透過夢境的縫隙瞅過去,好家伙,只見甄府里亂成了一鍋粥,
官兵們橫沖直撞,像惡狼似的到處搜刮東西。與此同時,賈寶玉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心里頭升起一絲寒意,仿佛預(yù)見到了賈府未來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yùn)。就這么著,
兩人的命運(yùn)在這混亂的夢境里纏得更緊了?;氐浆F(xiàn)實(shí),寶玉和黛玉在賈府的日子也不太平。
他倆時不時就鬧點(diǎn)小別扭,前兩次吵過之后,關(guān)系好歹緩和了些??蛇@第三次,
事情就不一樣了。那天兩人正在說話,黛玉不經(jīng)意間瞧見寶玉袖里掉出一封信,仔細(xì)一看,
竟是甄府的書信。這一下,黛玉心里可就犯嘀咕了,越想越不對勁,
忍不住發(fā)起火來:“你心里到底裝著誰?這甄府的信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對我有二心?
”寶玉一聽,急得臉都紅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干著急。這么一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矛盾“噌”地就升級了。再看甄寶玉那邊,
也遇上麻煩事兒了。家里給他找了門親事,想讓他趕緊成家。這甄寶玉一聽,
心里頭不樂意啊。他找到老爹,誠懇地說:“爹,我在夢里頭有喜歡的人了,
這門親事我實(shí)在沒法應(yīng)下。”他爹一聽,臉立馬就拉下來了,狠狠地瞪他:“你這逆子,
別犯糊涂!如今甄府這情況,全指著這門親來保住咱家。你要是不聽話,甄府可就完了!
”甄寶玉心里那個苦啊,可又沒辦法。晚上,他獨(dú)自一人跪在祠堂里,一整夜都沒合眼。
第二天早上,他滿臉憔悴,嗓子也啞了,只能無奈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這門親事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賈府和甄府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有一回,賈寶玉正迷糊著,
突然就感覺周圍有點(diǎn)不對勁。只見那燭火“呼呼”地?fù)u曳起來,
墻上他倆的影子竟然慢慢地合在了一起。緊接著,一陣檀香撲鼻而來,等他再睜開眼,
好家伙,已經(jīng)站在甄府的庭前了。只見甄府一片破敗景象,跟他夢里見到的抄家場景沒兩樣。
再看看賈府,也是各種問題冒出來,往日的繁華早就沒了蹤影。終于,
在一個狂風(fēng)暴雨的晚上,賈寶玉和甄寶玉又在古井邊碰上了。這時候,
井底突然涌起一股濃濃的霧氣,瞬間就把他倆給裹在了中間。賈寶玉伸手想去抓住甄寶玉,
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衣服像煙一樣散開了。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癡兒!
你以為我是你,可你又何嘗不是我呢?”井底霧氣驟然翻涌,將兩人裹入混沌。剎那間,
萬千記憶碎片如洪流倒灌。他看見甄寶玉跪在祠堂青磚上,
而自己的掌心正攥著林黛玉的淚帕。正當(dāng)他發(fā)愣的時候,從井底傳出一個空靈的聲音,
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井中月非月,鏡中花非花。欲破真假障,且問心歸處。
”聲音悠悠蕩蕩,在這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回蕩著,仿佛要穿透他們的靈魂。
賈寶玉和甄寶玉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思緒卻飄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此刻,
他們的腦海里像是放電影一樣,過往的種種經(jīng)歷一一浮現(xiàn)。那些歡笑、淚水、迷茫和執(zhí)著,
都在這偈語般的聲音里變得模糊又清晰。他們突然覺得,一直以來苦苦追尋和糾結(jié)的東西,
似乎都變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也許,這世間的真真假假、虛虛實(shí)實(shí),本就沒有那么分明。
重要的是,自己的內(nèi)心究竟歸向何處。風(fēng)漸漸小了,雨也慢慢停了下來。霧氣開始消散,
