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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彼岸后的迷途 紅顏為錢笑 100293 字 2025-06-04 20: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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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合買提那句“懸賞好多錢呢!”如同一聲平地驚雷,在“老駝鈴”客棧寧靜的天井里炸開!陳默和宋臨手中的馕餅仿佛瞬間變成了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們幾乎脫手。冰冷的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連清晨暖融的陽光都無法驅(qū)散那股從心底蔓延上來的森然。

懸賞!畫著一男一女!危險逃犯!

基金會的手,已經(jīng)明目張膽地伸到了喀什!追捕的絞索,驟然勒緊!

阿娜爾擦拭桌面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向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兒子,眉頭第一次明顯地蹙了起來,那溫和的眼神里,瞬間掠過一絲銳利如刀的光芒?!盁岷腺I提!”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別胡說!巴扎上人多嘴雜,誰知道是真是假?也許是尋人啟事,也許是別的什么通緝犯,別看到風就是雨!”

熱合買提被母親突如其來的嚴厲嚇了一跳,臉上的興奮僵住了,有些委屈地嘟囔:“我沒胡說!好多人都圍著看呢!告示上畫得清清楚楚,一男一女,看著…看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瞟向桌邊的陳默和宋臨,聲音越來越小。雖然畫像是簡筆勾勒,但那種疲憊、傷痕累累的神態(tài),還有宋臨那異常蒼白的臉色…似乎隱隱與眼前這兩位奇怪的客人有某種模糊的重合。

天井里的氣氛驟然凝固。陽光依舊明媚,馕餅和酸奶的香氣依舊誘人,但無形的壓力如同沉重的鉛云,籠罩在每個人頭頂。

陳默強迫自己松開緊握馕餅的手指,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和肋下因緊張而加劇的刺痛,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只是好奇和一絲后怕:“懸賞逃犯?還就在巴扎上?這…這古城里也不安全了嗎?”她看向阿娜爾,眼神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阿姨,我們…我們剛從外面來,這…”

阿娜爾的目光在陳默和宋臨臉上緩緩掃過,那銳利的光芒已經(jīng)隱去,重新變得溫和,但深處似乎多了一層難以捉摸的審視。她放下抹布,嘆了口氣:“唉,這世道,哪里都不太平。你們別怕,那告示上畫的,未必就是你們。就算真是…”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只要你們安安分分待在我這‘老駝鈴’里,不出去惹眼,那些麻煩…一時半會兒還找不上門。”

“安安分分待著…”宋臨嘶啞地重復了一句,眼神里充滿了無力感和一絲壓抑的焦躁。胸口的“空虛感”因為突如其來的危機刺激而變得更加清晰冰冷,像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躲在這里,如同困獸,外面追兵環(huán)伺,而他們卻連外面的情況都一無所知!情報!他們迫切需要知道告示的細節(jié)!懸賞金額?發(fā)布者是誰(雖然心知肚明)?有沒有更具體的特征描述?最重要的是,喀什城內(nèi),基金會的勢力滲透到了什么程度?

“阿帕(媽媽)!那賞金是真的好多??!”熱合買提似乎不甘心被訓斥,又忍不住小聲補充,眼睛里的光芒是對巨額財富最原始的渴望,“要是能抓到…”

“熱合買提!”阿娜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甚至有一絲…怒意?“回屋去!把羊肉放好!再多嘴,今天不許出門!”她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鞭子,抽打在少年臉上。

熱合買提徹底蔫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句,拎起地上的羊皮袋子和油紙包,飛快地跑向后院方向,消失在廚房門口。

天井里只剩下三人。氣氛更加凝重。

“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你們別往心里去?!卑⒛葼栟D(zhuǎn)向陳默和宋臨,臉上重新掛起溫和的笑容,但那笑容此刻顯得有些勉強,“快吃吧,馕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默和宋臨哪里還有胃口?如同嚼蠟般勉強吃了幾口。陳默的心思飛快轉(zhuǎn)動:阿娜爾剛才的反應…她訓斥熱合買提,看似在維護他們,但那種嚴厲和瞬間的銳利,絕不僅僅是為了制止兒子多嘴那么簡單!她似乎…在極力阻止熱合買提說出更多關(guān)于告示、尤其是關(guān)于賞金的事情!她在害怕什么?怕熱合買提見財起意?還是怕…他們知道得太多?

