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霖猛地坐起,冷汗浸濕了他的后背。
雙眼迅速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間辦公室。
屋內的陳設簡單而規(guī)整,桌椅擺放有序。
文件資料在桌上堆成小山,墻上掛著幾幅轄區(qū)地圖。
角落里還立著一個裝滿卷宗檔案的柜子。
他快速冷靜下來,撓了撓眉毛。
自己是一名國際頂級偵探。
在追蹤一個大毒梟時,意外和毒梟一同跌入山谷。
那種急速墜落的失重感以及死亡來臨前的絕望,讓他仍舊驚魂未定。
可如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很快,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穿越了。
這種真實感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在做夢。
他緩緩將目光投向辦公室里的其他人。
突然,一股記憶如電流般穿過他的頭顱。
林城市公安局……
刑偵支隊……
蘇御霖……23歲……剛剛入職不到一年……
原主的記憶開始融合了!
既然穿越了,是不是該有個系統(tǒng)什么的?
這時一個渾厚有力的嗓音傳來:“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
“最近市里不太平,兇殺案頻發(fā),上頭壓力很大。各部門都在加強巡邏,提高警惕,尤其是我們刑偵支隊,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蘇御霖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目光也隨之落在了說話人身上。
原主的記憶很快融合,一眼認出這是刑偵支隊隊長,秦耀輝。
一個四十出頭的老爺們,一身干練的警服,短發(fā),眼神銳利,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啥意思?這是要無縫銜接進入案件了?
剛重生就上強度啊……
“今天凌晨,環(huán)城路路邊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初步判斷是他殺。死者身份還在核實,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線索?!?/p>
“會后王然、憶菲、妙語、啟明跟我出現(xiàn)場?!?/p>
秦隊很快安排完工作,把茶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叮,檢測到案件發(fā)生,請宿主盡快破案,以綁定系統(tǒng)】
什么鬼?綁定系統(tǒng)還需要完成任務?
可是為什么這個隊長沒安排自己去呢?
不行,沒機會就要創(chuàng)造機會,蘇御霖舉起手。“秦隊,我也想去現(xiàn)場?!?/p>
話音一落,會議室里一圈人齊刷刷看過來,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場面。
不是,至于嗎?
就主動請纓要去現(xiàn)場,這么大反應?
秦耀輝目不轉睛盯著蘇御霖良久,隨后慢慢點頭。
坐在車里,一路上蘇御霖都在努力消化著原主的記憶,試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就找到了眾人那么大反應的原因。
原主性格內向,甚至有些木訥,在警隊里毫不起眼,平時就是跟著老刑警跑跑腿,打打雜。
從來都不敢主動在公開場合發(fā)表個人意見。
“這……活脫脫就是個警隊透明人啊……怎么當上刑警的……”蘇御霖心里暗自嘀咕。
……
到了地方后,天剛蒙蒙亮。
環(huán)城路旁,警戒線早已拉起,法醫(yī)和痕檢人員正在緊張地忙碌著。
臘月的寒風刺骨,蘇御霖不覺的裹緊的棉服。
蘇御霖跟著秦耀輝走進警戒線內,一股異樣的氣味撲面而來。
現(xiàn)場周圍已經搭起了臨時帳篷,應該是為了防止外人窺視。
進入帳篷后,蘇御霖一眼就看到了尸體,是個面容精致的女性,就躺在路邊的綠化帶里,身上一絲不掛,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已經呈現(xiàn)紫黑色。
因為天氣太過寒冷,體表甚至掛著一層淡淡的白霜。
出于人道主義和對死者的尊重,凡是發(fā)現(xiàn)女性的裸尸,都要進行必要的遮蓋。
但從刑偵角度來說,裸尸本身是重要的證據(jù)載體,衣物遮蓋可能破壞尸體表面遺留的指紋、咬痕、生物痕跡等關鍵物證。
折中辦法就是像這樣搭起一座臨時帳篷,防止無關人員看到。
“死者年齡在28歲左右,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死因是機械性窒息?!狈ㄡt(yī)唐妙語戴著口罩,一邊檢查尸體,一邊向秦耀輝匯報情況。
她身材嬌小,聲音卻很清脆,扎著一個丸子頭,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但蘇御霖通過原主記憶知道,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是市局最頂尖的法醫(yī),一手解剖刀使得出神入化,號稱“唐一刀”。
秦耀輝眉頭緊鎖,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尸體。
“妙語,除了勒痕,還有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有搏斗痕跡,只有手腕處有部分約束性淤青?!碧泼钫Z指著尸體的雙手說道,“不過……”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不過什么?”秦耀輝追問道。
“死者應該是被侵犯過,但是身上沒有明顯的抵抗傷?!?/p>
“初步判斷,應該是迷間,不過這點需要等到回隊里做進一步的解剖才能確定。”
“秦隊,會不會……和去年那起……”
秦耀輝抬手打斷,沉默不語。
蘇御霖不知道唐妙語說的去年指的是什么,但是暗暗陷入沉思。
唐妙語說的有道理,在間殺案件中,女性身上一般都會有抵抗傷,如果沒有,一般都是在女性失去反抗能力時動手。
但是為什么兇手實施侵犯后,還要繼續(xù)下殺手呢?
蘇御霖疑惑地湊了過去,仔細觀察。
突然發(fā)現(xiàn)尸體脖子的勒痕周圍,有一點透明的細小物質殘留,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這是什么?”蘇御霖指著問道。
“你說什么???”唐妙語疑惑看向他。
“鑷子給我一下?!碧K御霖說著拿起鑷子夾起來一絲細小的透明碎屑。
“這是?”唐妙語愣住了。
在放大鏡下,她看清楚了。
這是某種合成的纖維碎屑。
蘇御霖抬起頭看向秦耀輝:“秦隊,這應該是兇手作案時所用繩子上面的纖維殘留?!?/p>
秦耀輝看著蘇御霖,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小警察,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不一樣了?
“好,妙語,你立刻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化驗!同時同步進行解剖?!鼻匾x當機立斷。
“收到!”唐妙語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纖維碎屑放進證物袋里。
現(xiàn)場勘查還在繼續(xù),秦耀輝皺眉點燃了一支煙。
“秦隊,給我一支?!碧K御霖走過去伸出手。
秦隊長抬了抬眉毛,“你小子……不是不抽煙嗎?”
“額,看到尸體,有些害怕,壓壓驚。”蘇御霖打了個哈哈。
接過秦隊長遞過來的香煙后,蘇御霖又示意自己沒火。
秦耀輝無奈的上前來給他點火。
蘇御霖很社會地手作防風狀,將煙點燃。
“小蘇,你怎么看?”秦耀輝走到蘇御霖身邊,問道。
蘇御霖知道領導這是在試探性地問自己對案件的看法。
蘇御霖抬起頭,輕輕吐出煙,“兇手選擇在凌晨作案,而且是在環(huán)城路這種偏僻且沒有監(jiān)控的路段,說明他對周圍環(huán)境非常熟悉,很可能是本地人,或者在附近居住、工作?!?/p>
“嗯,有道理,一年前,也發(fā)生過類似的拋尸案,那時你還沒入職?!?/p>
蘇御霖猛地抬頭?!斑B環(huán)殺人案?”