古井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賈寶玉和甄寶玉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他們沒有再多說什么,各自轉(zhuǎn)身,邁著堅(jiān)定卻又帶著一絲釋然的步伐,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消失在這漸漸亮起來的黎明之中。從此以后,他們都將帶著這份對“真假”的領(lǐng)悟,
繼續(xù)面對各自生活中的未知與挑戰(zhàn) 。有一次,賈寶玉在夢中又見到了甄寶玉。恍惚間,
他竟感覺自己能控制甄寶玉的意識,鬼使神差地,他在甄寶玉的意識里寫入了一段愛情記憶。
那是他對林妹妹的深情,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意,他竟通過夢境傳遞給了甄寶玉。
等甄寶玉從夢中醒來,腦海里多了這些陌生又熾熱的感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愛情記憶竟在他心里生了根。他看著自己府中的丫鬟小廝,
腦海里卻滿是賈寶玉和林黛玉之間的纏綿悱惻。甄寶玉心中好奇又慌亂,他決定也試一試。
當(dāng)晚入睡后,他也在賈寶玉的意識里寫入了自己對一個女子朦朧的好感,
那是他偶然間在街頭見到的一位才情出眾的女子。賈寶玉醒來后,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麻。
一方面是對林妹妹的深情,一方面又無端生出對一個陌生女子的好感。他心里煩躁極了,
卻又找不到頭緒。在賈府這邊,賈寶玉的變化被眾人看在眼里。平日里只對林妹妹上心的他,
如今竟時不時發(fā)呆,念叨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林黛玉察覺到了異樣,心里醋意大發(fā),
常常忍不住質(zhì)問賈寶玉?!皩毟绺?,你如今心里可是有了旁人?”林黛玉一雙美目含著淚,
委屈地看著賈寶玉。賈寶玉滿心無奈,他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拉著林黛玉的手,
反復(fù)保證自己對她的心意從未改變??赡悄吧母星橛洃浽谒睦镒魉睿?/p>
讓他自己都有些迷茫。而在甄府,甄寶玉也陷入了兩難。他對夢中那個才情女子念念不忘,
可府里卻開始為他安排婚事,對象是門當(dāng)戶對的世家小姐。甄寶玉滿心抗拒,
卻又無力反抗家族的安排。日子一天天過去,
賈寶玉和甄寶玉都被這混亂的情感折磨得疲憊不堪。他們越發(fā)難以分辨,
到底誰才是這段愛情記憶的真正載體。是賈寶玉原本就愛著林黛玉,
甄寶玉只是不小心“沾染”了這份感情?還是甄寶玉先對那陌生女子動了心,
賈寶玉才受了影響?在一次夢境的交匯中,賈寶玉對著甄寶玉大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們怎么就成了這般模樣?”甄寶玉也是一臉痛苦,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
這感覺就像是我們掉進(jìn)了一個無解的迷局,怎么掙扎都出不來。
”這混亂的局面也影響到了他們各的生活。在賈府,賈寶玉因?yàn)樾乃蓟秀?,讀書愈發(fā)不上進(jìn),
賈政對他的責(zé)罵也越來越多。而在甄府,甄寶玉因?yàn)榭够?,和家人的關(guān)系鬧得十分僵硬。
賈寶玉想起小時候,自己偷偷躲在書房看《西廂記》,那里面的愛情是那么純粹美好。
可如今,自己的愛情卻被這莫名其妙的夢境記憶攪得一塌糊涂。他看著園子里的落花,
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悲涼。那些花瓣兒隨風(fēng)飄落,就像他如今混亂不堪、無法掌控的感情,
零落成泥,再也找不回曾經(jīng)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走向?yàn)t湘館,
心里盼著能從林妹妹那里尋得一絲安寧。可到了地方,還沒進(jìn)屋子,
就聽見里頭傳來嚶嚶的哭聲。推開門,只見林黛玉正坐在窗前,淚濕羅帕?!傲置妹?,
你這又是何苦,哭得這般傷心。”賈寶玉心疼地走上前,想要安慰她。林黛玉抬眼看他,
眼中滿是哀怨:“寶哥哥,你如今的心到底在哪兒?我瞧著你整日里魂不守舍,
怕是早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賈寶玉聽了,滿心的委屈與無奈,張了張嘴,
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這復(fù)雜又荒誕的事兒,即便是說了,林妹妹又怎會相信呢?另一邊,
甄寶玉在甄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家里人輪番上陣勸他,