“阿姨,”陳默放下吃了一半的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只是擔憂,“那告示…真貼在老茶館門口?很多人都看到了?這…這太嚇人了。我們?nèi)松夭皇斓摹彼龑ⅰ斑h房親戚遭遇劫道”的可憐人設(shè)演繹到底。

阿娜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詞句。“是貼在老茶館那邊。巴扎人多眼雜,消息傳得快。不過…”她看著陳默,眼神深邃,“喀什古城有古城的規(guī)矩。有些事,看到了,聽到了,也未必會當真,更未必會去管。只要你們…真的只是‘路上遭了劫道的遠房親戚’?!彼脑捳Z帶著雙關(guān)的意味,溫和的表象下,是清晰的警告——安分守己,扮演好你們的角色。

“我們明白,謝謝阿姨收留?!标惸拖骂^,掩飾眼中的寒光。阿娜爾知道他們在隱藏身份,甚至可能猜到了告示指向的就是他們!但她選擇了庇護?為什么?僅僅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吳”先生的托付?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那彼岸花的繡樣再次浮現(xiàn)在陳默腦海。

早餐在壓抑的沉默中結(jié)束。阿娜爾收拾碗碟,動作依舊麻利,但眉宇間似乎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郁。

“宋臨,你臉色還是不好,回房再休息會兒吧?!标惸鲋闻R起身,準備上樓?,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陣腳,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等等?!卑⒛葼柦凶×怂麄儭K畔率种械耐氲?,目光落在宋臨身上,帶著一種醫(yī)者的審視。“小伙子,你心神損耗太重,光靠睡覺和之前的藥茶,恢復起來太慢?!彼噶酥负笤旱姆较颍案胰ヒ惶怂幏?,我給你扎幾針,疏通一下郁結(jié)的氣血,會舒服些?!?/p>

扎針?

陳默心中警鈴大作!讓宋臨跟著阿娜爾單獨去那個神秘的“藥房”?在剛剛得知懸賞告示、且對阿娜爾疑竇叢生的時候?

“阿姨,這…”陳默下意識地想拒絕。

“放心,就是普通的針灸,街坊鄰居不舒服了,我也常給他們扎。”阿娜爾似乎看穿了陳默的顧慮,語氣平和,“就在后院旁邊,幾步路的事。姑娘你要是擔心,也可以跟著來,不過藥房小,站不下太多人?!彼脑挾伦×岁惸淖欤此平o了選擇,實則暗示她最好別去。

宋臨按著胸口,那股冰冷的空虛感確實讓他極其難受,阿娜爾之前藥茶的效果也讓他潛意識里對這位“醫(yī)生”產(chǎn)生了一絲依賴。他看向陳默,眼神里有詢問,也有一絲渴望緩解痛苦的希冀。

陳默內(nèi)心激烈掙扎。不讓宋臨去?會顯得過于防備,可能引起阿娜爾更深的懷疑,也可能讓宋臨失去一個緩解痛苦的機會。讓宋臨單獨去?風險太大!那個藥房,誰知道里面藏著什么?昨夜房間里的詭異鈴聲和天井中的模糊輪廓帶來的驚悚感尚未散去!

“我…我陪他過去,在門口等著就行?!标惸罱K做出了折中的決定。她必須確保宋臨在自己的視線或聽覺范圍內(nèi)!

阿娜爾看了陳默一眼,沒有反對,只是點點頭:“隨你?!彼D(zhuǎn)身,示意宋臨跟上,走向通往后院的廊道。

陳默扶著宋臨,緊跟在后。她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阿娜爾的背影,全身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如同拉滿的弓弦。肋下的傷處隨著急促的呼吸隱隱作痛,但她渾然不覺。

穿過小小的天井,繞過一個堆放著些雜物和干柴的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刷著褪色綠漆的小木門出現(xiàn)在眼前。這就是“藥房”。門楣很低,需要微微低頭才能進入??諝庵袕浡牟菟幬兜涝谶@里變得格外濃郁,甚至有些刺鼻。

阿娜爾掏出鑰匙,打開門鎖,推開木門。一股混合著陳舊木料、干燥草藥和某種難以名狀的、微帶腥甜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伙子,進來吧?!卑⒛葼杺?cè)身讓宋臨進去。

藥房內(nèi)部比想象的更小,光線昏暗。只有一扇很小的、糊著厚厚桑皮紙的高窗透進些許天光??繅κ菐讉€高大的、帶著無數(shù)小抽屜的深色木藥柜,占據(jù)了大部分空間。藥柜對面是一張陳舊的木桌,上面擺放著研缽、藥秤、一些瓶瓶罐罐和一卷攤開的牛皮紙(似乎是藥方)。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麻袋,里面鼓鼓囊囊,應該是未處理的藥材。整個房間擁擠而有序,充滿了歲月的沉淀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宋臨有些局促地走進去。陳默則停在門口,身體微微側(cè)著,既能看清藥房內(nèi)的大部分情況(雖然光線很暗),又能留意后院的動靜。她的手悄悄按在腰后,那里藏著一把她一直貼身攜帶、用布條仔細纏裹的短小匕首——這是她僅存的武器。

阿娜爾沒有理會門口的陳默。她示意宋臨在木桌旁一張矮凳上坐下,自己則走到藥柜前,熟練地拉開幾個小抽屜,取出一個細長的、同樣古舊的木盒。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排排長短不一、閃爍著幽冷銀光的細針。

“放輕松,閉上眼睛?!卑⒛葼柕穆曇粼讵M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她捻起一根細長的銀針,用一塊干凈的布巾擦了擦,動作沉穩(wěn)而專注。

宋臨依言閉上眼,努力平復呼吸,但胸口的冰冷和面對未知的緊張讓他肌肉僵硬。

阿娜爾的手指在宋臨頸后和頭頂?shù)膸讉€穴位上輕輕按了按,似乎在尋找位置。她的指尖微涼,帶著一種奇特的、令人心神微定的力量。接著,陳默看到銀光一閃,阿娜爾手腕極其穩(wěn)定而迅捷地一抖,一根細針已經(jīng)精準地刺入了宋臨頭頂?shù)哪硞€穴位!

宋臨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但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阿娜爾動作不停,手指如穿花蝴蝶,銀針一根接一根地落下,刺入宋臨頭頂、頸后、以及隔著衣服刺向他胸口膻中穴附近的區(qū)域。她的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近乎藝術(shù)的韻律感,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客棧老板娘,更像一位浸淫此道數(shù)十年的杏林國手!

陳默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阿娜爾的每一個動作,尤其是刺向宋臨胸口的那幾針!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隨時準備在出現(xiàn)任何異常時撲進去!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或異常并未發(fā)生。隨著銀針的刺入,宋臨緊繃的身體反而奇異地放松下來。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原本急促而帶著痛苦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綿長平穩(wěn)。臉上那種揮之不去的、因“空虛感”而帶來的灰敗氣息,似乎也淡去了一絲。

這針法…竟真的有效?!而且效果如此立竿見影?陳默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阿娜爾展現(xiàn)出的醫(yī)術(shù),遠超她的想象!這絕不是什么“祖?zhèn)髌健被颉敖址秽従宇^疼腦熱”能解釋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阿娜爾捻動著其中幾根銀針,動作輕柔而富有節(jié)奏。她的目光落在宋臨安靜下來的臉上,眼神深邃,仿佛透過他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那片因“烙印”沉寂而留下的、冰冷死寂的“廢墟”。她的眼神里,那抹悲憫似乎更濃了,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仿佛在凝視著某種既熟悉又令人嘆息的存在。

時間在藥房內(nèi)近乎凝滯的靜謐中流淌。只有阿娜爾捻動銀針時發(fā)出的、極其細微的沙沙聲,以及宋臨逐漸平穩(wěn)悠長的呼吸聲。陳默站在門口,如同一個沉默的守衛(wèi),心中的疑慮和警惕并未因宋臨狀態(tài)的改善而減少半分,反而因為阿娜爾展現(xiàn)出的深不可測而更加沉重。

大約過了一刻鐘。阿娜爾停下了捻針的動作,手指輕拂,如同撫過琴弦般,將宋臨身上的銀針一根根輕柔而迅捷地取下,放回木盒中。

“好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宋臨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疲憊和迷茫,雖然依舊帶著虛弱,但多了一絲久違的清明和…溫暖?胸口中那片冰冷的“空虛感”并未消失,但似乎被一種奇異的暖流包裹住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時無刻不在吞噬他的心神,帶來難以忍受的煎熬。

“感覺…好多了?!彼闻R的聲音依舊嘶啞,但那份虛弱中的痛苦減輕了許多。他看向阿娜爾,眼神里充滿了真實的感激和一絲困惑,“謝謝您,阿娜爾阿姨。”

“氣血郁結(jié),心神失養(yǎng)。針能通絡(luò),但根子上的傷,還要靠你自己慢慢養(yǎng)?!卑⒛葼柺帐爸樅校Z氣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盎厝ズ煤眯菹ⅲ瑒e胡思亂想?!?/p>

宋臨站起身,感覺腳步都輕快了一些。他看向門口的陳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陳默心中稍定,但看向阿娜爾的目光更加復雜。這個人,救他們,幫他們緩解痛苦,卻又處處透著神秘和無法掌控的危險感。她究竟是庇護所,還是另一座精心偽裝的囚籠?