說那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他不該這般任性。
可甄寶玉心里裝著那個不知何處的才情女子,又被賈寶玉的愛情記憶攪得滿心亂麻,
哪能聽得進(jìn)去這些。有一回,家中長輩實(shí)在被他氣得不行,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逆子,
這般不識好歹!家族的顏面都要被你丟盡了!”甄寶玉卻梗著脖子,
倔強(qiáng)地說:“我不要這門親事,我心里自有喜歡的人?!边@一鬧,家里的氣氛越發(fā)緊張,
甄寶玉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鳥兒,怎么撲騰都飛不出去。
日子就這么在混亂中一天天過去。有一天,賈寶玉又在恍惚間進(jìn)入了夢境。
這次夢境格外清晰,他看到甄寶玉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徘徊,周圍是一片迷霧,
甄寶玉一臉迷茫與無助。賈寶玉想走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靠近。突然,
迷霧中傳來一個神秘的聲音:“你們本是一體兩面,這愛情記憶的交織,
不過是命運(yùn)的一場玩笑。想掙脫這困境,唯有找到夢境與現(xiàn)實(shí)的界限。
”賈寶玉大喊:“怎么找?快告訴我們!”可那聲音卻消失了,夢境也漸漸模糊。等他醒來,
腦海里還回蕩著那句話。他覺得這或許是解開一切謎團(tuán)的關(guān)鍵,可又不知該從何著手。
他決定找好友們商量商量。于是,把襲人、紫鵑等人叫到一起,
將這些離奇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眾人聽了,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襲人皺著眉頭說:“二爺,您莫不是讀書讀糊涂了,怎會有這般奇怪的夢?
還和另一個自己攪和在一起。”紫鵑也在一旁搖頭:“這事兒聽起來太玄乎了,
真真是聞所未聞?!笨少Z寶玉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著急地解釋:“我沒糊涂,
這事兒千真萬確。如今我和甄寶玉都被困在這怪圈里,再這么下去,怕是都要?dú)Я恕?/p>
”眾人見他這般著急,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出個主意來。
而甄寶玉那邊,同樣在為夢中那個神秘的聲音苦思冥想。他想起自己小時候,
在府里的藏書閣發(fā)現(xiàn)過一本古老的典籍,里面記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shù)和夢境之事。
說不定,那里頭能找到一些線索。于是,趁著夜色,甄寶玉偷偷溜進(jìn)藏書閣。
閣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書架上堆滿了落滿灰塵的書籍。他借著微弱的燭光,
一本本地翻找。找了許久,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那本典籍。他迫不及待地打開,
一頁頁地翻閱著。果然,在書中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夢境和意識的記載。上面說,
夢境是人的潛意識世界,若要打破夢境與現(xiàn)實(shí)的混淆,需找到夢境的根源,
也就是那個觸發(fā)夢境交織的契機(jī)。甄寶玉興奮不已,心想只要找到這個契機(jī),
說不定就能解開和賈寶玉之間的謎團(tuán)??蛇@契機(jī)到底是什么呢?他絞盡腦汁,
回憶著從與賈寶玉相遇以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突然,他想起第一次和賈寶玉在夢境中交流時,
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異樣。那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庭院,
可庭院里的一口古井卻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當(dāng)時他沒太在意,現(xiàn)在想來,
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那口古井上。甄寶玉決定去尋找那座庭院。第二天天一亮,
他便瞞著家人出了府。一路打聽,竟真的找到了那個地方??僧?dāng)他來到庭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