兩人向阿娜爾道謝,準備離開藥房。就在陳默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墻角堆放的其中一個敞著口的麻袋。里面是一些曬干的、形態(tài)奇特的根莖類藥材,顏色深褐,扭曲盤結(jié)。

而就在那堆藥材的邊緣,似乎…壓著一小塊折疊起來的、質(zhì)地特殊的紙張?顏色泛黃,邊緣有燒灼的痕跡,與周圍粗糙的藥材和牛皮紙藥方截然不同!

陳默的心猛地一跳!那塊紙…那質(zhì)地和顏色…怎么那么像…“伊甸園”內(nèi)部使用的特殊記錄用紙?!她曾在一些核心區(qū)域的廢棄文件中見過類似的材質(zhì)!

她強行壓制住立刻上前查看的沖動,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扶著宋臨走出了藥房。木門在身后被阿娜爾輕輕關(guān)上,落鎖的聲音清脆地響起,隔絕了那濃郁而神秘的藥香,也隔絕了那個令人心驚的發(fā)現(xiàn)。

回到二樓客房。關(guān)上門,宋臨長長舒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和針灸后的舒緩感。“她的針…真的很神奇。那種被凍住、往下塌的感覺…沒那么強烈了?!?/p>

陳默卻沒有絲毫放松。她快步走到窗邊,再次確認天井里無人,然后壓低聲音,急促地將自己在藥房角落麻袋邊看到的可疑紙張告訴了宋臨!

“伊甸園的紙?!”宋臨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剛剛獲得的些許舒緩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驚駭,“她…她怎么會有那種東西?難道她真的和基金會…”

“不一定!”陳默強迫自己冷靜分析,“也可能是…她接觸過從‘伊甸園’逃出來的人?或者…是那個‘吳’先生留下的?”但這個猜測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那種內(nèi)部專用紙,通常是記錄重要實驗數(shù)據(jù)或銷毀文件的殘片,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客棧老板娘的藥材堆里?

線索!這可能是他們被困在這里以來,獲得的最直接的、可能指向阿娜爾真實身份或與“彼岸花”基金會聯(lián)系的線索!

“我們必須想辦法確認那塊紙上的內(nèi)容!”陳默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被動挨打只會死路一條。阿娜爾的藥房,必須探查!

“可是…怎么進去?藥房鎖著,阿娜爾肯定隨身帶著鑰匙。而且她…”宋臨想起阿娜爾那神乎其技的針法和深不可測的眼神,心中充滿忌憚。

“等機會!”陳默咬著牙,“她不可能一直守著藥房。熱合買提…也許可以利用。或者…”她的目光掃過窗外那棵巨大的老桑樹,“…另辟蹊徑?!彼幏磕巧任ㄒ坏母叽埃m然糊著厚厚的桑皮紙,但位置…似乎就在老桑樹一根粗壯橫枝的下方不遠處?

這個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風險巨大,但值得一搏!

然而,未等他們細想對策,樓下天井里再次傳來動靜。這次是客棧大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著一個陌生的、帶著濃重口音、語氣急促的男人聲音:

“阿娜爾大姐!阿娜爾大姐在嗎?不好了!出事了!”

陳默和宋臨立刻屏息凝神,貼近窗縫向下望去。

只見一個頭戴花帽、滿臉風塵仆仆的中年男人沖進天井,神色慌張,對著聞聲從廚房出來的阿娜爾喊道:“巴扎…巴扎那邊亂套了!來了好多當兵的!還有穿黑衣服的,兇得很!把老茶館圍起來了!所有看過告示的人都被攔住盤問!他們…他們在挨家挨戶搜那兩個逃犯!說是…說是上面下了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三天之內(nèi),必須把喀什翻個底朝天!”

轟??!

陳默和宋臨只覺得腦海中仿佛炸開了一道無聲的驚雷!

全城搜捕!三天之內(nèi)!

基金會的人,已經(jīng)到了!而且,行動如此迅捷、如此暴烈!

“老駝鈴”客棧這方寸的安寧,還能維持多久?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清晰而迫近!


更新時間:2025-06-04 20:0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